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古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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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久夜走到彼方的对面,手指捏着一颗白钻模样的耳钉在彼方眼前晃了晃。彼方本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听着辛久夜说话,最后被她的动作成功地吸引了注意。

“这是何物?”彼方好奇道。

“这是精灵耳钉,能掩盖佩戴者的气息,类似于避息珠,你戴上它,只要不现原型,谁都发现不了你是妖。”辛久夜神情自豪地介绍着自己收藏品。

“耳钉?这不是女子的配饰吗?”彼方收回注视耳钉的目光,说话语气透着嫌弃。

“你变成人时,同时把它幻化掉,别人也看不出你带耳钉了。”辛久夜觉得彼方纠结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彼方没理辛久夜,蓦地消失于她的对面。对于彼方的矫情,辛久夜无力感骤生,妖怪不是人,他们的心理及面部表情果然不能运用人类的那套理论去分析解读,否则以她察言观色、洞悉心理的能力,就不信搞不定他。

大概到了戌时,辛久夜感觉比较疲惫,昏昏沉沉的,懒得吃东西,对外宣称她已经累趴下了,要早早休息才能恢复元气,就算天大的事也要等到明日再说,本来前来探望她的高元靖与高敏成只慰问了几句就识相地离开了。

到了夜深人静时,睡着的辛久夜开始胡言乱语,身处屋外的彼方听到室内突然的说话声,感觉不对劲,于是出现在辛久夜的房间内,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对方没回应,而是叽里咕噜地说着听不懂的语句,像是别国语言。彼方上前一看,辛久夜此时额头冒着冷汗,于是他伸手一探,对方额头烫的厉害,原来她发烧了。

彼方伸出右手手掌悬置于辛久夜的右手之上,用法力给她尽快降温,片刻之后见效果不理想,翻过她的手背欲露出她的手心时,不小心碰到她手掌附近的头发,就像感觉触电一般,立刻收了收手,而辛久夜像是找到了舒适的凉意源头,收拢掌心时碰到他的手,随即立刻握紧他的手不放。

彼方就这样僵持着用法力给辛久夜降温大约半个时辰,她的体温有所下降,面色好转。彼方见她微睁着眼,神智有所清醒,就倒了杯水寄递给她,辛久夜接过水,并从乾坤袋拿出退烧药与消炎片给自己服下,然后晕乎乎地继续倒床睡觉,彼方在一旁观察了会,见她没有复发,于是转身消失了。

辛久夜这一觉睡得深,醒得晚,等彻底清醒起床之后已经是晌午,想起昨天晚上做了的梦,瞧见了彼方,笑着对他说:“你猜我昨晚梦见什么了?”

“梦见什么?”彼方神色一顿,很配合地给予回应。

“梦见你坐在我床边,我要吃药,你还给我倒水喝!”辛久夜分析过自己这个梦,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就当个玩笑说给彼方听,用于淡化陌生的氛围,拉进两人的距离,深化友谊。

“也只有梦里才会有这等怪事。”彼方面不改色地回道。

辛久夜看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彼方瞥了她一眼,转身就消失了。辛久夜看着彼方消失的地方,总感觉刚才他的反应有点怪异,但又找不到怪异的关键点,最后将怪异的原因归结于“妖怪的心思人类从来不懂”。

片刻后,辛久夜再次被高元靖邀请一起吃午饭,彼方现身,依然立在一旁做雕塑。高元靖昨天晚上睡得特别安稳,一看到辛久夜就上前表示感谢,直呼她为高人、命中贵人等等,辛久夜挑了挑眉谦虚道不敢当。

为了表示感谢,高元靖将昨天从古董店铺,花重金买来的古箫送给辛久夜。一听到“重金”两个字,辛久夜瞬间眼睛放光,觉得高元靖真会办事,自己只多说了一个“古”字,他居然从古董店铺淘来支真“古”箫,不知道这是哪位音乐大师留下的,能感觉到它的灵气,关键是她吹奏起来,这支箫与她还挺有默契的。不想解释自己言语上的歧义,辛久夜见高元靖如此诚心实意地相送,她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看到辛久夜财迷的模样,彼方鄙夷地给了她一眼,昨天他还觉得她有出尘脱俗的气质,估计那都是错觉。辛久夜收到彼方鄙视的眼神,淡定地用暗语回了句:“你是妖,你不懂,钱财是除了感情之外最伟大的存在!”

听到“感情”二字,彼方又觉得辛久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世俗,或者她只是用世俗只是她的表象。

屋外的雨水化为珠帘挂在屋檐下,滴打在石阶上,仿佛在谱写一首曲子,回房后的辛久夜正站在窗户边,静静地聆听,而手中的古箫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催动着她将它持起吹奏。辛久夜任凭自己听任它的驱使,感受它传达的情绪,吹了一首《乱红》。

箫声与雨声相呼应,让闻者身临其境,亲眼看到一对相爱的恋人,经历各种磨难与艰辛,本以为可以相伴到老,生死阔约,奈何不得世事无常,命运残酷,最后他们阴阳分离,然而逝去的一方在轮回的尽头等着爱人,直到山无棱,天地合,他们的灵魂终于相遇,识出对方,于是永远的在一起。这本是一首箫与钢琴的合奏曲,用箫独奏,传达出了更多的孤寂与悲凉。

曲毕,辛久夜放下古箫,感觉屋里有人,转身一看,高敏成兄妹与高元靖都在她的房间里,什么进来的,她居然没有发觉,而且房间外还站着好几位下人,看来她吹箫时,感情太投入了。

“你为何在阴雨天吹曲子,还吹得如此哀伤,把我差点都弄哭了。”高敏成抱怨道,微仰着头,眨眨眼,试图将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

“弄哭你的是这支古箫,是它让我选这首曲子。”辛久夜被高敏成的样子逗乐了,笑着说道。

“辛公子,你说这个故事是真的吗?”高敏珊放任自己的情绪与泪水,边流泪边问道。

“这个,应该是真的。”辛久夜能清楚地感受到这支古箫传达给她的感伤,用曲子将爱情诠释出来。

“这可能是这古箫主人的故事,古箫辗转多人之手,都未听闻此等异事,也就辛公子与它心意相通,将它的心事传达出来,看来你也是性情中人呐!”高元靖语气较为低沉,神色暗淡,看得出多情的他也被这故事打动了。

彼方听到高元靖对辛久夜的评价,有认同感,觉得辛久夜的内心情感其实比她平时所表现出的要细腻得多,她也是个习惯隐藏内心的人。

“这支古箫的主人很可能非富即贵,它应该是它主人的陪葬品,估计是有人盗墓时顺手将它拿走卖掉。”辛久夜推测道。

众人一听,当场愣住了,辛久夜见状补充说:“当然,这也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

众人听后虽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怕这古箫让他们惹祸上身,希望辛久夜帮忙处理掉。辛久夜不忍,起誓保证说:“若有人发现这支古箫的来历,我绝不提到高家,否则就让我断子绝孙。”

最后四个字是辛久夜随口说出的,她压根就料到最后一语成谶,现在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牵无挂,孩子家庭什么的离自己太遥远,要是真断了,她也觉得无所谓,就担心外祖母若月池与自己过不去。

高元靖与高敏成兄妹没有再纠结这支古箫的事了,人家都发毒誓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它都早已送给人家了,于是礼貌回应几句就离开了。

“为了支古箫,何必发此毒誓?”彼方走近辛久夜,深深看了她几眼,确定她没被古箫蛊惑后,看向她手里的古箫,悠悠开口问道。

“也许在你们看来它只是支箫,但在我眼里,它是感情的寄托,它所承载的情感,在这苍茫人世间至纯至净,应该值得珍惜,值得敬重。”辛久夜不由地握紧手中的古箫,看着它,沉声说道。

听完辛久夜的话,彼方蓦然抬起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认真深沉的表情,内心深处如同封尘已久的古钟被沉沉地撞击,发出的余音缭绕整个身心。

没看到彼方异常的神态,辛久夜突然脸色一变,变得落拓不羁,看着彼方说道:“若真断子绝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无父无母的孤儿,喜欢孩子的话可以领养嘛。”

辛久夜说得漫不经心,听者却惊愕异常,彼方知道辛久夜行为跳脱,没想到想法还如此另类,不禁好奇地问她:“若你未来的夫君不同意呢?”

话一出口,彼方就后悔了,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辛久夜的私事与自己何干。

“都领养孩子了,还结婚干嘛。”辛久夜抿嘴一笑,看了彼方一看淡淡地说道,那眼神似乎在说,你问得问题是废话。

彼方不想再与辛久夜再继续这类话题,感觉再继续聊下去,自己正常的思维都要收到歪风的侵蚀,于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站在门边看雨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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