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师将一切看得清楚,厌恶的握紧拳头,抱着李洛阳沉沉的睡了过去。两个人感情甚好,自从幼年时期知道使命后,两个人便相依为命,直到如今。
天色朦朦亮,李洛师起身去昭和宫向昭合欢行礼,她眉宇间纠结加重,一路上在心中整理的语言。
直到走进门,她打量着接待她的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故意询问:“儿姑娘,你是如何跟着皇后娘娘的?”
儿细细思索:“我是王爷赏赐给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待我极好,把我当贴身宫女看待。”
李洛师微微点头,故意找话:“夏荷姑娘是如何跟着皇后娘娘的?”
“一样,我们都是进宫后才跟着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待我们就仿佛是出嫁宫女一般,格外的好。”
儿回想着陪在昭合欢身边的一切,嘴角向上勾起。
李洛师挠挠头,手指不停的在紫檀木桌上轻轻敲打,桌上的水杯里荡漾起层层涟漪。
儿看得出李洛师有心事,主动上前询问:“姑娘今日问我这些事如何?”
“还不是因为我在宫中无依无靠,如今只能来皇后娘娘宫中消遣时光。你也知道,我是海疆送进宫中的人,在宫中并无任何亲近的宫女。”李洛师幽怨的叹了口气。
“我有个远方表亲,在京城的小户人家,正好有个表妹,我想着把表妹叫进宫中陪伴我,可我怕皇后娘娘不允许。”
李洛师灼灼的双眸看着儿,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视线渐渐悠远,“你说皇后娘娘会答应吗?”
儿重重地点头:“那是自然,姑娘与皇后娘娘交好,娘娘自然会答应姑娘的请求,只是这件事情还得娘娘亲自批准。”
毕竟这宫中的宫女,全都掌握在皇后娘娘的手中,若是哪家的娘娘想要添置宫女,也需向皇后娘娘汇报。
“你说的对,皇后娘娘宽容大度,应当会理解我的做法。”李洛师搅动着双手,沉下心来等着昭合欢出门。
昭合欢此时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头发,身后的夏荷小心翼翼的整理着头冠,眉宇间不自然的氤氲的怒意。
“你说这李洛师是怎么回事?怎么三天两头的向宫里跑,皇后娘娘已经让她不要再来行礼了,可她偏偏要来。”夏荷气不打一处来。
昭合欢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
“我也好久没起大早,不过她愿意主动来行礼,那说明她心存虔诚,我也无法拒绝。”昭合欢打着哈欠,从精致的紫色盒子里拿出耳环带上,整理着额头前的碎发。
她整理完后,主动起身走出宫殿,正看到李洛师在门口等她,揉了揉酸疼的腰,“姑娘起的真早,辛苦你在外面等本宫了。”
“皇后娘娘是哪里话。”李洛师注意着昭合欢的小动作,见她毫不知耻揉着腰,幻想着昨天晚上二人颠龙倒凤的场景,紧紧的咬着下唇,嘴里氤氲着血腥味,丝毫不觉得疼。
“皇后娘娘,昨天一夜睡的很
晚?”她从喉咙里卡出一句话。
“还不是皇上昨日在昭和宫整理政务,本宫也只能在一旁伺候。”昭合欢随意回应,“如今皇上为了虞南王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辛苦他了。”
“那是当然,皇后娘娘与皇上比翼连枝,皇上睡不着,皇后娘娘自然在一旁烦心。”李洛师低头喝茶间换了另一副模样,眸子里掩饰不住的阴毒。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昭合欢和燕北行二人的感情,如今,昭合欢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她面前炫耀和燕北行的恩爱。
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尖刀狠狠的扎进她的胸口,李洛师吹拂着杯中的热茶,缓缓把茶杯从脸上拿下来。
“皇后娘娘若是真觉得辛苦,大可以让皇上去碎玉轩歇息,我还年轻,可以熬夜侍奉皇上。”李洛师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她这几日在宫中用银两收买了不少宫女太监,说话也不似从前那般谨慎。
昭合欢错愕的瞪大双眸,轻笑一声掩饰脸上的尴尬:“本宫自然会劝解皇上,不知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妹妹在宫中并无近亲,可在京城却是有一房远房的表妹,希望皇后娘娘能够许诺,让表妹进宫来陪伴臣妾,做臣妾的贴身宫女。”李洛师灼灼的看着昭合欢,分析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毫不掩饰眸子里的贪婪。
她已经掩饰不住心里的渴望,想到昭合欢刚刚不经意间的动作,只觉得她在刺激自己,“还希望皇后娘娘允许。”
昭合欢微眯着双目,想来如今李洛师终于有动作了,她并不是要把远方表妹接近宫,怕是要把同伙接进宫中来。
“妹妹是哪里话?只要妹妹的要求,姐姐自然会允诺。”昭合欢挥挥手,让夏荷把身后的腰牌送给李洛师,让她接妹妹入宫。
李洛师原本心里盘算出感恩戴德的模样,可刚刚的那一幕确实让她不想在这后宫里多待,接过腰牌后,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直到她走后,夏荷和儿两个人面面相觑,夏荷僵硬的转过身没好气的询问昭合欢:“她怎么回事?”
“还不是翅膀硬了,原来见了娘娘感恩戴德,恭恭敬敬,可现在却是另外一番模样了。”儿冷哼一声,本以为刚刚和自己聊天时的李洛师温柔贤淑,可她拿到腰牌离开后,完全变了副模样。
夏荷没好气的整理着她刚刚喝剩的茶:“真是好心没好报,娘娘待她如同亲生姐妹,可她却如此模样!”
昭合欢轻咳一声:“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刚刚她的动作并不是对本宫不恭敬,而是吃醋。”
她苦笑一声,看样子自己猜的没错,李洛师入宫后对燕北行产生了心思,现在正在生气燕北行不去见她,更没有给她相应的位份。
“她有什么资格吃醋,不过是虞南王送给皇上的贴身奴婢,皇上看不上,把她扔在宫中也是理所应当。”夏荷叉着腰,指着外面不屑的冷哼,“难不成还要让娘娘去左右皇上的意思吗?”
昭合欢劝她小声
:“不要这般,她想着凭借虞南王大可以收服燕北行的心,以她的才貌也可配得上皇上。”
她心里稍稍烦闷,想起刚刚李洛师焦灼的踮脚,不由得把夏荷和儿两个人叫到跟前,在耳边小声的说:“你们一定要注意李洛师接入宫中的人。”
儿立马领会昭合欢的意思:“娘娘如今还是放心不下她?”
“那是当然,只是娘娘根本就没心思通过你们一般见识,这些事情还是由我们两个人小心办好。”
夏荷拍了拍儿的肩头,二人小声的议论着计划。
昭合欢满意的靠在座位上,双手交叠摆弄着丝绸衣服,夏荷和儿两个人行事谨慎,此事交由他们两个也能让人放心。
“那好,你们先去打探一下,看看李洛师究竟将谁接进宫来。”
夏荷急忙点头,一直跟在郭建明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窥探,生怕惊动了李洛师。
当天下午,李洛师找机会把李洛阳接进宫中,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行事。
李洛阳穿着一身宫女衣服,跟在李洛师的身后回到宫中,进宫门的那一刻把衣服脱去,看上李洛师身上的绫罗绸缎。
“你这衣服真好看,能不能让我试试?”她直接打开柜子,翻找李洛师的衣服。
李洛师急忙上前拦住她,小心的嘱咐:“宫里最重视礼仪尊卑,你千万不要穿我的衣服,否则被人抓住把柄,一定会把你赶出宫。”
听完话的李洛阳脸色瞬间煞白,厌恶的甩开李洛师的手。
“这些话不过是幌子,如果不是燕北行的话,我们现在还是国家的公主,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给旁人当奴才?”
一想到如此,李洛阳气的浑身发抖,厌恶的抓住李洛师的衣服扔在地上,拼命的站在上面踩。
“全都怪他!”
“话不能这么说,所有的一切也只能怪燕北行的祖辈,和燕北行没关系。更何况我们不是已经制定了计划,取燕北行而代之,又何必在这里生他的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李洛师脸色稍稍纠结,擦拭着李洛阳脸上的汗水,从柜子里找出衣服送到李洛阳的手中,“那你先去试一试这些衣服,这都是我进宫以后,昭合欢给我的。”
“我偏偏不想试她给你的衣服,这就是事实,等到有一日,我肯定会拿回属于我们的国家。”李洛阳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额头青筋暴突,也丝毫不觉得疼痛。
一连几日的时间,李洛师在宫中贴心的教李洛阳学习宫中的礼仪文化,李洛阳学的丝毫不用心,反倒是看不上李洛师如今的小心翼翼。
“你若是再如此,我把你送出去做苦役。”
李洛师气得发抖,夺回江山并非一日而成,若是因为李洛阳而坏了大事,岂不是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李洛阳也只好听从李洛师的话,简单学习了些礼仪,跟在李洛师的身后游走在宫中的各宫各院,认识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