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没想到魏馨儿居然拿皇上来压她,气的胸口一阵发堵,嘴角抽搐。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傻,娇妃娘娘,流言蜚语怕是有心人散播出去的。”魏馨儿挑衅的眼神在娇妃脸上来回流转,她在这后宫里只和娇妃结过仇,想来肯定是她散播出去流言蜚语。
被戳中心思的娇妃脸色瞬间一惊,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胆怯暴露出来。
“你有证据吗?魏馨儿我可是告诉你,我的宫阶可比你高一些,要是你平白无故的冤枉我,我就把这件事情禀告皇后娘娘。”
魏馨儿本就不是好惹的,平时在宫里稍稍收敛了些,如今面对娇妃的挑衅,身上的气势突然乍现。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我禀告皇后娘娘,某人在宫内散布流言蜚语吗?你敢不敢和我对质,追查流言蜚语的源头?”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亲耳听到未央宫里经常传出篱落皇子的哭声,这还有假吗?”娇妃气得脸红脖子粗,她知道昭合欢有心站在魏馨儿这边,当然不会把昭合欢请来。
魏馨儿也看得出来,这一切肯定是从娇妃宫里传出去的,她径直上前,直接撞上娇妃的肩膀。
“还请娇妃娘娘自重。”
“你这是什么意思?”娇妃胸口一阵发闷,娇弱的捂住心脏。
魏馨儿并未搭理她,挺直了腰走进未央宫内。她并不害怕宫内的流言蜚语,世道纷杂,毕竟人心易变。
她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篱落皇子的事情,想来这一次娇妃是因为上次自己恐吓她的事情才怀恨在心,不过没关系,这个女人向来没什么脑子,掀不起大的风浪。
娇妃自讨没趣,也不再和魏馨儿纠缠,气愤的回到宫内。
此时的承乾宫,燕北行正在为虞南王的事情担忧,接过李德顺递上来的密函,眉眼间闪动着杀意。
“这个虞南王越来越大胆了,狼烟的信上写着如今虞南王又派了人潜入皇宫,他真当这皇宫是他的家了吗?”
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燕北行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抬眸看向李德顺。
“南风凌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南风公子如今正在驿馆里休息,皇上要不要宣他进宫?”
“那是当然,立马传旨宣南风凌进宫。”燕北行凉薄的嘴唇勾起一抹邪笑,手指在桌上来回敲着。
半个时辰的功夫,南风凌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承乾宫,风流的眉眼也透着几分冰冷。
“世人都说帝王无情,没想到是真的,这是我第一次进议事的宫殿,说到底终究和旁的地方不一样。”
南风凌不禁发出感叹,上一次见燕北行,他身上的气势并不像今日那么凌厉,想来今天宣他进宫是有要事相商。
“不知道皇帝找我有什么事?”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燕北行抬头看着风流的南风凌,内心有些异样,眉梢越发冷峻。
“你来这里多久了?”
“没多长时间,怎么
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南风凌没想到燕北行问他时的语气,居然带有一丝质问,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皇上,你有没有搞错呀?上一次如果不是我救了你心爱的皇后,皇后就危在旦夕了,没想到你今天居然在这承乾宫内质问你媳妇的救命恩人。”南风凌的嘴皮子是练出来的,他不想在京城和燕北行有任何不快,只能换种方式来面对燕北行给他的压力。
世事无常,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他虽是不怕燕北行,可说到底燕北行毕竟是南陵的君王,他完全没必要背上以下犯上的骂名。
燕北行一身黄袍加身端坐着,头发一丝不苟的高高竖起,眉眼间的凌厉稍稍消散。只是他紧紧的盯着南风凌,看着他唇红齿白的风流模样,苦笑一声。
“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要给你件好差事的,你有没有兴趣?”
南风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一抹笑容瞬间又变得极为八卦,他大概已经猜出来燕北行的意思了。
“皇上的想法真是非常人所能及,难道你不怕我在后宫内和你的皇后……”南风凌一双桃花眼里眼波流转。
他相貌出众,温文儒雅,可那双桃花眼宛如一把铁钩,能轻易勾住人心,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腿下。
没想到今天燕北行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让他去后宫保护昭合欢,难道他已经忘了虞南王和容妃的教训了吗?
燕北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位朋友,我家皇后已经见识过什么是好的,对一些登徒浪子提不起半点兴趣。”
南风凌瞬间被打击,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有两只乌鸦从他头上飞过。
“高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李德顺捂住嘴巴偷笑。
南风凌嘴角抽搐,最终也只能耸耸肩,在燕北行凌厉的气势下缩了缩脑袋。
“那好吧,这事我可提醒你了,我曾经是皇后的救命恩人。”他饶有兴味。
燕北行不语,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杯上,一时间整个承乾宫内只剩下沉默。
南风凌也没再多说话,他从燕北行的双眸里看出一丝急迫来,想来如今在这宫城内,他确实是最适合保护昭合欢的人。
看来虞南王那边有动向了。
直到南风凌闪身退出殿外,李德顺才担心的看着燕北行,说出心中的困惑。
“皇上,你怎么能让……”
“于情于理,南风凌都是最适合保护皇后的人,狼烟把南风凌派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他来铲除虞南王在宫里的眼线,我如今给了南风凌特权,让他自由出入后宫,也算是助他一臂之力。”
燕北行拿起桌上的奏折,皱起的眉头稍稍松解,这几日他一直忙于政务,鲜少去后宫。
“后宫今日如何?”
李德顺踌躇了良久,才把后宫的流言蜚语说了一遍,燕北行听后不屑的笑了笑。
“皇后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他对昭合欢向来放心,更何况后宫的流言蜚语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如
今容妃被关在储秀宫内,她也定当逃不出去。即使听到了流言蜚语也只能憋着,又怎么可能去找昭合欢理论。
“帮我时刻盯着容妃那边,我倒是想看看储秀宫还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黑耀石般的眸子夹杂着厌恶,燕北行握紧奏折的手微微用力。一旁的李德顺只觉得周边又冷了几度,打了个哆嗦。
储秀宫这几日加派了人手,容妃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她再三让云锦帮忙询问篱落的消息,可最终一无所获。
“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我今日也落到这般地步。”容妃未施粉黛的脸还能看到当日留下的痕迹,正坐在紫檀木桌旁黯然神伤。
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年和虞南王做出苟且之事,若不是她受了蒙骗,如今也不会至于这般境地。
“娘娘不要想太多了,想来贵人是不会伤害皇子的,皇上和皇后都不会放过他。”云锦安慰着容妃,主动倒上一杯菊花茶。
这几天,就算她去各宫打探消息,周围的婢女也不把她当回事儿,甚至不少人还当着她的面儿羞辱她,羞辱储秀宫。
云锦在宫中当差已经有些时日,她深知失宠的妃子身边的婢女完全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她也只能看忍着。
可容妃和她不同,容妃一出生便是云端之人,如今受了这般冷落,心里自然苦楚。
容妃也能听得出来云锦是在安慰她,攥起拳头猛的打在桌子上,白瓷茶杯跌落地上,碎成两半。
里面滚烫的菊花茶洒在靴子上,容妃也丝毫不觉得疼,满眼猩红的看着未央宫的方向。
“娘娘,去宫里换件衣服吧。”云锦受了不小的惊吓。
容妃并未作声,挥了挥手让云锦下去,一连几天她茶饭不思,甚至都没有了痛楚的感觉,心里只有篱落。
云锦也并未多说话,她能看得出来容妃想一个人静一静,也只能收拾好地上,转身离开。
一时间,偌大的储秀宫内只有容妃一个人,她觉得周围的一切格外寂寥,嘴角的苦笑蔓延。
“我的孩子呀,你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是娘亲不好,没有给你好的生活。”
只有在人后容妃才会表露自己真正的情绪,眼泪顺着双颊滑落,娇弱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房间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容妃的情绪瞬间被打断,警觉的看向身后。
“云锦,我刚刚不是让你出去了吗?”她不想有人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自己如今悲惨的局面,气恼的转过身。
虽然眼前一片模糊,可容妃隐隐约约看到走进来的人,身材颀长,并不像是弱小的云锦。
“你是谁?”容妃使劲的揉揉眼睛,错愕的瞪大眸子,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站起身,缓缓的走向宫殿内,大声呼喊着云锦的名字,可是刚刚云锦已经从储秀宫出去了。
“你想要干什么?”
李灵宇冷漠的看着容妃,垂在身侧的双手极为放松,把弄着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