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终于自由了!辛久夜头也不回地原地消失,来到之前君琰消失的地方,再次凝神探寻他的气息,开始依然什么也没探寻到。正当辛久夜愁眉不展时,手指上残留的伊清宇的黑发令她脑中灵光一闪,君琰现在的肉体是时谏的,也就是说……辛久夜立即从乾坤袋中取出用时谏头发做的手带,手指夹住,聚精会神感应君琰所在位置,似曾相识的感觉席卷心头,君琰有危险?
一瞬间,辛久夜来到一个阴暗潮湿的溶洞深处,看到衣着脏乱的君琰全身蜷缩,正靠着一柱石钟乳,双目紧闭,眉峰皱起,双手捂着左胸口,全然没了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如同被世界抛弃的流浪者,落魄不堪。上方乳石下凝结的滴水不停地打在君琰的脸颊上,仿佛要执着地穿滴穿他的脸颊,而君琰居然毫无反应,始终一动不动。
“君琰……”辛久夜快步走到君琰身前蹲下,伸手探查他的脉搏与气息。
君琰的气息微弱,但心脏跳得比较快,辛久夜找不出他昏迷的原因,于是双手抱住他的肩膀,施法转移至龙女庙,然后设下结界。辛久夜取出躺椅放在龙女像后的空道上,轻轻掰下君琰的双手,脱掉他的又脏又湿的衣裳,施法将他抬到躺椅上,竭尽所能焐温水袋的里水,打湿毛巾,将他全身擦洗了一番,最后从乾坤袋里翻出君琰包袱,取出他的衣服,一件件地给他穿上。
忙完后的辛久夜满头大汗,突然发现不对劲,君琰脸色苍白,浑身僵硬冰冷,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用的水不够热,所以让他受寒了?辛久夜取出棉被给君琰盖上,双手抚上他的丹田处,施法过热,可是结果不出所料,徒劳无益。
辛久夜心一横,脱掉自己与君琰的外衣,徒剩单薄的中衣,躺倒躺椅上,将君琰抱在自己的怀里,浑身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冷颤,汗毛竖立,立即拢了拢他们身上的棉被。可是君琰的个头比自己打了不少,这样的姿势影响传热效果,于是辛久夜往下挪了挪,将脑袋埋在君琰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后背,腹部贴着腹部。
伴随着阵阵冷意,听着君琰蓬勃有力的心跳,辛久夜疲惫地睡了过去,突然胸口一紧,呼吸困难,感觉有什么庞然大物压着自己,睁眼一看,是君琰,他双臂死死地将她的上身勒住,嘴角紧抿,双目的眼白布满血丝,而眼瞳泛着深蓝之色,正凝视着自己,仿佛在盯着猎物一般。
“君琰……放开我!”辛久夜施法推开了君琰,可是他的双臂走缠了上来,这次只将她的腰紧紧环住。
呼吸舒畅的辛久夜再次打量君琰的神色,面色不再苍白,可是眼神怪异,呼吸粗重,感觉他极力克制什么,又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君琰,你怎么了?”辛久夜双臂绕到君琰的身后,安抚地拍了拍。
君琰盯着辛久夜静默不语,辛久夜以为他已经稍许冷静,于是轻轻扒下他环住自己的手臂,可是他的手臂刚一松开,立即警觉,迅速将辛久夜压在身下,低头在她的上身嗅来嗅去,像是在动物觅食,最后鼻子停留在辛久夜那露在衣领外的锁骨处,深深地嗅了几下。
这是几个意思?辛久夜反正感觉不是好事,一把推在正在忘我地嗅着气味的君琰,起身往躺椅下跑,结果脚还没沾地,就被君琰抓了回来,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一把扯开她的中衣与内衣,露出光洁的肩膀,双目闪着饕鬄般贪婪目光,张口咬了上去。
一阵剧痛从肩膀蔓延而开,辛久夜始料不及,痛苦生从口中溢出,她清醒地感受到君琰在喝她的血!
“君琰……放开我……”辛久夜很快浑身乏力,意识渐渐模糊,全身倚在君琰的身上,君琰却将她抱得更紧。
难道自己就这么失血过多而完?辛久夜残存一丝意识,感受着度秒如年,就当她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在君琰的手里时,耳边传来缥缈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国……好像是君琰在唤自己,他清醒了?辛久夜缓缓眨着眼,看清了眼前的影像,是君琰,他正惊慌失措的望着自己,眼眸恢复成正常颜色,嘴角残留的血迹证实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对不起,我……”君琰见辛久夜目光已经清明,面露欣喜之后,神色瞬间转为愧疚。
“你……没事了吧?”辛久夜缓缓抬起右手抚上君琰的脸颊,手上的触觉是真的,自己不是做梦。
“……我没事了。”君琰神情一怔,霎时眼角泛光,一把将辛久夜抱在怀里,突发意识到可能扯到她的伤口,于是又将她放到躺椅上,低头检查她的伤势。
“我好渴,想喝水。”辛久夜声音有气无力,却柔心弱骨。
“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君琰给辛久夜盖好棉被,迅速穿好衣服,原地消失。
辛久夜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君琰唤醒,听之任之地喝下他喂的汤水,又苦又甜,应该是补血的汤药。辛久夜喝完药后,还没眯一会儿,君琰又将她唤醒,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吃深色的粥,感觉应该是八宝粥之类的。吃完粥的辛久夜懒得动,就昏昏糊糊地睡过去,再次醒来时,除了精神不济,伤口有点疼外,其它一切正常。
而一直守在身旁的君琰见辛久夜醒来后目光呆滞,以为她出事了,立即低声道:“辛久夜?”
“嗯?”辛久夜扭头看向君琰,然后两人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被对方盯久的两人渐渐面红耳赤,君琰首先收回目光,有意无意瞟了眼辛久夜的衣领,辛久夜顿时感到不对劲,低头一看,衣领松开,肩头的伤口被缠上了绷带,不松不勒,感觉包扎的手法很专业,不过白色内衣居然露出了一片,不过没有血迹。辛久夜淡定地拢了拢衣领,掀开毯子,下了躺椅,背对着君琰穿起了衣服。
君琰若无其事地离开躺椅,留下一袋温水,走了出去。辛久夜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颓然坐到躺椅上,大呼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大脑清醒起来,理了理头发,然后起身将这里的东西收拾一空。
辛久夜留意到君琰留下的温水,真是细心!心中一暖,开塞到了一杯一饮而下。突然嗅到烤鱼香,辛久夜绕出石像,看到君琰正坐在石基上,在场外空地处烤鱼,看者火堆的灰烬,感觉燃烧了许久。
辛久夜走出屋檐外,发现在泽川郡被没收的两匹马居正然被栓在一边的大树下,看来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君琰办了不少事。辛久夜收回目光,来到君琰身后,瞅了瞅他手中的烤鱼好像可以下口了,但突然变得莫名的矜持起来,不好意思开口主动索要。
“你睡了多日,没怎么进食。”君琰忽然站起,转身将手中的烤鱼递给辛久夜。
辛久夜毫不客气地接过,坐在火堆边,慢慢地吃着,鱼刺极少,正是她的所爱。君琰又杈上一条鱼,继续在火焰上烤,辛久夜望着他那专注的神情,再看看火焰上的鱼,意识到君琰这是投其所好,用实际行动讨好她,表达歉意。
“那日我走后,花锦灵有没有伤到你?”辛久夜开口打破沉寂,她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没有。”君琰转眸看向辛久夜,手上转动木杈的动作从未停止,神情平和道:“那蛇妖修炼了魍行术,这个邪术最初来自罗刹国,为除妖师所修炼,能斩妖除魔后吸收他们的妖力,从而增强自己的法力,后来被一些悟性极高的妖怪偷学,但修炼后的成果不及人类,一般只能做到化解对手的灵力及法力,很难做到吞噬对手力量之后为之己用的最高境界。”
“花锦灵达到哪一层了?”虽然花锦灵已死,但辛久夜听了君琰的解释后,对这邪术的修炼者依然心有余悸。
“她没有达到最高一层。”君琰语气淡淡,继续解说道:“魍行术本为人类邪术,但被妖怪改进后自身修炼,就有了极大弊端,就是必须食用异性人类的心肺,防止魍行术的反噬。”
“原来如此,怪不得花锦灵一看到你就双眼冒着金花。”辛久夜回忆当时的场景,假想着要是君琰长得差强人意,花锦灵会不会就不打他心肺的主意了呢?
“她认出了我。”君琰面上闪过一丝凉意。
“花锦灵以前就认识你?”辛久夜没料想到剧情有这么个反转。
“五百躲年前,北国有一次朝政**,蛇妖花氏一脉参与其中,我那时……”君琰突然语断,面色微凝,貌似在组织语言,如何继续陈述往事,忽而转眼望向身前的火堆,神情淡然道:“我那时与商越较好,出手协助他平定内乱,借故与花锦灵有过一面之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