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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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提醒,但我更需要你的帮助。”辛久夜认清现实,只能求助。

“我能帮忙就不会在这儿浪费你的时间了,不过有一个人可能会帮上你。”班茂君故作神秘道。

“何方高人?”辛久夜人生地不熟,高人就是神来助。

“赵常事!他是燕王举荐的人,想必家世不一般,能在太常大人那儿说上话,太常大人也挺器重他的,对于赵常事的提议,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班茂君根据自己近一段时间的观察,得出此结论。

“可我跟他又不熟。”关键是人家对自己冷冰冰的,还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辛久夜最抵触与距自己于千里之外的人打交道。

“赵常事文质彬彬,通情达理,挺好说话的。”班茂君根据自己对赵子昂的了解,觉得他对于女子的求助应该更容易心软。

“让我想想。”自己怎么没看出来?辛久夜纳闷了,难道自己与班茂君看到的赵子昂不是同一个人?

在班茂君离开后,辛久夜随手挑了书案上的一册书本,翻开一看,任胥九年!这不是二十多年前的记载吗?杨延明真是……真是神经病!辛久夜一手撑着下颚,机械式地继续翻看着。

临近酉时,辛久夜一副被现实击败的模样收拾着书案,班茂君之前说过的话在自己的脑中迅速溜过,要不找赵子昂帮忙?

辛久夜路过赵子昂的办公场所——流霜阁时,特意放慢脚步,她的运气此时很给力,赵子昂还未离开天启院,被她捕捉到了身影,对方貌似也看到了她。

正当辛久夜想点头表示打招呼以作试探时,赵子昂却对她视若无睹,侧身离去。

辛久夜再次怀疑自己与班茂君认识的赵子昂不是同一个人?她明显察觉到赵子昂对自己有成见,避而远之,难道自己曾得罪过他?没印象啊!辛久夜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赵常事就是端午节那日的皇宫里,难道……杨延明将厌恶她的情绪传染给赵子昂了!在杨延明的熏陶下,让赵子昂还没认识她,就对她产生了坏透了的第一印象!

辛久夜心里默默地画圈圈咒死杨延明,长得帅管什么用?人品大大地坏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心眼!讨厌鬼……

次日辛久夜起床后一直精神恹恹,正当她画符离去时,下腹一阵坠痛。不会吧!今天来!辛久夜算算日子,相隔差不多一个月,怪不得这几日容易动怒,还将某人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骂了一顿。

辛久夜点卯后就给自己泡杯红糖水,还被路过的班茂君看见,并嘲笑她还像童稚般爱喝糖水,此时的辛久夜下腹的疼痛已让她无暇开口回应班茂君,默默地盘坐着,思考着是自己亲自去向杨延明请假,还是找别人帮自己请假。

半个时辰后,案上的一本书册,辛久夜就翻了两页,不管了,她将书册一合,缓缓起身找到班茂君,询问请假的流程。

“昨日刚下公务,今日你就请假,不合适吧。”班茂君见辛久夜脸色不好,但他觉得小病小灾的能熬就熬,不值得请假,

“我现在……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辛久夜说话时,下意识地伸手撑向墙壁,防止自己倒下。

“你快坐下,我帮你请假。”班茂君见辛久夜脸色越发苍白,立即心生同情。

“谢谢。”辛久夜不便作揖道谢,便用眼神表示感谢。

“同僚相助,不必言谢。”班茂君说完就抽身离去。

辛久夜等了两刻钟,班茂君才回来,还带来了一名白衣中年妇女。

“太常大人外出不在天启院,我与赵常事说了你请假的事,他说……请假可以,公务必须按时按量完成,毕竟这是上头指定给你的,他也不好做主,赵常事还给你唤来女大夫,先看看病。”班茂君字里行间都渗透着对赵子昂的做法相当认同之意。

“谢谢赵常事,他真是有心了。”辛久夜暗自冷哼,这又不是紧急的公务,都是些陈年旧账,需要理得清根本就不急于这一时,什么样的领导就带出什么样的助理,都是假仁假义!

“徐大夫,快过来给辛舍人看看。”班茂君给中年妇女让出了位子,并对她做出请的手势。

“不必了,我的病情我自己很清楚,麻烦徐大夫给我开副止痛药。”就算神医来了,辛久夜的痛还得继续扛着,她可不想自己的私事再被外人知晓。

“姑娘,止痛药可不能随便吃的,我先给你把脉检查一下,好对症下药。”徐大夫秉着严谨的专业态度,好言相劝。

“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你请回吧。”辛久夜估计中药止痛也不顶多少用,她刚刚吃了一粒布洛芬,疼痛似乎有所缓解,说话也有力气了。

“辛舍人,你讳病忌医可不行……”班茂君话到一半,突然脑中一个念头忽闪而过,辛久夜不会因这公务而装病的吧?那装得也太逼真了!

“谢谢你们的好心,我感觉好多了,你们请回吧。”辛久夜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班茂君识趣地带着徐大夫离开明道部,辛久夜立即画符来到苍空院。

“辛舍人,今天来得早啊!大人他外出公办去了,今天是不会回来了。”路平一见到辛久夜,秒懂她的来意,立即提示她白来一趟。

“哦,谢谢告知。”辛久夜有气无力道。

正当路平发现辛久夜脸色异常,准备询问几句时,辛久夜已闪身离开了。

辛久夜浑浑噩噩地熬到了酉时,书案也不收拾,立即回到安宅。夜深人静时,辛久夜裹着被子蹲坐在床上靠墙的一侧,刀绞般的疼痛让她不禁喊出了声,随即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按在腹部,喊声在呜呜声中断断续续。

天明时,辛久夜被莫名的寒意冷醒,已记不清自己昨夜何时睡着,听着窗外风雨声,凉意霎时刺肤入骨,手脚微颤着给自己加了身厚衬衣。

辛久夜吃下一粒布洛芬后,感觉恢复了点力气,举着一把黑伞,缓步出门去隔壁孟府找孟德林,结果被告知孟德林已离开。

辛久夜立即穿到苍空院,结果被路平告知孟德林正在议事,估计半个时辰后才结束。辛久夜很后悔昨晚一时懒得动弹,故此失去寻孟德林求助的好时机。来来往往的人流越来越多,辛久夜猛然想起自己还未点卯,于是赶紧回到明道部。

见辛久夜离去后,路平再次踏入门槛,来到厅堂,对一站立的背影禀报道:“大人,辛舍人已经走了。”

“嗯,退下吧。”

“大人,辛舍人脸色不好,好像有急事找你。”路平想起辛久夜面容憔悴且焦急之色明显,搞不好真有急事。

“我对她避而不见是为她着想,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特别是她。”孟德林语气依旧温和,但神色冷厉。

“属下明白。”路平不明白,也搞不明白,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自己的岗位。

明道部内,辛久夜跪坐在案几边,双手按着腹部,双眼盯着案上的书册,脑海里却在回想刚刚路平的言语及神情,他在说谎!是孟德林授意?他为什么躲着自己?

是自己总是麻烦人家帮忙,耽误他的时间,非亲非故的,他又不是雷锋转世,即使性格再好,被打扰久了,自己被厌烦了也正常……

辛久夜回忆这几日,觉得自己做过分了,利用孟德林的善解人意、乐于助人的品性达到自己的意图,没有考虑他的感受和想法,被他躲着也是迟早的事。

昏昏沉沉的辛久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望着窗外的天色,顿时意识到自己睡了一下午。她施法开门后,见来人是明道部的守门人杜岩松,他是来提醒酉时后未离开的人该走了。

辛久夜拿着雨伞当拐杖,拄着它站了起来,却一不小心打翻了案几边上的茶杯,辛久夜没有精力管它,转身离去,未注意到茶杯中已结成冰的水。

这一夜,辛久夜睡得格外痛苦,又疼又冷,套了棉衣又套大衣,但见效甚微。辛久夜仿佛能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冻结,骨头正在僵硬,生命的指针即将停止走动,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吧……

当辛久夜再次被痛醒时,屋外风雨继续,她吃下一粒布洛芬后,看了看窗外天色,直觉不妙,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中午了十二点了,迟到了!

辛久夜以最快的速度拾掇好自己,来到明道部立即点卯,然后缩到自己的阁间里。看到昨天未看完的书册,辛久夜后知后觉今天就是汇报异事录工作的日子,可这几日勉勉强强就看完了一册,且也没看出什么问题,现在连说话都很吃力,注定今日挨批评了。

午时过后,班茂君如辛久夜所料般准时敲门进入她的阁间内。

“辛舍人,你这屋怎么这么冷,感觉回到了寒冬腊月……你的脸色……”班茂君见辛久夜面无表情地蹲坐在案几边,他也就昨日休沐未见对方,却发现辛久夜脸色苍白更甚之前,连嘴唇几乎都看不见血色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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