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情绪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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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峰下,辛久夜爬了不到一个时辰虽未流汗,但已气喘如牛,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明显下降了,而且突然很想立刻马上倒床睡去。

“我们……我们回去吧。”辛久夜就地坐在岩石上,有气无力道。

商越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抱走了辛久夜,被抱起的一瞬间,辛久夜就沉睡过去。商越将辛久夜放在床上,坐在床沿,伸手理了理她脸颊的发丝,动作轻柔,如春风拂面,随即视线下移至她的腹部,伸手抚上她的小腹,眸含脉脉温情。

辛久夜一个转身,背对着商越,商越的手掌脱离了她的小腹,手与心均对其恋恋不舍,于是躺着辛久夜身后,继续伸手抚上她的下腹。辛久夜睡不安稳,又转回身去,顺势抱住了商越。辛亏商越动作敏捷,及时收回手掌,否则就饬伤到了对方。商越望着怀中深睡的辛久夜,现出真身,低头在其额头轻浅一吻,手抚上她的后背,嘴角微微上扬,安然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深,辛久夜醒来后,神清气爽,可是吃完早饭后就开始昏昏欲睡,而且一睡就睡到了午饭时间,被商越叫醒的辛久夜,恍恍惚惚地吃着午饭,等清醒时,才发现自己这顿饭量已经严重超标,立即对商越横眉瞪眼。

商越视若无睹,收拾好桌子就悠悠地走了。辛久夜气愤地跺着脚,开始做瑜伽动作,尽量挽救。

辛久夜这段日子一直未见到罗子煜,不禁心生疑虑,问了商越,得知罗子煜前段时间与迦乐混得很熟,通过迦乐得知一清未死,但出于某种原因,一清一直不见踪影。罗子煜通过几日是暗查摸索,寻得了一条线索,于是根据这个线索前去探查情况,最近几日都不会回来。

“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要不你陪他去吧!”辛久夜来这个通讯落后的世界这么久,悟出的其中一个道理就是,有伙伴时,决不能单独行动,否则到时意外死了都没人收尸。

商越目色一沉,问道:“你在赶我走?”

“难道你不担心罗子煜有危险吗?”在辛久夜的印象中,商越还是挺重情重义的。

“你担心罗子煜?”商越抓住了重点。

辛久夜听出了商越这言辞背后的情绪,哭笑不得:“罗子煜对我恩义厚重,不关心一下,那我岂不是有点冷血无情了?”

“你放心,他修为高深,法力在我之上……”

“他比你还要厉害!”辛久夜真心没看出来!她记得商越可是北国首屈一指的大妖,相比之下,罗子煜就极其地默默无闻,没想到清微淡远的北璃王还是个绝顶高手……不对,商越应该是由于参商劫而修为受挫,所以比不上了罗子煜。

“所以,你就少操那个心。”商越目色沉静,貌似对自身修是高是低满不在乎。

辛久夜不操心,回到的房间做瑜伽去了。

转眼到了中元节,辛久夜算算,瑟寒应该游历回来了,于是找瑟原他们打听消息,得知瑟寒已经剃度,正在虔禅峰赶功课,十六日后会受三坛大戒,成为迦乐的入室弟子。

辛久夜记得在现世,剃度出家的僧人在几年或更长时间之后,才会履行受沙弥戒、比丘戒、菩萨戒这三坛大戒,而且在日子上也有要求,譬如说,过了正月十五日冬安居解制以后,丛林的客堂、禅堂、库房、大家和衣钵寮,便开始为传戒作准备,三月十六日是求成的沙弥、沙弥尼进戒堂的日子,即为“新戒进堂”。

不知是莲华山的受戒程序与众不同,改革创新了,还是瑟寒走了大运,一路开挂,辛久夜想去看看,见识一下莲华山的受戒仪式,搞不好还能上殿听诵、过堂用斋,可是被商越拦下了。

“你又不是莲华山的人,入不了堂内观礼。”

“那我就去望天峰,烧烧香总可以吧。”辛久夜弯腰从商越的手臂下钻出,结果衣后领被人一提,原地踏步。

“子煜今日可能会回来,到时需要你在石眉峰接应。”商越松开辛久夜的衣领,却抓住了她的胳臂。

“好吧。”辛久夜觉得与去望天峰玩耍相比,罗子煜的事比较重要。

可是,等到了天黑,辛久夜都未接到罗子煜回来的消息,于是找商越问问情况,结果商越说,罗子煜路上遇到突发情况,今天是回不来了。辛久夜盯了商越水静无波的脸色片刻,半信半疑地走了。

由于心情莫名烦躁,辛久夜想出去散散心,准备去最近的的夜市——丽郡逛逛。

“今日是中元节,会有夜市吗?”知道辛久夜意图的商越温馨提示道。

“可是我就是想出去走走。”辛久夜内心的烦闷找不到合适的途径排解,语气都恶劣了几分。

商越见辛久夜孩子气的模样,忍俊不禁,握住她的手腕,转瞬来到一座幽深的峡谷,苍绿覆盖的岩石峭壁间有条清澈的涧溪涓涓流淌。溪流倒映着点点金光,辛久夜放眼望去,漫天飞舞的流萤,如同星河的流动,仿佛夜空近在咫尺。

辛久夜走近溪边,双手捧住一只萤火虫,有十几年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事了,嘴角抿出酸涩的笑意,指缝一松,萤火虫并未飞出,而是栖息在她的指间,尾部的光亮微弱地一闪一闪着。

商越见辛久夜目光倏地黯然,走近并低声询问:“你不喜欢这里?”

“不是……”辛久夜轻轻一挥手,萤火虫受到惊吓,立即穿过指缝飞走了。

“我的第一位妖怪朋友的真身就是萤火虫,她是个深山精灵……”漫漫回忆浮现于辛久夜的脑海里。

商越有点意外,回忆道:“听阿希说过,那个世界,人妖势不两立。”

“在未踏上阴阳师这条路前,我并不知,当我被迫手持利刃刺向她的时候,我才明白,一切都回不了头了……”辛久夜缓缓抬起双手,在月光下打量,似乎在寻找当年沾染到的血迹。

商越上前一把握住辛久夜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刹那间看到了辛久夜的回忆,仿佛亲眼目睹她如何被流满附身,如何被操控双手拿起长剑,转身刺向一个金发女孩……商越能切身体会到辛久夜当时的悲痛与无助,非常理解这种撕心裂肺的感受,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用自己的怀抱慰藉她沉痛的心。

辛久夜从回忆中晃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与商越相拥,立即松开对方,转身洋装看四周风景。商越双眸倒映溪流波光,阴暗不明。

“这里的萤火虫应该比较容易修炼成人吧!”辛久夜找个话题缓解尴尬气氛。

“萤火虫修炼出人形,至少得两百百年。”商越抬头望向那茫茫萤光,目光悠然,仿佛在俯看芸芸众生。

“果然比我们那世界容易,我那朋友修炼成人,花了近四百年。”辛久夜语气平淡,似乎将刚刚从回忆中带出的情绪消散殆尽。

“你修炼多久有了人形?”辛久夜转身看向商越,突发好奇他的过往。

“我一出生就可幻化出人形。”商越声音平和,似乎对于辛久夜的疑问很乐意作答。

“也对,你的父母一定是修行高深的雪狼……不对,你母亲是九尾银狐吧?”辛久夜不敢确定,因为她记得商越的原形就是狼,没有一点狐狸的影子。

“我的母亲是雪狼,她是开国国后,从我这一代才开始……”商越目光一沉,似乎被勾起了不愿记起的回忆。

“为什么商宫朔的气息与你很接近,但我未察觉出他身上有九尾银狐的气息。”一个疑问解开,新的疑问接踵而至,辛久夜对这个遗传问题很感兴趣。

“我的儿子都会继承雪狼一族最高贵的血脉,不受生母的影响。”商越的帝王气场大开,透着与身俱来的荣耀感。

“原来如此……‘都’?你除了商宫朔,还有儿子?”辛久夜没听说商宫朔还有兄弟啊!

商越眸光闪过一丝仓促,不过瞬间平静,望着辛久夜,沉默不语,眼底透着希冀与期待。辛久夜被盯久了,感觉不自在,也看不懂他眼神的含义,甚至感觉空气里弥散着暧昧的气氛。

“怎么了?”辛久夜开口打破尴尬。

“我若是还有儿子,一定也是你的。”商越声音亲昵,眉眼荡漾而开隐隐的柔情。

“怎么可能!”辛久夜瞋目而视。

商越的炙热眼神瞬间黯淡,垂目看向身旁溪流的莹莹波光,低声道:“你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想为我生孩子?”

这是什么问题?辛久夜不觉得自己与商越的关系亲密到可以谈论这个敏感话题,脱口敷衍道:“我不喜欢小孩,我喜欢一个人。”

商越转眼看向辛久夜,目光复杂,辛久夜对上对方这仿佛受了伤的眼神,反思自己这几日是不是与他走得太近,给了他自己已经接受了他感情的错觉!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辛久夜已经没了继续赏景的心情,转身消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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