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小心手中的……久夜啊,这杯子叫什么?”云白也一边紧张被聂长风抢走的高脚杯,一边好奇地问向辛久夜。
辛久夜听着云白也对自己称呼的一变再变,明白她这是有意与自己亲近,而亲近的缘由就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了,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
“材质是玻璃,是琉璃杯的精华版,又名高脚杯,适合喝红酒,也就是葡萄酒。”辛久夜来了兴致,取出一瓶玫瑰葡萄酒,醒酒后,就着高脚杯,给每人到了一杯。
瑟寒在云白也的劝说下,反正又没有正式出家,抵制不住诱惑,喝了一杯红酒,然后满腹负罪感地躲在一旁打坐反思去了。聂长风连喝了三杯,意犹未尽,抱起红酒瓶闪到一边独饮。君琰没了红酒,将就着桂花酿多喝了几杯。
“这一眸山千重,
孑然中,织一朵陌上花……”
辛久夜听到熟悉的歌声,醉意少了三分,问向正在唱歌云白也:“你怎么知道这首歌?”
“听你的那个法宝唱的啊。”云白也笑嘻嘻道。
“原来你一路上跟着我们到了这里!”辛久夜愕然,她当时居然毫无察觉,严重怀疑这女子是不是用了隐身术。
“嘘,这是秘密。”云白也靠在辛久夜身上,低声道。
“来,我们一起唱!”辛久夜唱歌的激情被勾起,一个指响,身后一排奏乐的男女的双手瞬间不受控制,曲风大变。
“我闯过徐海野守过千佛崖,
承一诺把闲隐抛下只为你,
是戎装或布衣绝尘走千骑
却不见你……”
“你们这唱的是……不僧不俗的!”聂长风端着酒杯,迈四方步地走近辛久夜她们。
“没品味!不过有些歌曲由你们男生唱更有意境。”辛久随手一挥,奏乐的曲调突变,一手抓住聂长风的手腕。
“老渡口,春风吹皱你眉头,
一叶扁舟,不载月,偏载离愁……”
聂长风感应到辛久夜传来的记忆,唱起了陌生的歌曲,面露惊异。
“唱的不错啊老聂……
残荷雨,凋尽万花皆作无,
执念成劫,却不敌,生死陌路
不知春来又几度,
始信人间离别苦……”
云白也眼神迷离地望着聂长风,与他深情合唱,看得一旁的辛久夜误以为他们是对相爱多年的恋人。
一曲结束,徐徐凉风吹散了辛久夜的几分醉意,随即放开了聂长风。云白也给辛久夜走灌了三杯桂花酿,君琰起身阻止,却被云白也横身挡住了,然后施法变换曲调,拉着半醉半醒的辛久夜合唱:
“幽夜对长空温酒杯暖,弦拟鼓铮铮弹,
我亦有琴心剑魄,与君共流水高山……”
……
一觉醒来,辛久夜头痛欲裂,下腹更疼,立即检查床单,还好没弄脏,感觉身侧有人,扭头一看,自己居然与云白也同床共枕了!云白也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不过辛久夜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估计昨夜与云白也借着酒劲疯狂放肆了一把,估计形象大跌,不知有没有将其他人吓到。
云白也迷迷糊糊地睁眼醒来时,发现不在自己的房间,立即跳起,警惕地看看四周。
“你醒了,这是醒酒汤,据说对宿醉很管用。”辛久夜绕过屏风,缓步走来,端着醒酒汤与洗漱用品。
“我怎么睡在你这儿?”云白也一边整理衣着,一边问道。
“我也喝断片了……不行,我得躺会儿,你随意。”辛久夜躺着床上,闭目养神。
云白也拾掇好后,一口气饮尽醒酒汤,然后走近辛久夜,端详她的神色,问道:“你这是……等等,我去找人给你诊治。”
辛久夜轻哼一声随意回应,然后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不知睡了多久,辛久夜被下腹的一阵暖意惊醒,睁眼一看,是君琰,他正蹲在床边,用手将温热传给自己,估计是云白也将他叫来的。
“还疼吗?”君琰对视辛久夜,柔声问道。
“谢谢,好多了,不过今天是出发不了了。”辛久夜的腹部的疼痛战胜自己的理智,贪恋君琰掌上的温度,没有推开。
“无妨,多休息几日。”君琰坐上床沿,见辛久夜盯着自己,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腿麻。”
辛久夜本想问问君琰,现在可不可以利用他的龙丹将她体内的寒气彻底驱散,可是一想到他那龙丹被妖气污染了,连他自己都不敢融入体内,还是打消了念头。
辛久夜由于醉酒的后遗症,在加上小腹温暖无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身浅色纱衣,坐在床边,片刻后,一名浅衣男子出现,借着摇曳的烛光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是君琰!不过他看起来比以往富有朝气,笑容如莲花徐徐绽放,令人心旷神怡。短暂的眼神交流后,自己与君琰俩喝了点酒酿,聊了会话,接下来就……
辛久夜豁然起身,看到身侧神情呆滞的君琰,下意识往床内侧挪了挪。
“怎么了?”君琰发现了辛久夜面色异常,收回了手,以为是自己施法用力过度。
“没什么,做了一个噩梦。”辛久夜没想到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做春梦,男主居然是君琰,老脸瞬间红了红。
“你发烧了?”君琰伸手欲试探辛久夜的体温,却被她扭身躲开了。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辛久夜转身裹着被子,卧倒假装睡觉。
君琰不明所以,但最后还是起身站起,退出了房间辛久夜微微转身,确定君琰不见后大松一口气。
接下来的五日,辛久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若不是君琰每天来施法传温,让她安然睡去,她都不会觉得时光飞速。这几日,瑟寒只知辛久夜是旧病复发,跑来找她聊天解闷,描述了醉酒当晚她是如何的活跃,不仅与云白也又搂又抱,还拉着君琰跳舞,舞姿相当销魂!
辛久夜抬手扶额,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瑟寒见状,开始转换话题,话里话外都是劝辛久夜去莲华山养伤,不过辛久夜不为所动,坚持北国一行,瑟寒每次都垂头丧气地离开。
临行那日,天空依旧云迷雾锁,辛久夜与君琰一同吃了早饭,才得知云白也在五天前就已离开了此地,在瑟寒失落的目光相送中,他们俩骑马离开了云来客栈。
为了节约时间,辛久夜与君琰施展穿行之术来到了靠北的洛阳城,由于已是冬季,天气寒冷,辛久夜提议去东市采购防寒物资,君琰没有异议,且跟在其后。
在东市,辛久夜首先找到成衣铺,抬眼浏览一排棉衣,件件都差强人意,没办法,穿惯了现世的冬装,这里的棉衣完全入不了她的眼。辛久夜走出店铺,思前想后,还是穿自己的毛呢大衣吧,正好可以省钱。
半个时辰后,君琰见辛久夜除了买了一些零食与药膏,重要的东西一样都没买,提醒道:“北国的冬季比这里冷上十倍。”
辛久夜一听,估计北国在这世界的纬度类似于现世的俄罗斯,寒冷已是日常,搞不好物资也比较稀缺,于是又去市场里扫荡了一圈,在一家具店铺看无意中了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躺椅,雕纹景致,特大号,可以当作床用,辛久夜想着若是露宿野外,可以用它当床用,于是果断买下。
辛久夜回到集合点,君琰询问一句买了什么,一听大部分还是吃的,剩下的是些药物,无声叹了一口气。
一家酒楼内,辛久夜坐在窗边,等着突然决定采购的君琰,却无意瞄到窗外停靠了一辆高档马车,从车内走下一个谪仙般的白色身影,对方貌似也发现了她,走进酒楼,退开常随,迎面向辛久夜走来。
“好久不见。”辛久夜站起,对着自己曾经的上司,友好地打着招呼。
“听说你与一名男子大闹宸山的锁妖塔……”阴法星扫了眼辛久夜,神色冷然道:“宸山的人居然没将你就地正法,你可真是三生有幸啦。”
嗯?辛久夜听出了一丝不对劲,貌似身居高位的阴法星还不知“男子”是应龙君琰,难道宸山下了禁口令,对君琰夺回龙丹的事全程保密了?还是聂长风施法封印了知情人的记忆?
“姐拼的是人格魅力,混迹官场的你永远不懂。”辛久夜一撩长发,从容不迫道。
“才几个月不见,长能耐了你。”阴法星目光不屑,似笑非笑。
“才几个月不见,我怎么感觉你变得对我很有成见啊!”辛久夜坐回到椅子上,找个舒服的姿势,翘起来了二郎腿。
杨延明一掀衣袍,大马金刀地坐到辛久夜对面,质问道:“你对延明做了什么?”
“你们是……他修为比我高,我能将他怎地?”辛久夜不记得杨延明与阴法星的关系,也不明白对方为何有此质问。
“延明的命格发生了改变,同时还忘了你,不是你动的手脚,还会是谁?”阴法星语速不疾不缓,却透着无形的气势压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