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俞的将军认得燕北行,慌忙上前:“臣见过纪王!不知纪王怎会来这里?”
燕北行淡淡开口道:“高将领,本王找太子商议一些事,还希望高将领放行。”
燕北俞还真是高调,用皇家卫兵守他的私人府邸。
他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同他的生母丽妃一般;用尽手段还是妃位,皇后膝下无子,却也牢坐后位。
燕北俞虽平日里出尽了风头,那是因为天下太平,又仰仗守边关的舅舅和诸多大臣的帮衬;一旦出事,仅凭他一人,还是不识大体!
高将领犹豫:“这……纪王恕属下无能!太子殿下吩咐臣带兵守卫,任何人靠近格杀勿论。请纪王速速离开!”
高将领不想与燕北行发生正面冲突。
他当然知道真的动手起来,闹出了事情传到皇上耳力,他也得不偿失!
他们的职责可不是守卫一处私人府邸,可是太子的命令……有谁敢不服从呢?高将领望着燕北行的眼神尽是为难。
可是燕北行懒得废话,他的欢儿在里面。
就是阎王爷来了,也要过了他的刀剑再说!
魏长明急匆匆赶来,他察觉到了燕北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气,怕燕北行控制不住自己,如此一来,十余年的隐忍便作废了!
现在不是他成为永乐帝眼中钉的手,所以不能太出风头!
“王爷,杀戮之事,是粗人做的,请王爷在一旁等着。”魏长明又朝亲信递了个眼神,几位武功高强之人马上守在燕北行身旁保护他。
燕北行皱眉,他知道魏长明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
魏长明拔剑:“高将领,今日不得不得罪了!”
高将领叹了口气,也只好挥手召集所有的士兵,两方人马便打了起来!
可是这场搏斗都是双方不愿的,高将领打的敷衍,魏长明手下留情。
草草一柱香功夫不到,燕北行便进了府邸,燕北行率亲信包围了绑架昭合欢的那间屋子。
昭合欢听到动静,眼神之中马上闪出光芒,透彻而明亮,淡蓝色的眸子中,如一滩碧泉被一颗石子激起涟漪。
燕北俞皱眉,到底还是被燕北行找到了。
他大步迈出门,与马匹上的燕北行对峙:“纪王大驾光临,何事?”
燕北行懒得与他周旋:“放了欢儿。”
“你说什么?本太子好像听不清楚!”燕北俞微微眯起眼睛,一副雅痞模样。他在故意试探燕北行的耐性,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燕北行嗤笑,在他眼里,燕北俞更像个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本王说,放了欢儿。”
燕北俞冷笑:“欢儿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何时需要纪王费心?本太子带欢儿来府邸休息片刻,也要经过纪王的批准?”
燕北行皱眉:“殿下为何会绑架欢儿,你我心知肚明。”
“绑架?纪王就不怕本太子明日早朝告发王爷污蔑本太子!我带太子妃出行,竟然是绑架,真是可笑之极!”
燕北行也不恼怒,他问:“殿下怕不怕本王将殿下的丑闻,昭告于天下?”
“你……!”
燕北俞顿时泄了气焰。
他望着燕北行,哪里还是病怏怏的纪王?他从前对自己说话是和善又顺从的,如今是一只捷豹,跟在他身后步步紧逼,还要反咬一口!
是他低估了燕北行的实力!
“纪王不怕本太子向父皇禀明一件事——纪王根本就是在装病!”
此刻燕北俞唯一的底气就是永乐帝,他知道永乐帝视作燕北行为眼中钉,有哪个皇帝可以忍下前朝子嗣呢?
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种种好,也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可是底气好像又没这么足,永乐帝对他的信任减了不止几分,燕北俞知晓这一点。
燕北行完全不怕他的威胁。
“本王可以和殿下搏一搏。”他赌上一条命,燕北俞是不敢和他讲条件的,他坐在太子之位,顾虑的太多。
如果燕北俞是一块玉,如今的燕北行就是一片瓦。
玉和瓦相撞,只有玉会怕粉身碎骨!而瓦,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燕北俞沉寂片刻,他突然笑了。
“纪王这么紧张干嘛?还带这么多兵。本太子只是看欢儿劳累,带她出来歇一歇。时辰不早了,也该回了。”
他可是太子,怎么能和燕北行这种疯子比!
燕北俞转身回屋,给昭合欢松绑:“未来的太子妃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昭合欢,本太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
他只是被燕北行气到了,想发泄一番。
“殿下,纪王也是救人心切。这么多的百姓都在等着,若瘟疫再蔓延,皇上怪罪下来只怕我们都担当不起!”昭合欢搪塞道。
虽然燕北俞如今太子之位不牢固,但是昭合欢仍旧不敢得罪。
她和燕北行二人,都是如履薄冰的地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燕北俞是势不两立。
燕北俞还是愤愤不平,却把昭合欢放了。
燕北行想要带她回丞相府,但是昭合欢执意要去药铺。
她无法看着这么多染上瘟疫的人坐视不管,再怠慢下去,说不定有生命危险也说不准!
一夜的时间,昭合欢写出一份药方。
夜幕破晓之前,她为一位较为眼中的患者服下了汤药,一个时辰后,有些效果。
燕北行惊喜:“欢儿果然妙手回春!”
去年邻国瘟疫,死了大半的人口。遇上这等事,是天灾**,能不能活下来全凭运气。
可是昭合欢就像从天而降的活菩萨,天赋异禀。
太阳露出第一道微光,照在昭和还的眼敛上,她长而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衬得她更加灵动。
昭合欢忍下全身的困倦,将药方递给燕北行:“仅凭这个药铺,救不了所有的人。拜托王爷了。”
燕北行知道她是要自己请求皇上,昭告天下染上瘟疫的人服用药方。
对于燕北行来说,这是昭合欢给他的一个顺水人情。
早朝上,燕北俞痛心疾首的表达了自己对瘟疫的悲哀之情,让永乐帝知道他时刻担忧着百姓。
永乐帝也是一筹莫展。
百姓叫苦不迭,况且是在京城爆发的瘟疫,一旦传进了宫中,只怕事情就大了!
燕北行上前一步:“禀奏皇上,丞相之女昭合欢在城门西街一家药铺义诊已经五日,得知这场瘟疫后连夜研制出药方,还请皇上过目。”
李文将燕北行手上的药方接过,递给永乐帝。
上面的用药,永乐帝根本看不懂。
“药方可靠?”永乐帝质问燕北行。
他虽听闻昭合欢被广传为神医,医术了得;但毕竟是一介女子,如此年轻,他是半信半疑的。
这药放若是给百姓吃了没有用,他岂不成了一个昏君?
燕北行确凿无疑:“可靠。合欢小姐为患病的百姓试过,症状的确减轻了不少。”
他是无条件相信昭合欢的!
永乐帝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传朕命令,这药放先给一部分人服用,若有效,京城内所有药铺皆用这张药方。”
“纪王拿到药方功不可没,这件事就由纪王安排下去吧!”
燕北行稽首:“是,皇上。”
如此一来,当真出了什么事,永乐帝也有了推脱的借口。
可是看在燕北俞眼里,这是燕北行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荣宠,他心有不甘,同时有些憎恶昭合欢!
憎恶她是个不检点的女子,分明是他未来的太子妃,却和燕北行一直不清不楚!
将来若是落在他手中,定要昭合欢好好折磨一番,他要让这女子记住,他燕北俞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早朝过后,燕北俞在金銮殿外拦住了燕北行的去路,他冷嘲热讽道:“纪王如今不养病了?在外奔波,这身体可撑得住?”
“不用劳烦殿下操心。”
燕北俞就像没得到玩具的孩子一般,看着燕北行手中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跑来酸一酸。
“昭合欢的确很好用不是吗?可惜她早晚是本太子的太子妃,纪王是用不了几个时日的。”
燕北行皱眉,对他来说,昭合欢不是一样东西,更不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只想她安全幸福而已。
可是嫁给燕北俞,她最后的结局一定会是一颗弃子。
更何况,他的女人,哪有嫁给别的男人的道理,不是吗?
燕北行冷笑:“好用,只怕太子殿下此生体会不到呢!”
面对燕北行**裸的挑衅,燕北俞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虚伪的面孔上!他装病瞒过了所有人,瞒过了父皇,瞒过了他!
燕北俞嗤笑:“纪王终究是一个只会靠女人的白面书生罢了!”
一个男人的功成名就,可不是依仗女人便可以的!
燕北行轻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开。
他只是想要依靠昭合欢不成,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说的不就是燕北俞这种人吗?
到底谁才是只会靠女人的废材,将来自然会见分晓!
燕北俞望着燕北行离开的背影,眼神之中又多了一份杀气!既然燕北行公然与他作对,别怪他以后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