看着夏颜倾气得青筋暴起同,李嫣嫣淡笑道:“姐姐不必如此生气,这女人,就算我们不出手,她终究是会害死自己的。”
此话一出,夏颜倾微微一顿,细细的思量着李嫣嫣所说之话,火气微微收敛,却想了好一会也想不透:“陛下会舍得她死?”
她最是讨厌李嫣嫣这点,故弄玄虚的,话只说一半,但陛下偏爱李嫣嫣这套,说到底,她是讨厌自己的迟钝,有一点不得不承认,李嫣嫣比她聪明。
“昨晚在龙鳞殿之事人尽皆知,姐姐可以想像那女人在皇城里名声如何,再说今天陛下让她留下伺候磨墨,若要杀她,这便是理由了,没什么舍不舍得的。”
“哦?”夏颜倾挑了挑眉,李嫣嫣此话说得有道理,今天爹爹带了一众大臣前往御书房,便是让陛下诛杀柳宁心,爹爹说柳宁心是祸世妖女,只是后来被陛下辇了出去。
见夏颜倾若有所思,李嫣嫣道:“今天宰相之举,未免有些急躁,若再静候些日子,那必定是会成功的,此女祸国,若再加上一条干预朝政之事,那便再没有人能保得着她了。”
此话一出,夏颜倾恍然大悟,心里微喜,怒气消去了一大半,笑着喝了一口茶:“妹妹说的是,这女人迟早会害死自己的。”
夏颜倾对于自己的心事是藏不住的,喜怒形于色,李嫣嫣甚是鄙夷她,鄙夷之余却很是放心,此女好对付。
“短时间内,陛下当然是舍不得那女人的,只要再等些时日,那女人便神仙难救了,妹妹斗胆在此劝姐姐一句,凡事不必过多询问,忍字为上。”
夏颜倾眼眸一沉,又是‘忍’!
她自小便被爹爹捧在手心,在夏相府里,她何来受过气!本以为当了太子妃极是风光,想不到偏偏来了个李嫣嫣跟她争,若是一般的妃子便算了,偏偏李嫣嫣家世实力与她持平!她的爹爹是文官一品,而李嫣嫣的爹爹是武官一品!
一文一武的,谁也不让谁,嫣嫣乃是一介武将之女,本以为自己出身书香世家,便可以在言语上对她稍作打压,谁知李嫣嫣生就一张巧嘴,深沉机敏的,才识学历竟比她更厉害,一下子,她自觉在李嫣嫣面前矮了一截。
好在镇国将军常年驻守在外,难得回皇成,朝中爹爹掌权,凭着这点,她自是比李嫣嫣能说话的。
李嫣嫣也深知这点,所以每敏见她便唤作‘姐姐’,避开其锋芒。
常言道‘不打笑脸人’,李嫣嫣做人如此圆滑,她也不好与她有什么正面冲突,只是每每在陛下面前暗下较量着,互有胜负。
在后宫,她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
怎料在那亡国公主面前,她还得要忍!
真真气煞她也!
见夏颜倾咬牙切齿,李嫣嫣自觉好笑,后宫倾轧,风云突变的,其实夏颜倾与柳宁心是同一类人,柳宁心身受大势所逼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而夏颜倾,迟早有一天会新手将自己了断。
她只要等着便可,只要等,便能等得柳暗花明,便能等得属于她的天下!
李嫣嫣淡淡一笑,站起身道:“姐姐,妹妹想起还有事情要做,便先告退了,姐姐好好休息,切莫气坏了身子。”
夏颜倾眼眸一黯:“谁说本宫生气?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本宫要好好的看着那贱从如何自取灭亡!”
李嫣嫣笑道:“那自是当然的,妹妹也盼着那天到来,妹妹先行告退了。”
李嫣嫣说着,朝夏颜倾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哼!”夏颜倾冷哼一声:“贱人,本宫也等着看你自作孽不可活的那一天!”
这时,便见一宫人上前道:“娘娘,宰相大人求见。”
听得爹爹来,夏颜倾大喜:“快传!”
“是,娘娘。”宫人退了下去,没一会,便见夏政一身紫色官服,气势非然,步履有力的走上前来:“微臣参见娘娘!”
“爹爹平身。”
“谢娘娘。”夏政抬头,见着桌上摆着两副茶具,遂道:“娘娘,此间可是有贵客?”
夏颜倾不屑道:“李贵妃刚走。”
夏政会意,在女儿身旁坐下,见着女儿神色不妥,便问道:“娘娘有烦心之事?”
夏颜倾抿了抿嘴:“被那贱人气的!”
贱人?夏政微微皱眉,略一沉吟道:“娘娘是说晋国的那位?”
夏颜倾点头:“爹爹有所不知,今天女儿给陛下送补品,待到了龙鳞殿处,谁知那贱人也在,陛下竟将那贱人留下,把本宫遣了出去,爹爹,你说可气不!”
夏政眸里掠过一抹寒光,却是很快平静:“这有何好气的。”
料不着爹爹说此话,夏颜倾不可置信道:“爹爹!”
夏政微微抬手,轻轻拍了拍夏颜倾香肩:“女儿啊,爹不是常和你说吗,你乃一国之母,地位非然,犯得着与一卑贱之人计较?今天爹爹就此事找了陛下,陛下现时对那女子甚是在乎,不能触其锋芒,待再过些时日,爹爹必定会想办法将那女子除去的,女儿放心便是了。”
此话一出,夏颜倾微喜:“既然爹爹这样说,那就让那贱人多得瑟些时候吧,只是今天看那贱人模样,女儿心里甚不舒服,爹爹若是想到什么好计策,能不能快些将那贱人除去?”
见着女儿一脸欣切,夏政心里微微一动,沉吟一会道:“倾儿,爹爹何尝不想将那女子尽快除去,只是那女子与陛下自小相识,感情颇深,若现在动手,必定会让陛下有所察觉,弄不好陛下记恨在心,那此后行事便难了。”
夏颜倾嘴一嘟,撒娇道:“就连爹爹也这样说,在这皇城里就真的没人敢动那贱人了?”
夏政双眸闪出一抹凌厉,想了想,突然双眸一亮道:“也不尽然,倾儿莫急,倒是有一事,能治那女人。”
“什么事?”夏颜倾大喜:“爹爹快些告诉我。”
夏政神秘一笑,摆了摆手道:“现下不说,皇城里人多口杂的,怕会多生枝节,待时机成熟,爹爹自有妙计。倾儿不必着急,”说到这里,夏政微微一顿道:“倾儿,其实爹爹此次前来,是想提醒你,对于那女人之事,你不要轻举妄动,爹爹帮你解决便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