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顺着太子的目光望去,心中泛起疑惑。
这些人一波波的闹事,花样层出不穷,看样子是早有预谋。这位传说中的瞎眼王爷,到底藏在哪里?在不在闹事的人群中?若在,为何不露出真容?然,不管如何,那手持貔印的七个人,是一定不能放走的!
太子道:“我怎么听说,这些人并非一伙儿,还有一队人马,是本王送东西来的?夏儿啊,想要建功立业是好事,可不能操之过急。”言罢,还伸手拍了拍端木夏的肩膀,看似亲厚,实则这话却并不好听。
端木夏老老实实地道:“谢伯父教导。”
太子呵呵一笑,道:“来人啊,把那些闹事人都看押起来,饿上三天,没力气了再放。”
端木夏道:“这些人颇为不善,还是让侄儿将其收押吧。”
太子略显不耐地挥了挥手,道:“此事你就别插手了。”
端木夏暗道:怎么能不插手?!你这明显是来抢人的。
太子的护卫走进人群,开始收拢那三伙人。
镖局的总镖头喊道:“太子,我等是永安镖局的人,受人之托,给太子送份物件。”
太子道:“既然如此,就送上来吧。”
总镖头从人群中走出,上前几步,解开背上的包裹,取出一个盒子,单膝跪地,双手献给太子,道:“永安镖局如期交货。”
太子身边人取走盒子,打开,看了看,检查一番,见没什么危险,这才凑到太子身边,低声道:“太子请看。”
太子随意地一扫,立刻目露喜悦之色。
但见,那沉甸甸的盒子里躺着一位粉嫩的半-裸女子,模样栩栩如生,姿态十分撩人。
太子一挥手,随从收起盒子,小心抱在怀里。
太子看向端木夏,道:“给本王送的物件,你查查也无不可,但万一打碎了,本王可要心疼死了。”
端木夏看出太子的不悦,连称呼都从我变成了本王,只得立刻赔罪,道:“纯属误会。日后,侄儿定会仔细些。”
太子看向总镖头,问:“是谁托你送的镖?”
总镖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出,回道:“主顾写有书信,请太子过目。”
随从接过,仔细检查后,递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扫了一眼,眼中的神色就有了变化。
但见那信签上写道:“缠绵一夜,相思一生。”
太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靥,挥手,放镖局的人离开。而后,看向那群不太老实的倾君阁小倌,视线一扫,又落在七名神秘斗篷人的身上。
端木夏道:“这七人声称是父王的属下,手中拿着假的貔印。此等大事,父王一定要过问的。还请伯父将这七个人交给侄儿审问。”
太子的眼睛一眯,喝道:“此等大胆狂徒!竟然偷貔印!直接押走!”
端木夏一愣,忙道:“伯父,这人…… ”
太子道:“你年纪小,不懂事情的重要性。待本王审问后,定给你父王一个说法。”一挥手,就要押人离开。
赵胜武一直将刀顶在唐佳人的后腰处,不许她说话。
唐佳人感觉后腰有些疼,想来是被赵胜武的刀尖给顶出血了。她一阵心疼,很想回手给赵胜武一个大嘴巴子,让他滚开些。可惜,不能。
她的眼睛一转,压低声音道:“你信不信,五十步,我必杀端木夏?”
在赵胜武反应过来之前,突然向前一趴,回手扬起偷偷抓在手心里的黄土,袭向赵胜武的眼睛,而后一滚躲开赵胜武劈下来的大刀,一跃而起,大声喊道:“太子小心!二王爷要杀你!”
赵胜武没想到假杨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从自己的刀下逃走,也顾不得自我检讨,一晃头,甩开黄土,直接站起身,扬起刀,就去砍假杨锐。
唐佳人奔跑的方向,是冲着太子和端木夏去的。赵胜武刀尖面对的方向,也是冲着太子的方向。这一跑动起来,就有些别样的滋味徘徊在不同人心上。
所幸,赵胜武不傻,张嘴就喊:“保护公子!”
不傻吗?傻透了!
这个大男人,中计了!
只因,唐佳人一甩头上幕篱,喊道:“保护太子!”
公子和太子孰轻孰重,一点儿都不用细分。
太子的人一见跑过来的是杨锐和赵胜武,立刻做出了不同程度上的防备。
前者杨锐,不但赤手空拳,还曾有传言说,二王爷疑心他,连面都不肯见他。后者是赵胜武,不但手持大刀,还是二王爷的人。防谁?自然是主要防赵胜武啊!
赵胜武见假杨锐将手缩进袖子里,好像要拿暗器,当即飞出大刀,直奔假杨锐的后背。
唐佳人感觉到杀意袭来,果断地一弯腰躲过那柄大刀。
那柄大刀呼啸着继续向前,竟是直奔太子而去!
赵胜武的刀一脱手,就知道坏了。
他中计了!
赵胜武忙快蹬两步,跃起,去抓刀把。
可就在他跃起时,太子的人弓弩齐发,对准他射了出去。
赵胜武怎么飞起来的,就是怎么落回地上去的。
不同的是,他变成了马蜂窝。
赵胜武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艰难地看向假杨锐的背影,沙哑道:“女…… ”
他想说女人,却只说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女字,便蹬腿了。
短短几天之间,二王爷的身边损兵折将,竟接连倒下四人。
世子被战苍穹、公羊刁刁和唐佳人合力杀死;杨锐被羽千琼捅成重伤;;羽千琼被杨锐所伤,又身中剧毒;赵胜武死得最是冤枉。
至于引发这一切的唐佳人,则是脚步一转,向着其它地方跑去,压根就没去杀端木夏。
端木夏回过神,立刻指挥道:“拿下她!”
那七位斗篷人瞬间出手,扔出数枚眼珠大小的球子,炸出一阵阵的辛辣恶臭,呛得人眼睛流泪,几欲想吐。
那七位斗篷人借此机会,向着城里的不同方向狂奔而去。
太子的人开始追斗篷人,端木夏的人继续追唐佳人,可在这种混乱中,谁又能确定自己追的就一定是自己要追的人?
帝京,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