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土匪王面相凶神恶煞,瞪圆了眼睛看着燕北澈,奈何自己被捆住了手脚,无力反抗。
燕北澈冷嗤:“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皇后娘娘,还问本王想干什么?自然是押送你到皇上面前领罪!”
说着转身掀起长袍一脚登上马,虞南王虽在辈分上是燕北行的皇叔,可二人年龄相仿,虞南王英姿煞爽,高大威武,曾在太祖帝在位时,是当时众皇子强劲的对手,只可惜生母身份不高。
百十余人的土匪个个虎背熊腰,武功高强,可也不抵骁骑君的强劲。都说养兵一日,用兵一时,毕竟是受过严密训练的正统军,这些个绑匪是比不得的。
为首的土匪王不屑于燕北澈的冷傲,他不同于一群已经如惊弓之鸟的手下,仍然泰若自然,不屈服不甘心道:“哼!那个女人在我手里,你抓了我,也找不到她!”
他从十岁起便依傍这座山而活,山中有许多机关,地势复杂,悬崖峭壁又极为陡峭,即便皇上将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叫来,也找不到昭合欢。至少…有筹码在手,他就不信皇族会不顾皇后性命之忧,贸然将他处死。
只要还有机会,一定能逃脱!
而此刻昭合欢在山牢中,这间牢房不大,地上有些干枯的稻草,一旁还放着今早绑匪们送来的一些清粥和水。
清粥也是馊了的东西,昭合欢只用了一些水。石头砌盖成的房间只有一扇不大的木门,除此之外便是一扇很高的窗子,从窗子外打进来微微刺眼的眼光。
一个时辰前,阳光被烟云取代,雾气缭绕,她意识到是走水后,慌忙从身上的裙裾扯下一块布,蘸了未用完的水后捂住唇鼻。
然而火势已经涉及到此地,山牢外烈火烤灼,大火虽然烧不进去,但是烤的洞内炎热。
牢门被从外锁死,她感受到温度的上升,警觉自己如果不能及时逃出去,迟早会昏死在这里。
另一边,苏琛神色紧张,一向注重仪表的他顾不得身上沾染了灰尘,快步走进燕北行的营帐中,匆忙行礼后神色匆匆道:“皇上,大事不好!虞南王擅作主张,带了骁骑军去放火烧山!此刻火势越来越大,山匪们已经被逼了出来,可是臣未找到皇后娘娘。”
苏琛不禁为燕北澈感到担忧,因为事已至此,重要的是皇后的安全,而虞南王一心要拿下山匪,甚至不惜用皇后的生命去攻下这座山。如此偏激的做法,势必会引的燕北行暴怒!
果不其然,燕北行神色微顿,慌忙上前两步反问道:“虞南王去烧山?皇后她还未营救出来?”他怒甩长袖,双目猩红,冷声骂道:“一群废物!你马上带暗卫上山找皇后!”
“可是暗卫是保护皇上安全的,若是此刻遣走,恐怕不合适!”昭合欢贵为一国之母,她的人的确凌驾于万人之上,可唯独一人不可界越,那便是燕北行!皇后没了,可以再立,可皇上是帝王,岂能相同而论!
但是在燕北行眼中,昭合欢的这条命尤为重要,甚至凌驾于他。
燕北行脸色阴霾,墨眸中尽是冷冽,他坚定道:“按照朕的旨意去做,苏琛,你想抗旨?”
他自然不想,可他的使命是保护主子,不管他是王爷,还是帝王……
苏琛一番思索后,还是点头接下命令:“属下谨遵圣旨!”
苏琛带了两队暗卫还是上山,全面搜查昭合欢的下落,可是青龙山这么大,地势险恶,又被虞南王一把火给烧了,怕就怕还未找到昭合欢,她便有了生命危险!
而苏琛前脚刚走,燕北澈后脚便带了大批人马和已经被剿的山匪们前来。
“皇上,山匪们已经被臣悉数抓获!还请皇上圣裁!”燕北澈自知他贸然行动一定会引燕北行不满,可是他抓住了山匪,也算是不辱使命。
燕北行刚想要发作,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未说出口。
如若在这山里斥责虞南王,岂不是正中这群绑匪的下怀,他们会怎么想…皇帝根本不敢抓他们,因为皇后娘娘在他们手中。
纵然他们手中握着燕北行最重要的筹码,可他一向不喜欢被人威胁!
没想到,还未等燕北行开口,山匪王便气势汹汹道:“皇后娘娘在我们手中,你们就是把整座山给掀了,也找不到她!这大火眼看着烧到了半山腰,你现在把我和兄弟们放了,我们还能保那个女人一条命。”
燕北行那双凌厉的剑眉紧皱着,他双手背后,缓步走近山匪王身旁,又突然一脚将其踹出五米开外。
如果可以,他现在便能了结了此人的性命,可是他不想,这种人一死百了有些太过仁慈,
“骁骑将军,把弓箭拿来。”燕北行溢出口的声音冷如冰窖,却对这帮山匪们威慑力十足,他们已经猜到了自己要面临什么。
已经有些胆小如鼠之辈担心害怕起来,不停的磕头求饶:“皇上,求皇上放过我们!我们不过是想用娘娘捞些钱财罢了,别的什么都不敢!只要您放过我们,我们亲自去救皇后娘娘!”
燕北行冷嗤:“你们还有和朕谈条件的权利吗?”
不过是一群蝼蚁小人罢了,倘若他真的放过了他们,恐怕这群人还要用皇后来威胁他。十恶不赦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从良呢?
话刚落,那瘦小的山匪来不及与燕北行谈条件,便被一箭射中了眉心,赫然倒地!
其余人震了一震,皆看向山匪王,可他仍然是死鸭子嘴硬,那个女人是他最后保命的筹码,怎么能轻易说出去?
燕北行亦不着急,他又一箭射中了其中一位山匪,无声的倒落在地上。
一百余人皆胆战心惊,按照燕北行的速度,只怕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这群人全部会死于非命!
可这些小山匪们亦不知昭合欢的下落,只有跟随在山匪王身边的几个心腹才知道皇后到底被关押在哪个位置!
皇上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些人开始求饶,亦有人撺掇山匪王快些交代实情。
可山匪王疑犹了片刻,还是选择缄默不语!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口,或许下一支箭是射穿在自己心口!
“老大,兄弟们跟了你这么久,你却眼看着他们死?”更有人按耐不住,燕北行手中的箭射的不是山匪王,是底下的小山匪,可山匪王和他的几个心腹随从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山匪王缄默不语,手下人的命,到底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百十余人皆倒地,燕北行还是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连续一箭打穿了他的心腹随从。
“我说…我说!”他没想到一向以仁德为政的皇上竟然是这么的凶残,短短的时间内亲手解决了他百十余人兄弟,如此狠戾决绝。
可燕北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又处死了剩下的人,前脚下的荒地上尽是山匪的尸体,唯独剩下山匪王。
“皇后娘娘在半山腰的一处山牢里,那盆紫罗兰花盆下面是机关!只有开了机关才会出现通往山牢的通道!”
果不其然,燕北行的动作顿住了,虽然他本没有马上解决掉此人的打算,却着实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山匪王松了一口气。
燕北行扔下手中箭,便大步往山上走去。这次骁骑将军并没有阻挠,因为他知道根本拦不下。
燕北行找到昭合欢的时候,她正昏倒在洞口,原是大火将木门烧灼而落,她伺机逃了出来,但还是昏了过去。
而另一边,虞南王的手下已经将消息传入了容妃耳中。
正在逗鸟的容妃当下手中的鸟食,兴致勃勃道:“你是说,皇后娘娘被山匪抓可,足足禁了两天一夜?”
容妃唇边的笑意越发明显,她仿佛已经算计好了如何中伤昭合欢。
“是,虞南王让小的带话给您。若没有别的事,小人先行告退!”随从抱拳作辑,他还等着回去给虞南王复命。
容妃摆了摆手:“好。”
虞南王特地来传信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容妃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这几日后宫姐妹们不常聚一聚,你去通知各宫,本宫明日要举办品茶会,邀请她们来喝茶!”
皇后娘娘被绑架这种消息,当然要闹的人尽皆知才好!
一群粗鄙的山贼,绑了一个女人,难免会动了坏心思!昭合欢本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若是前朝后宫都知晓了这件事,还会任由一个不再忠洁的女人作为南陵国的国母吗?
想到这里,容妃总算解了心头之恨。昭合欢自以为独受恩宠,便可以为所欲为,可她让这个女人成为万人唾弃的皇后呢?她还能再后宫如此猖狂下去么?
“去请戏班子,今日本宫心情好,要听戏!”燕北行和昭合欢都不在,后宫即便禁止铺张浪费,可也没人能管的住她!
容妃满意的抿了口茶,暗中腹诽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