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朋友是个高人,他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辛久夜盯着彼方,发现他的情绪有了好转,敌意变成了好奇。
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辛久夜听到彼方的疑惑,解释道:“他本人没有来,只是用意识控制自己的替身,在这个世界现身,而这个替身很久之前就在我的乾坤袋上。”
异界控制替身!他道行很深。
“是啊,他可是我们那世界修行界的顶尖人物,他检查你的伤势后,就推测你是受到刺激,急火攻心,然后走火入魔了!实际情况是这样吗?”辛久夜问出了自己心底盘旋已久的疑惑。
彼方毫无反应,辛久夜就当作他这是默认了,于是追问道:“你受了什么刺激啊?”
彼方脑袋一垂,辛久夜切身感受彼方心口一阵酸痛,这种感觉她也有过,这是……失恋的感觉!于是八卦心泛滥,低声轻问:“你动情啦?”
彼方一怔,尾巴一抖,站起侧过身,用后背对着辛久夜,辛久夜感觉到彼方被揭开秘密后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揶揄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动情也是正常现象,害什么羞啊!”
彼方的尾巴瞬间搭拉下来,垂在地板上,辛久夜感受到他内心的惆怅与纠结,劝解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就凭你这气质、这颜值,什么女的找不到啊!”
彼方侧过脑袋,对辛久夜冷眸而视,辛久夜对上那深邃且泛光的蓝眸,恍惚间看到人形的彼方正一脸冷漠地俯视着自己,意识到自己敬畏彼方的那颗心,自他现出原形后就被扔进了深海。
“你生什么气啊!”辛久夜现在可以忽略狼身彼方的威慑气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彼方哼哼几声,表示不满,别过了脑袋。辛久夜不以为意,开始摸他后背的毛发,威胁道:“你现在狼落平阳被人欺!不乖乖听话,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彼方瞪目而视,仿佛不认识了辛久夜一般。辛久夜嘿嘿笑了几声,继续“蹂躏”着彼方,彼方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似乎已经生无可恋的模样,不过在辛久夜的视线盲区里,他的尾巴时不时地轻轻摇摆。
傍晚时分,辛久夜将彼方带到温泉岸边,准备给他洗澡,彼方得知她的意图后,不停地冲撞着结界,一副反抗到底的架势。
“彼方,别激动,你毛发长,虽然用了净身术,但洗一洗更卫生啊!”辛久夜抱着彼方,安抚道。
你可还有羞耻心!彼方哼哼出声。
辛久夜一听,明白了彼方这是顾忌男女大方,故作一脸迷茫:“羞耻心是什么鬼?可以当饭吃吗?”
你这是伤风败俗!彼方怒了,哼哼声更加低沉。
辛久夜不以为意,面露奸笑:“嘿嘿,实话告诉你,昨天我就给你从头到尾洗刷了一次,否则我也不敢抱你呀!你没发现自己身上香喷喷了嘛?”
彼方一怔,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香味,与辛久夜的体香是一个味道,而且属于自己的妖气也发生了变化,应该受辞灵影响。
“面对现在的你,我的羞耻心早就扔进太平洋了,你就乖乖地从了我,任我摆布吧!”辛久夜邪恶一笑,在彼方愣神时,瞬间定住他,令他无法动弹,然后开始着手打水清洗。
辛久夜,你放肆!
辛久夜一惊,彼方这一声勃然大怒霎时让她感受到了帝王的振威气质,立即摇了摇头,彼方怎么可能是帝王呢,除非有第二个北国。
“彼方,你就认清现实吧,现在,此时此刻,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哈哈哈!”辛久夜以前总是被彼方的高气压压得畏首畏脑,现在好不容易山水轮回,逮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那也太对不起上天恩赐的大好时机。
彼方将辛久夜此时的嚣张狂妄狠狠地刻入脑海,皱着眉,却无可奈何地任由辛久夜清洗自己,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却发现自己被洗后,较洗之前更香了,于是只能用冰冷的眼神表达不满,可是一想到这香味与辛久夜身上的一样,瞬间所有的怒气烟消云散。
辛久夜察觉到彼方情绪的变化,以为他这是被自己磨炼得没了脾气,心情大好,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彼方柔顺的毛发。
接下来的几日,辛久夜与彼方同吃同睡,由于习惯性的抚摸对方的毛发,辛久夜入睡后,不知不觉就将彼方抱在怀里,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脑袋,安然熟睡。彼方并没有排斥,似乎曾经有过类似经历一般,但是白日里他一直无精打采、闷闷不乐,辛久夜发现后,取出钢琴或者吉他,弹奏舒缓闲情的音乐给他听,疏散他那抑郁的内心。
彼方一开始对辛久夜这安抚手段并不感冒,但随着音乐渐渐通过双耳,透彻心扉时,所有低靡的情绪一扫而空。彼方趴在辛久夜的右后方,日薄西山,淡蓝的光线落在辛久夜的侧身,染上神秘的光辉,令正在背光位置的彼方看不清她那朦胧的侧颜,不禁摇尾走近,看清了,仿佛她是冬去春来时,在天地间绚丽绽放的第一朵鲜花,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唯美得似乎这一切皆是梦境,一个他不愿醒来的梦境……或许现出原形也全然不是件坏事。
辛久夜感受着彼方心境的变化,也不回头看他,暗自心满意足地笑了。
又过了几日,待在天净居的替身一直反馈商宫朔未出现,辛久夜既庆幸,又不安,庆幸的是,彼方的事能继续隐蔽;但不安的是,难道君琰出事了?辛久夜想取出手带感应君琰的所在位置,以此安抚内心的不安,可是意外出现了,手带居然不见了!辛久夜带着彼方在火岩和天净居翻来覆去找了遍,可是都一无所获。
“彼方,你修炼的地方,有没有发现一根施了法术的手带,蓝色的,里面有头发。”辛久夜不确定是否在在彼方那里遗落,但是她每日三点一线,不在火岩和天净居,那只能是在彼方那里了。
无。彼方背对着辛久夜趴在地板上,随意摇摆着尾巴,相当惬意。
“那会在哪里呢?”辛久夜盘坐冥想,深入回忆,记得最后一次取出手带是在……商宫朔!
难道是商宫朔拿走了她的手带?不大可能,商宫朔自视清高,不像是会做偷窃之事的妖怪,再说,他要手带何用,上面的阴阳术只能是辛久夜这个施加者才可运用,商宫朔拿着也只会做装饰品,丝毫无用武之地啊。
想不出头绪的辛久夜忧心忡忡,准备等到彼方康复后,若商宫朔依然未现身,那她就进城走一趟,找但商宫朔。彼方感应道辛久夜的心事重重,斜眸凝视她片刻,收回目光时,眼底闪过凉意。
次日起床醒来的辛久夜,眼睛还没睁开,就习惯性地摸了摸身旁的彼方……嗯?这手感不对啊……辛久夜猛然睁眼,怔怔地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彼方。
“啊!”是个裸男!惊得辛久夜翻滚掉床,跌倒在地。
彼方被惊醒,缓缓抬头,披散的华发遮掩了容颜,令辛久夜看不清他的神情,辛亏他们分别盖得是两张棉被,否被辛久夜这么一滚,彼方的全身就一览无余了。
“彼方,你恢复人形啦。”辛久夜激动地爬起,俯身打量彼方,看看是否有异样。
“衣服,可有?”彼方淡定地起身,用棉被拢着全身,语气波澜不惊。
辛久夜听着这久违的低沉之声,心头微颤,立即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套月牙白的长袍套装,是在彼方未出事前,逛街时买给君琰的,但是商宫朔一直未现身,衣服一直未送出去,看着君琰与彼方的身材差不多,就送给彼方好了。
彼方以为辛久夜会去给自己买一套衣服,没想到她的乾坤袋里就有现成的,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的衣服,顿时胸口堵了一口气。辛久夜见彼方冷着脸别过视线,迟迟不肯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感应他的郁闷,估计他有洁癖,嫌弃别人的衣服。
“这衣服是新的,一次都没穿过。”辛久夜解释道。
彼方眨了一眼,敛去眼底的怒意,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衣服,辛久夜识相地转身回避,凝神感受彼方此时的身体状况,果真比最初好得多,内丹已完全修复,这辞灵的力量甚是惊心动魄、不同凡响!未几,彼方的身影出现在辛久夜的身侧。
“很合身啊。”辛久夜满意地欣赏彼方的身段,越发佩服自己的审美。
彼方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辛久夜不以为意,她的视线最后落在彼方披散的华发上,于是拉着他坐在床边,帮他束发。彼方得知辛久夜的意图后,全身紧绷,欲起身,可身体不受控制,安静地坐着床沿上,任辛久夜打理自己的长发。辛久夜摸着彼方的秀发,丝质顺滑,色泽明亮,这应该归功与她的薰衣草精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