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听奴婢一句,这一切都是寒妃的安排,皇后娘娘确实没有死,她只不过是吃了寒妃给她的假死药,才呈现出死亡的状态!”
花莲拼命的趴在地上,用力磕头,灼灼的双眸盯着燕北行:“皇上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没有骗皇上的理由。”
她余光看向拉着自己的寒婷,冷哼一声:“我跟在娘娘身边多年,没想到娘娘居然是这种人,为了自己的私利骗皇后娘娘吃了这种药!”
燕北行也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依此可见,如今花莲和寒婷两个人心思不合,花莲找机会才在自己面前暴露寒婷的目的,她还以为自己不知道昭合欢假死的事情,想趁机拉寒婷下水,到时候就能趁机把寒婷除掉。
想来北燕也没有那么简单。
寒婷身子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候,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宫女居然出卖了她。
“你这是想干什么?”
“娘娘一向聪明伶俐,自然是能够看得清楚奴婢要做什么,奴婢觉得娘娘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已经天怒人怨,所以才不得已在皇上面前戳穿娘娘,希望娘娘饶恕奴婢!”
花莲眸子里闪烁着一丝毒辣,片刻间完全消失,泫然欲泣的看着燕北行,“请皇上明察。”
燕北行抚摸着龙袍,余光打量着脸色铁青的寒婷。
显然她没有料到这一切,寒婷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向信任的宫女,心里居然是厌恶她的,否则刚刚眸中也不会闪过杀意,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一把抓住花莲的衣领,愤怒的额头青筋暴突:“你到底是谁派到我身边的人!”
“娘娘是哪里话,奴婢自然是北燕皇上赐给娘娘的宫女。”说话间,花莲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燕北行看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带着几人回到昭和宫。
在柜子里的昭合欢也没想到,如今事态已经发生的超乎想象,她很想告诉燕北行先稳住,千万不要暴露他们之间的秘密,可如今她不能说话,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怎么可能,你是师傅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寒婷不敢相信,师傅待她极好,不可能会在她身边安排线人。
花莲紧咬着下唇,求助的看着燕北行:“请皇上明察,寒婷的心思完全还在北燕身上,我与她不同,我早已经衷心于皇上,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违反皇上的事情!”
寒婷如同当头棒喝,苦笑着蹲倒在地。
燕北行也没有想到,如今事态发展的超乎想象,自己差点中了连环计,也只能细细思索着花莲和寒婷两个人所说的话。
“鉴于你是站在朕这边的,朕今日就宽恕你的罪,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件事是真是假。”
说话间,燕北行让李德顺把抬着昭合欢的柜子放在一边,垂眸看着柜子里的一举一动,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儿和夏荷两个人也被吓了一跳,二人急忙跪倒在地。
“皇上慈悲,我们是亲眼看到娘娘昨天晚上心悸而亡,怎么可能会吃了药假死?”
“是呀皇上,若是不将娘娘入土为安
,等到午时三刻错过了良辰吉日,娘娘必将魂魄不宁。”
两个人一唱一和,拼命的跪在地上向燕北行磕头,燕北行依旧不为所动,手指在轿撵轻轻敲打。
寒婷厌恶的瞥了一眼花莲,快步来到她身边,压抑着愤怒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一心效忠于皇上又有何不对?难不成娘娘的意思是,只允许奴婢效忠于你,必须背叛皇上吗?”
花莲的一句话堵得寒婷胸口一阵疼,她嫉妒的视线在寒婷身上来回游转,冷哼一声,“娘娘还是太年轻。”
燕北行这才发现,北燕安排在自己身边最难对付的人并不是寒婷,而是这个叫花莲的人,他甚至摸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线,但也看得出来,此人故意隐藏着内力,有极深的武功,若是真动起手来,怕是也只有自己和南风凌能和她抗衡。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看不上本宫对你的信任吗?”寒婷脸色发青,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摆了一道,愤怒和心寒交织。
此时已经到了午时三刻,阳光照射在紫禁城的宫墙上,青砖绿瓦泛着寒气。
离皇后娘娘死亡已经过了四个时辰,昭合欢在柜子里渐渐感觉到自己恢复了呼吸,脸色稍稍难看。
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燕北行和这满宫的宫女太监,若是提出来自己的计划,那岂不是让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打水漂。
想来现在是必须要对付花莲的时候了。
燕北行靠在龙椅,视线在昭合欢柜子上不停流转,此时的李德顺小心的靠在燕北行耳边,“回皇上,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
“打开柜子,朕倒是要看看,皇后究竟是不是假死。”燕北行额头青筋暴突,脸色一片灰白。
寒婷放弃了抵抗,身子摇摇欲坠的瘫软在墙角,眼角眉梢沾染着凉意,恨不得从身后拿出棍子,狠狠把花莲打到地上。
李德顺脚步踌躇了良久,这才带领一帮小太监缓缓来到昭合欢的柜子前面,儿和夏荷两个人阻拦无效,也只能任由他们打开柜子。
昭合欢缓缓从柜子里站起来,整理着皱褶的衣服,嘴角挂着冷淡的笑,“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悍然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皇后与寒妃的阴谋,两个人竟然想瞒天过海,众目睽睽之下被抬出皇宫。
燕北行脸色铁青,愤怒的把茶杯扔在地上,双眼直视着皇后无神的眸子,余光打量着她憔悴的脸,心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揉捏,疼的厉害。可燕北行知道,自己若是此刻上前抱住昭合欢轻声安慰,那必然会毁了两个人的计划。
“皇后意欲何为?”燕北行冷漠的声音完全不夹杂任何一丝想念,昭合欢听在心里,嘴角的笑意更加无奈。
“这又能如何,既然皇上的心早已经不在臣妾身上,臣妾留在这宫中干什么?”昭合欢说完直接站起身,双眼无神的看着燕北行,眸子里的那一丝光亮完全熄灭。
燕北行手指微微颤抖,愤怒的指着昭合欢,额头青筋暴突,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皇上如今
新欢旧爱,早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臣妾已经看透了这一切,所以才求妹妹给了臣妾一粒药,想要远走高飞。”
刚说完这句话的昭合欢吸了吸鼻子,泪水顺着双颊缓缓的滑落,身子摇摇欲坠,如同空中飘零的树叶。
花莲见状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昭合欢,主动上前跪在燕北行身边:“皇上若是相信我的话,大可以去宫门外看一看,在城外的乱葬岗,此时的南风凌正在那里等着皇后娘娘。”
燕北行自然知道一切都是二人的计谋,完全不相信花莲,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驳了她的面子也不好,便只能派人前去观看。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想要和男人私奔!”
昭合欢嘴角溢出丝丝苦涩,淡淡的摇了摇头:“皇上既然不喜欢臣妾,欲杀之而后快,又何必欲加之罪,臣妾在宫中有儿有女有丈夫,又怎会爱上他人?”
燕北行愤怒的站起身,抬手一巴掌打在昭合欢白皙的脸颊上。
昭合欢脸上瞬间起了鲜红的五指印,燕北行心疼的双手微微颤抖,可如今看着众多眼睛都在看着二人,也只能强压下去心里的同情,“朕不喜欢你了又能如何,自从你进宫,便注定这一生都是朕的人。”
阴狠的一句话宛如一记重锤打在寒婷的脸上,脸色一片煞白。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燕北行的阴狠,谁能想今天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燕北行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她主动跪倒在地,凑到燕北行腿边磕头认错:“皇上恕罪,是臣妾要给皇后娘娘药的。”
“你给我闭嘴!”说话间,燕北行直接抬脚将寒婷踢到一边,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坐在龙椅上。
午时三刻已过,阳光毒辣辣的照射着整个皇宫,每个人额头渗出细汗,等待着燕北行的裁决。
此时从宫外回来的太监急忙向燕北行禀告:“回皇上,刚刚去城外的乱葬岗,并没有发现南风大人的踪影。”
此时的南风凌背着手从外门走进来,脸色诧异的看着此时的情况。他本来是在乱葬岗等待着昭合欢,但是已过午时三刻,没有等到昭合欢的踪影,便只能装作请安的模样进宫打探消息。
如今看到这一幕,南风凌也完完全全明白过来,昭合欢是被人举报了,愤怒的视线落到一旁的寒婷身上。
如今寒婷身子微微发抖,瘫软的靠在墙角小声的哭泣。
南风凌微微蹙眉,没搞清楚如今的状况。
“臣拜见皇上。”说话间,南风凌跪倒在地,不时的打量着正靠在燕北行身后的花莲。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寒婷身边的婢女出卖了他们?
燕北行黑曜石般的眸子染上猩红,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南风凌,“听说你想把朕的皇后拐出宫?”
还不等南风凌回答,花莲半跪在地上,主动把寒婷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燕北行。
“正是因为如此,寒婷才会主动把要献给皇后,皇后更是心里想着南风凌,才决定服了药和他远走高飞。”
说话间,花莲不屑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寒婷,“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寒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