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你就这样信不过朕吗?”燕北行不满,她是自己的女人,却一直牵挂着另一个男人!一个燕北城已经让他十足的嫉妒,又来了一个苏烈!
昭合欢摇摇脑袋:“我只是不放心罢了。”
“不要离开朕了,可以吗?孩子属于这里,你也属于朕。欢儿…”燕北行一直在说服昭合欢留下。
昭合欢却纠结了起来,昭阳和昭含的确在这奢华的宫殿中能锦衣玉食,甚至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他们有了这些便是最好的吗?有心之人既然会害她,难道不会害她的孩子?以前有一个安太尉,之后还会有很多太尉!
昭合欢还是拒绝:“这里不安全,我的孩子不能留在这种环境之下。”
“这里有成千上万的御林军,有朕悉心培养的死侍和暗卫!朕手握兵权,朝臣们屈服于朕,你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皇后怎能流落在外?欢儿…”
昭合欢冷笑:“你不必再说,若当真安全,我不会朝不保夕,孩子也不会中毒,更不会被人挟持!”
“中毒?”燕北行诧异,好像这三年间的事情,他不清楚的有很多很多。男人脸色阴霾,随时要爆发的可能:“是谁做的!安玲珑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啊,在他眼皮子底下谋害他的皇后,企图毒死他的皇子。安玲珑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还敢向他提出要求保全太尉的性命。
昭合欢冷哼一声,不肯再理会燕北行。直到那声软濡的:“娘亲!”才打破她的思绪。昭合欢冷淡的神情难得的有了一丝温柔:“阳儿,含儿!你们去哪里了,娘亲很担心你们。”
“父皇派安公公带含儿骑木马,还送了哥哥一匹真马呢!娘亲应该去看看这匹马儿,很漂亮…”
昭合欢没有再理会昭含开心的说些什么,她听到‘父皇’两个字的时候,不满的颦眉。燕北行以为用些好玩的东西就可以俘获她的孩子们吗?绝对不可能!
“阳儿,含儿,跟娘回家好吗?”昭合欢信心满满,她以为两个孩子会义不容辞的跟着自己走,却没想到…
昭阳和昭含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昭合欢,好像她方才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昭含道:“父皇说这里就是家,这里可以保护娘亲,娘亲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晒药材,我们留在这里不好吗?”
昭合欢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她的孩子,燕北行竟然用两天的时间便收买了他们!她仿佛尝到了被背叛的感觉,三年来的辛苦与疼爱,竟然换不回两个孩子的义无反顾。
昭合欢冷了脸色:“你们既然愿意在这里,那便留下!娘走了后,你们再也见不到娘亲!”
“欢儿,别吓着孩子。”燕北行无奈,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提醒,却迎来了昭合欢一记不友好的目光后,劝阻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啊,她独自一人承担了三年,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她和孩子评头论足?但是他的确是费
尽心思才取得了这两个孩子的信任。
昭阳眼睛里蓄满眼泪,却忍住不哭,他厉声道:“娘亲别生气,我们跟你回家便是!”
可是昭合欢虽然在孩子的拉锯战上取得了胜利,却开心不起来。她看得出两个孩子是真的喜欢这里,这里的确有很多他们以前不能拥有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奇的。
昭合欢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明白,自己不能剥夺孩子拥有父亲的权力。
燕北行察觉到了昭合欢的心软,他顺势开口道:“欢儿,既然孩子喜欢这里,不如在这里留下几日好吗?算是给朕一个机会,你考虑好要不要留下,朕不想强迫你,更不愿你离开。”
终于,昭合欢在两个孩子期许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这里。真是人生如戏啊,可这场戏,昭合欢不知结局是喜是悲。
这几日,燕北行对昭合欢照顾有加,体贴入微。甚至为了他早朝频频推迟,宫中尽传皇上为了皇后,从此君王不早朝。
可是燕北行暂时缓住了昭合欢,却还有一块心病久久不能除之。那便是苏烈!苏烈一日不除,他便要一日担心昭合欢会被他抢走。
不得不说,燕北城被他处死是昭合欢的一块心病,而这个苏烈性子也像极了燕北城,昭合欢势必会把自己曾经对燕北城的愧疚之情,反射到苏烈的身上。
燕北行不得不防!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御书房高台上的案几上,堆满了朝臣们的奏折,皆是大做文章要求处死安玉丞与安玲珑的,这个节骨眼,没人敢替他们求情!
可是燕北行不想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死,安玲珑当年做了多少事,他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待他的人查清,还需一些时日。
“皇上,天牢中的张将军传话说,逆贼苏烈想要见您一面。说是…”安公公看了看燕北行的脸色,不敢继续说下去。
燕北行没这么多耐心和他兜圈子,厉声道:“说!”
“说是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请皇上务必见他一面。”
从前天牢再重要的犯人,也没人相见皇上便可以见到,甚至传达消息的人都没有。可如今宫中的人都知皇后在燕北行心中的地位,只要是和昭合欢三个字染上了联系,便没人敢怠慢。
燕北行冷笑一声:“哼,他又想耍什么花招!”对于他来说,正愁不知如何解决苏烈,放他走,燕北行不甘心,苏烈也定会骚扰昭合欢;让他死,他又不知如何向那个女人交代。
自他登上皇位以来,第一次感到手中握有重大的权力,却不能用的滋味。
燕北行自然去见了苏烈,这一次,苏烈明显不如上一次能沉的住气。他见到燕北行便开始叫嚷起来。
“欢儿她在哪里?你到底将她怎么样了!燕北行,我不会放过你的!”
由着燕北行上次特地吩咐的‘好生照料’,
苏烈吃了不少苦头,他的粗布麻衣上尽是血渍,人也消沉了许多,但是他的意志依然坚挺。
燕北行漫不经心的走到他面前淡淡道:“她很好,在昭和殿里享尽荣华富贵,受尽万人朝拜。苏烈,朕能给她的,你一辈子也无法做到!”
苏烈突然沉默了,她没事便好。可是他心中却被刺痛,欢儿她…终究还是跟这个男人回去了吗,到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大概真的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吧,她贵为左相嫡女,又是京城又名的才女,又做过皇后…如此桀骜的女子,如此才华横溢的女子,应当被燕北行养在金屋中,应当呼风唤雨的。
为何选择跟他风餐露宿呢?苏烈第一次感到他与昭合欢之间无法逾越的差距,他不恨昭合欢的选择,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带给他安定。想来,就算他带着昭合欢亡命天涯,也会被燕北行的人追着满世界跑,过着流离不定的生活。
燕北行不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朕的女人,你还不配觊觎。”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苏烈淡淡问道,他不怕死,他只想最后见一次昭合欢,哪怕是祝福她也好,他想确定这是她真心实意的选择,而不是被燕北行这等卑劣之人所逼迫。
燕北行似乎下定了决心:“安公公!宣朕旨意,逆贼苏烈,刺杀皇后,擅闯皇宫,与罪臣安玉丞勾结同伙,三日后,凌迟处死!”
“奴才领会。”安公公在一旁抱着浮尘,动也不敢动一下。
苏烈望着燕北行的眼神猩红,他若不是被铁链铐住了手脚,定会和燕北行决一死战!
“燕北行!你永远得不到她,就算我死了,她也会离开你的!”苏烈从始至终不相信,不相信昭合欢会准许燕北行将他凌迟处死。
既然他敢下达这样的命令,说明昭合欢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燕北行成功的被苏烈的这番言论刺激到,他冷笑道:“这番话,恐怕只有阎王愿意听了!”
他气冲冲的离开了天牢。却满脑子都是昭合欢的笑颜如花,他当真不知该如何向昭合欢解释这一切。
回到养心殿,燕北行着实意外昭合欢也在。这几日她一直呆在昭和殿,后宫妃嫔的请安与敬献也纷纷推辞。
“欢儿,你怎么来了。”燕北行急促的拥她入座。
昭合欢犹豫了半晌,还是道明了原因:“既然两个孩子想在这里多呆几日,我想总要给苏烈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我没有他的半分消息,更不知如何与他讲述这几日发生的一切。”
燕北行知晓昭合欢的心意,她是怕伤了苏烈的心。可是她不知,在他面前如此关心另一个男人,也着实让他伤心。
燕北行半晌没有回答,昭合欢又再三逼问:“你可知他的下落?”
燕北行沉下脸色,摇了摇头。他自顾自的喝茶,对于昭合欢的急迫恍若未闻,亦不理会她关于苏烈的一切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