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明显更关心篱落的近况,她颤抖着着急的走向娇妃,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你说的就是魏馨儿宫里的那个孩子吧,只可惜皇上亲口下令把孩子送到魏馨儿宫里抚养,那孩子已经是魏馨儿的儿子了。”娇妃见容妃气恼,语气更加肆无忌惮。
“你算什么东西?来堂而皇之的想冒充皇子的生母。”
娇妃冰冷的一句话把容妃推入万丈深渊,她心里坚守的最后一丝底线被娇妃狠狠的践踏。
容妃大喊一声奋力的扑向娇妃,抓住她的胳膊,慢慢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贱人全都是贱人,你这个贱人在我狼狈时泼我冷水,魏馨儿那个贱人趁机抢走了我的孩子,你们全都是……”
娇妃吃痛大喊太监上前救人,一行人这才把容妃拖到了一边,可她刚刚抓的力气太大,生生的划伤了娇妃的胳膊。
“真是不知廉耻,背地里和虞南王生了孩子,居然还有脸住在这宫里。”巧柔扶着娇妃缓缓的站起身,娇妃此时的脸色极其难看,她甩了甩胳膊,上面的伤痕已经渗出血丝。
此时的容妃被三个太监按在地上,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娇妃,似乎想从眼睛里面生出两把钩子,把娇妃钩到自己面前。她现在丝毫不在意自己如今的屈辱,脑海里全都是篱落,瞪大了眸子看着娇妃,想从她嘴里听到儿子的消息。
“我的皇儿究竟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你也知道魏馨儿和你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善待篱落。如今这满宫里都传着魏馨儿,夜夜虐待篱落皇子,也不知事情的真假。” 娇妃把话说的并不清楚,只是这简单的三两句就已经直戳容妃的痛处。
“若是你先前对魏馨儿好一点的话,估计她也会让你的孩子好过,可是容妃,这一切早已跟原来不同,你还以为自己还是曾经位高权重的容妃吗?你现在只配生活在这破旧的储秀宫里。”
娇妃看着曾经高贵冷漠的容妃被压在地上,脸上的鄙夷更重,幸灾乐祸的挑起眉头看着她,也不顾及手臂上的伤痛。
“只可惜你这一辈子都逃不出储秀宫,逃不出我们英明的皇上的手掌心。”
容妃原本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被彻底的斩断,整个人几近疯狂,拼命扭动着身子。
三个小太监猝不及防,本以为容妃的力气很小,谁知道此时尽数被她推开。
容妃挣脱束缚后直接扑到了娇妃身上,把她按在青石板上,挥舞着胳膊拼命向她脸上招呼。
“你个贱人,居然来看我笑话,你是不是也虐待我的孩子了?我的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容妃嘴里不停的喊着篱落的名字,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魏馨儿虐待自己孩子的场景,她如今见不到魏馨儿,也只能把心里的怒气全都撒在眼前的娇妃身上。
“哎呦呦,快来人把这个疯婆子拉开。”娇妃没想到带的太监居然拦不住容妃,她脸上已经挨了十几巴掌,双颊肿得高高的。
几个小太监这才上前拉住容妃,容妃也丝毫不示弱,从地上捡起来石头,拼命的扔在娇妃身上。
娇妃吃痛,痛苦的叫了两声,她也没想到自己是来挑唆容妃和魏馨儿的,谁曾想自己居然遭了容妃的毒手。她双手颤颤巍巍的抚摸着红肿的脸颊,一旁的巧柔赶紧扶住自家的主子,把她搀扶到了储秀宫门口。
娇妃气急败坏,愤怒的指着趴在地上的容妃,训斥一旁的太监。
“你们这群没根的东西刚刚怎么不拉着她,赶快给我打,狠狠的打。”
这些小太监面面相觑,他们虽然知道如今的容妃已经翻身无望,可说到底,容妃依旧是皇上的妃子,他们这群底层的太监,根本就不敢动手。
巧柔也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冷哼一声,“你们怕什么,现在皇上恨毒了容妃怎么可能放她出冷宫,她这辈子都休想走出这个门。”
这群小太监听了这些话,才放心下来,直接上手狠狠的招呼着容妃。
容妃紧咬着下唇,涂抹朱丹的嘴唇已经被咬出鲜血,她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被一群人压在地上,嘴里依旧念着篱落的名字。
“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刚刚说魏馨儿欺负他,是不是真的?”
娇妃见自己已经挑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再去和容妃纠缠,看着此时容妃狼狈不堪,无力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娇笑着离开了储秀宫。
“你刚刚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容妃被人殴打的样子了吗?真是好笑,都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想这篱落,她真以为自己能够要回去篱落吗?”
巧柔有些于心不忍,刚刚容妃的眼神让她有些后怕,但看着自家主子满脸笑意的模样也不敢去拂了她的面子,只能在身边应和。
“娘娘说的对,容妃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怎么有能力和娘娘抗衡?别说是打她一顿了,就算是打死她,皇上也不会过问的。”
这句话正中娇妃的心,她傲娇的扶了扶额头上的簪子,真是可惜,她如今只能让容妃对魏馨儿恨之入骨,却还不能挑起魏馨儿心里的仇恨。
“我看上一次魏馨儿脸上的伤挺重的,也不知道现在好点了吗?我们去看看。”
巧柔急忙上前阻止:“娘娘,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你忘了上一次……”
她也知道自家的主子向来胆小,上一次被魏馨儿吓得几天几夜睡不着,如今好了伤疤便忘了疼。
“怕什么?我上次根本是没有准备好才被那小贱蹄子吓了一跳,我这次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昭合欢在昭合宫内拿了些温补的药材,让夏荷给魏馨儿送过去。
“主子,贵人会给孩子喝我们给的药吗?”夏荷不想让昭合欢的好意打了水漂。
“那是当然了,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后,魏馨儿绝不可能不按照我说的做的,先把这些药给她送过去,每天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让她喂给篱落喝。”
昭合欢挑了挑眉,心里依然对魏馨儿保持着最后一次信任,毕竟她们两个都是有孩子的人,她始终不相信魏馨儿会坏到骨子里。
这时听到宫外传来恭迎皇上的声音,昭合欢眼角眉梢荡漾着笑意,站起身来迎接燕北行。
燕北行黄袍加身,整个人英气十足,剑
眉微挑,在看向昭合欢的那一刻,眸子里渗出柔光。
“天气冷了,你以后不要在外面弄药材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下人处理。”燕北行脱掉身上的长袍给昭合欢披上,双手紧扣住昭合欢,拉着她走向宫殿内。
昭合欢裹了裹身上的外衣,上面还戴着燕北行残留的温度,秀眉舒展,只是可惜她一向喜欢亲力亲为,不想让宫里的人去晾晒药材。
“你也知道我向来喜欢做这些事,没关系,以后加件衣服就好。”
燕北行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昭合欢的脸颊,看着她隐隐浮现出来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
“是我的错,把后宫的重担压在你身上,看来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他这几日一直在承乾宫内忙着部署抵抗虞南王的事,无暇顾及后宫。
昭合欢巧笑,给燕北行泡上一壶菊花茶,看着他嘴角微微起皮,更是心疼。
“你这几天虽然一直都在承乾宫忙着,可每天都会让李德顺送来熬好的燕窝海参,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着我。”
昭合欢只觉得这几日自己吃的山珍海味太多,身材都有些微微发福了。
“你不要光想着我,也想想自己,我看你都上火了。”
“还不是为了虞南王的事情担心,据说他现在已经派人进入宫中,我想派的人应该是南风凌。”燕北行俊朗的脸划过一抹恨意,眸子里的目光越发凌厉。
“我看虞南王不知好歹,居然想要再次挑起战事,可苦的是国家百姓啊。”
燕北行向来主张和平,如今南陵刚刚平稳,他不想再因为虞南王的事情挑起战端。
凌冽的语气显然已经动了杀机,昭合欢也知道这一次燕北行的心思,伸手拍了拍他。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全都支持。”
“那就好,最近后宫怎么样了?”燕北行拂过她额头凌乱的秀发,轻轻的别在耳后,吻了吻昭合欢光洁的额头。
昭合欢不想把魏馨儿给篱落用药的事情告诉燕北行,也只能瞒下来,说到底,她希望凭借一己之力处理好后宫争端,不想让后宫里的事情打扰到他。
“你在前朝稳定局面,后宫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说起来我总要忙些事情。”自从自己和燕北行在一起后,两个人周围的纷争从未间断。如今燕北行已经登上皇位而自己也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后,可终究纷争不断。
燕北行知道昭合欢一直都在操持着后宫的事情,眉宇间划过一丝愧疚,他本想和昭合欢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谁曾想,大臣们联合上书,让自己充实后宫。
想来在这个世间,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皇上会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也只能听从大人们的建议充实起后宫。即使自己对其他的女人没有感情,也不会去她们宫中,可终究对昭合欢来说是种伤害。
“辛苦你了。”
软绵绵的一句话不似燕北行在人前的冷漠,他只有在面对昭合欢的时候才能展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手指轻轻拍打昭合欢的肩膀,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梨花椅上。
“那你有没有想过跟朕提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