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合欢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有些乏了,欢儿先告退。”
李氏一脸震惊的看着昭合欢,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的确是她故意陷害昭合萱。
昭合欢回了房间,到了该用药的时候了,李鹊却不在。
此事的李鹊在纪王府,面对着一身寒气的燕北行。
他知道这位纪王突然召他来所为何事,可是面对着如此低压的纪王,即便在冬日,他还是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她的伤怎么样了?”燕北行还在伏案写东西,头也不抬地问。
李鹊慌忙如实回答道:“欢儿姑娘恢复的很好,王爷不必担心。”
燕北行抬起头,看着李鹊的眼神有一股肃穆的杀气,欢儿?这名字也是他能叫的吗!他们何时这么亲密了!
“本王不准你这么叫她。”
李鹊一脸无奈,一脸懵懂,他叫欢儿姑娘有什么错吗?
昭合欢从未纠正过他有何不妥,再说了,他和昭合欢本就是密友,尊称一声大小姐多生分啊,昭合欢也一定不准他叫她大小姐。
半晌,李鹊小心翼翼问道:“那么王爷,属下该叫她什么呢?”
此刻,燕北行望着李鹊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杀气。
李鹊也不是不识相的人,毕竟跟在燕北城身边多年,什么俘虏没见过,他也是相当的机灵,慌忙改口道:“合欢小姐痊愈的很好,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燕北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李鹊也随即松了一口气。
当下,燕北行已经写好了一封信,他将纸装进信封中递给李鹊:“带给欢儿。”
他每日都会给昭合欢写一封信,但是她一定不会看的吧。
如今拒他与千里之外,见上一面都不肯,又怎么会看他的信?一定当下就扔在了壁炉中。
可是他每日都会送给她一封信,期望着昭合欢能为他的坚持不懈有一丝感动,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李鹊小心的收好这封信:“是,王爷。”
李鹊离开纪王府后,燕北行随后去拜访了太尉府,这是他第二次登门太尉府了,安玉丞满脸堆着笑容,用贵宾待遇接待了燕北行。
“王爷,此次请王爷前来,是老夫乡下的亲戚特地送来了上好的雨前龙井。比宫中进贡给皇上的茶还要正宗,王爷快尝尝。”
安玉丞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知道燕北行喜欢喝这种茶,怕他口味刁,特地请名师来鉴赏了数十种雨前龙井,这才选出最上等的来招待燕北行。
燕北行抿了口茶:“好茶,比本王府中的还要鲜美。”
燕北行知道,安玉丞又找他不止是为了喝茶的事情,但是安玉丞没有开口,他也就按兵不动。
二人客套寒暄了一阵,茶杯中的茶水已经空了。
这个时候会客厅外徐徐走来一位女子,用余光看过去的时候,像极了昭合欢的身段,但是燕北行这次很清醒,这不是昭合欢,而是安玲珑。
安玉丞爽朗的笑着介绍:“王爷,这是小女安玲珑,近日的茶便是玲珑准备的,玲珑那可是泡的一手好茶。”
燕北行很绅士的起身对安玲珑抱拳作辑:“安小姐,安小姐茶艺精湛,这雨前明井不过于醇厚也不清透,喝到舌尖上正让人心旷神怡,多日不见,安小姐别来无恙啊。”
安玉丞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这,王爷与玲珑是旧识?”
安玲珑莞尔一笑,脸颊处已经染上了一层粉色,她圆润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欣喜的打量着燕北行,却在与燕北行视线相撞的时候快速的收回了眼神。
燕北行轻笑道:“当日在湖边石桥上,本王将安小姐错人成她人,冒失了安小姐,幸好安小姐大人有大量,没有为难本王。”
燕北行言语之间很谦虚,让安玉丞原本紧张悬挂起的那颗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王爷还记得玲珑。”
安玲珑同样明知故问,她当然知道燕北行记得自己,这个让她又爱又气的男人,她拉下脸面威胁要做他的妾室,他却不肯。
安玲珑丢尽了面子,也丢了如意算盘,再次见面,两个人可以说是各怀鬼胎,可是燕北行却没有提起往日两个人的不愉快,只当没有那回事儿。
这倒是让安玲珑舒心了不少。
燕北行越照顾安玲珑的情绪,她便越发的沉溺于燕北行,巴不得马上飞到纪王府去每日陪伴在他身边。
可是有一件事让安玲珑不明白,燕北行喜欢的女人是左相嫡女昭合欢,而燕北行却向皇上求婚的女子是右相之女司暮晴。
既然他不喜欢司暮晴,却可以娶司暮晴,那么他同样的也可以娶了她安玲珑!
尽管她的身份地位不及司暮晴,可是安玲珑还是有足够的自信,就是因为她像极了昭合欢,从那日石桥上燕北行错认了她便可以得知。
恰好她的父亲也准许将她许配给燕北行,安玲珑内心欣喜不已。
燕北行淡淡的看了安玲珑一眼道:“记得,安小姐姿色天然,皎若秋月,让人过目难忘,又泡的一手好茶,真是才貌双全。”
燕北行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安玲珑心中乐开了花,就连安玉丞也满脸笑意。
他想借用安玲珑攀附燕北行,也许将女儿嫁给燕北行作为妾室可行,如今燕北行夸安玲珑一番,他觉得有戏。
“王爷过奖了,玲珑不过同王爷一样喜欢喝茶,尤其是雨前明井。”
燕北行挑眉,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哦?不知安小姐喜欢哪里的明井茶?本王正愁无人一起品茶。”
可是这个问题却问到了安玲珑,她根本不爱喝茶,更对雨前明井一无所知!只不过想在燕北行面前卖弄一番制造两个人的契机罢了!
安玲珑结结巴巴:“我喜欢……和王爷喜欢同一种明井茶!”
“那本王喜欢什么样的呢?”燕北行继续不依不饶。
他从安玲珑不断转着眼珠思索的模样上,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昭合欢,那个时候的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现在呢,被他气的整日郁郁寡欢。
燕北行没有再为难安玲珑,他转移了话题:“安小姐的口味和本王如出一辙,看来本王与安小姐有缘。”
安玉丞陪着笑,慌忙遣走了安玲珑:“玲珑啊,父亲与纪王还有事要谈,你先下去吧!”
他怕待会儿纪王再问下去,只会看出破绽。
按玲珑走后,燕北行突然开口道:“本王有一副名画,想要赠与太尉,就当那日不小心冒犯安小姐的赔罪了。”
“王爷心爱之物,这怎么可以?”安玉丞不敢接受。
燕北行轻笑:“的确是本王新得的心爱之物,不过赠与太尉值得,不过这幅画极其珍贵,无法移动,不如太尉三日后到纪王府去取,大人看如何?”
见燕北行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安玉丞没有再推辞,他抱拳谢过燕北行。
“多谢王爷!那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三日后到纪王府拜访王爷,顺便看一看这副名画的真面貌!”
燕北行请辞了安玉丞,离开太尉府。
安玲珑又是在门后悄悄的盯着燕北行离开的背影,直到安玉丞走到她身后训斥:“大姑娘家的如此不矜持!让别人看到说你恨嫁!”
安玲珑却不在乎这么多,马上保住父亲的手臂摇来摇去的问:“父亲大人,你说纪王喜欢玲珑吗?他刚才夸玲珑漂亮呢!”
“老夫说不准,但是你啊,这么不矜持可怎么办?”
“矜持做什么,好男人这么少,被别的姑娘抢走了怎么办?父亲想让玲珑一辈子嫁不出去吗!”安玲珑说的理直气壮。
而这个时候的左相府,昭合欢收到了由李鹊转交的信,她拆开一字不落的仔细阅读。
“欢儿,本王牵挂你的身体,胸口的箭伤因本王起,本王只想见欢儿一面互诉衷肠,却迎来了避而不见……”
信封的内容尽是委屈和不满,大多还是因为昭合欢的避而不见。
昭合欢收起了信,小声嘟囔:“谁要和你互诉衷肠!恶心不恶心……”
她实在无法想象像燕北行这样冷冽又阴狠的人,是怎么说的出这样温柔又矫情的话的。
但是昭合欢很纠结,她很感动燕北行可以半月一来一日不差的和她写信,感动的同时又生气燕北行还是不肯解释。
她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有这么的难?
有什么难言的苦衷需要瞒着她,还是说司暮晴当真是燕北行的心上人,而她只不过是被燕北行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越是多想,昭合欢越是生气,她的手指不断的用力,将这封信捏的皱巴巴的,撅着小嘴一副赌气的样子。
“合欢小姐,该用药了。”李鹊端来了刚刚熬好的药。
昭合欢颦眉:“你叫我什么?李鹊,我们二人的关系用这么生分吗?”
“当然不用,可是王爷……王爷不准属下叫小姐叫的太过亲密。”李鹊委屈巴巴的告状道。
昭合欢生气,又是燕北行!
他都要娶别的女人了,还管别人怎么称呼她干嘛?这些也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了!
“叫我欢儿!”昭合欢不由分说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