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对眼前的人类说：“二十四小时内燕都所有的监控资料，我都要。你们折腾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没？”

“这个案子，肯定是那个女生做的，我们正在搜索她的踪迹。”

“就凭你们？”

虽然幽怪很可怕，但是作为有专业精神的执法者，还是有人表示了不满。

一个一脸青春痘的短发青年站出来说：“当然能找到，我们调动了一个专业卫星，卫星，你们明白吗？在天上围绕地球运行的。”他伸手比划着。

“把我们当成原始人了？”吴起手指一弹，在他身后的墙上留下一个大洞，“说话小心点。”

短发青年咽了口口水，“卫星正在监控华国的每一个犄角旮旯，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会被发现，就算她通过空间异能转移到了其它大洲，也是一样的结果。”

“你叫什么名字？”

“吴海。”

“有什么结果，直接向我汇报。”

吴海看着他身旁的上司，上司摆摆手，“听他的。”生死都在这些幽怪的一念之间，他们当然没有别的意见。

“找到方铭没有？你们傻站着做什么？”一个中年女人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异能者，看样子是这里的负责人。

她看了看吴起，“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这个标记？”

吴起看了看这个普通人类，咧开嘴一笑，“我们是秘密部门的。”

……

艾恩提醒之后，方铭在自己的衣服上，看到了一行血迹，雪儿的气味就来自这行血。

仔细看去，那是血迹构成的一行小字，写着“小心你自己。”

方铭不解的抹去了血迹，这是什么意思？

“找到她了，她在河边。”方铭意识中响起了吴起的声音，被他改造过的幽怪，都可以直接向他传递信息。

宋曦坐在河边的栏杆上，轻轻哼着歌，双腿在水面上摇摆着，似乎不知道燕都因为她已经变得一团糟。

“你来了？”宋曦甜甜的一笑，光彩照人，方铭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她的体型轮廓都比之前更玲珑有致，充满了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力量。

其实，方铭有些无奈，他又一次陷入了僵局。因为从直观上看，用异能看，他都看不出这个宋曦的破绽。之前在博物馆遇到的宋曦，也是同样情况，在她没有暴露之前，方铭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只能认为，有人制造了以假乱真的宋曦，当成是攻击自己的武器，这个敌人非常危险。

“有点想你，好像很久没见到你。”宋曦很自然的走过来，离得很近，香风扑面，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

方铭眼角跳了一下，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眼前的女孩立刻变成恐怖的怪物，但是，对方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甜美可人。

方铭索性问道：“你真是宋曦吗？”

对方动人的一笑，轻露贝齿，“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只孤独的流浪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坏女人。”

方铭一愣，宋曦的这种语气，肯定有问题。

宋曦眼神有些恍惚，“所以，还是请你来验证一下吧。”

方铭问：“怎么验证？”

“这种问题，男生们应该都懂吧？”

方铭皱起眉头，这类对话，会出现在一些特殊场合，和特殊的女性，但绝不该和宋曦这样的人联系起来，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小姐，更何况，她温柔、纯洁……

大概是自己想错了吧？

方铭问：“如果你是宋曦，你应该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穿的什么衣服？”

宋曦摆摆手，“不是这种验证，就是你刚刚在脑子里否定的那种，让你觉得尴尬的那种。”

“你果然不是宋曦。”

方铭的拳头飞快的挥了出去，或许是柔软的触感，让方铭下意识的收敛了力度。

哗啦，方铭的眼前一片光亮，似乎是悠闲的坐在花树下，阳光从飘飞的花瓣之间洒下来，香味弥漫周身。让人慵懒、放松，连方铭都像躺下来，忘记战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曦从他身后重新冒出来，声音又甜又腻，“你好凶，不过，我能理解，缺乏爱的人都会这样，我会帮你好起来，因为我说过，我会照顾好你。”她的笑容异常妩媚。

方铭又是一拳击去，“宋曦在哪？”

拳头上，凝聚着鸱异能和强劲的精神力，这是方铭专门破除虚妄的攻击。

“我就是宋曦啊，如果这样会让你感觉到愉悦，那么，我愿意。”她紧咬下唇，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迎向了拳头，似乎又痛苦又期待。

拳头实实在在的击中，她的身体剧烈的波动了一下，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她嘤了一声。

“我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愿意享受痛苦，因为被心爱的人伤害，痛感和幸福融为一体，这比单纯的幸福，更加让人激动。说到底，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喜欢矛盾而扭曲的快乐，毕竟，平铺直叙的快乐从来都是无趣平庸的。”

她的气息正在飞速上涨，危险和迷人，似乎扭曲的念头扩展了她的实力。

方铭平静的说：“我可不是虐待狂，消失吧。”在这一刻，他又想起雪儿留给他的信息上，只有一句话，“小心你自己。”他觉得非常奇怪，但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轰。

红色的烟雾裹住了两人。

……

燕都东南，在原来的大剧院地下，有一处洞穴，洞穴顶层和四壁，一层淡淡的红色若隐若现，地上或坐或站，聚集着许多人影，服饰怪异。

“这层屏蔽能持续多久？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就靠这个了。”他们都是残余的幽怪，没有来得及逃走，靠着其中一个幽怪设置的特殊屏蔽，暂时活了下来。

“只要不受到巨力撞击，就不会损坏。”

“大家尽量小心，要是被那个恶魔知道，我们就完了”，听到这里，这些幽怪都显出了恐惧之色，方铭带来的，已经超出了恐惧。面对方铭，那是一种无比绝望的体验，他们只是些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他们唯一的愿望是远远逃离这个世界，永远不再遇到方铭。

“你们感觉到了吧，通道被关闭了，没有人会来救我们，我们早晚会被杀死。”

“或许我们应该投降。”说话的是站在人群中的粗壮幽怪，带着一串兽骨项链。竟然没有人反对他，似乎这些幽怪都在考虑这种可行性。

“我有更好的主意。”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什么主意？”

“你们都应该去死，敌人，不该获得任何机会。”

这些幽怪看到，一个双眼闪着黑光的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