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宫和苏若水打的一样的主意,见着方斯明向外飘去,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间已明白双方的意思,韩宫大喊道:“哪里走!”足下运气,向方斯明去的方向窜去。苏若水也是如此,只是他二人的心思却被玄清子识破,韩宫还未离去,玄清子一只手已然搭在他的肩上,道:“俗话说,穷寇莫追,这位兄弟不妨先坐下,大伙一块聊聊?”,韩宫试着避开他的手,谁知玄清子的手彷佛如影随形一般,躲都躲不开,韩宫见此,只好作罢,无奈道:“既然长辈所邀,晚辈怎敢推辞,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若水见此,也灭了去了的心思,心道:“雷世叔想来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太为难他。”
场上的诸人俱都看着韩宫,韩宫索性也将蒙面撕了下来,对雷英抱拳道:“未经雷前辈允许,擅自来贵府,却是晚辈冒昧了,还请见谅个则”,雷英见着是他,也未动多大火气,只是冷哼了一声,韩宫又转向玄清子,问道:“晚辈韩宫,见过前辈。”玄清子看着他的相貌端详了几分,叹道:“像!极像!你父现在在西北军中,你可知晓?”
韩宫道:“已然知晓,正待几日便动身去西北。”
玄清子点点头,对雷英道:“这却是我一晚辈,之前来成道宫时我却是未在,不想却在成都府遇见了。也是机缘。”
雷英见得几人都认识,又无什么深仇大恨,便都请到屋里去了,玄清子开口道:“雷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雷英苦笑道:“这却是无妄之灾了,我雷家素以暗器出名,近些年来,家中长辈潜心将暗器和这火器相结合,也算有一些小成果,只不过还未多久,这消息不知怎的便被泄漏出去,方才那人是摩尼教的副使,摩尼教在江南势大,近些年来更是风生水起,之前有要谣传说这摩尼教准备在江南起事,现在观之,怕是如此了。”
玄清子叹道:“天下又得生事了。”
韩宫在旁边欲言又止,玄清子见到,问:“韩宫,可是有什么想法?”
韩宫忙回礼道:“想法倒是谈不上,只是有一点看法。我从江宁一路到成都府,路途所见,颇为感慨,江宁繁华之地,贪官污吏却是四处纵横,若说皇帝被蒙骗了我却是不信,我在江宁杀了一知府,那知府姓蔡,便有皇城司的人一路追拿我,我却不信,皇帝对自己的臣子什么样不关注?方斯明路上也遇到过他,他也曾招揽过我,只不过被我拒绝了,摩尼教做的事无非是把这个朝廷打破了重塑一个朝廷罢了,可重塑之后又该如何?他们方家做皇帝?将来再出个什么教推翻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我这一路看了许久,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天下的势莫过于讲理,若是人人都讲理,那自是没什么纷争了,可若是有人不讲理,那自然得起纷争了,若是不讲理的人力量还很大,那就没有公道了,我杀了蔡知府考不了科举了,只是这天地自初,理便在其中,时至今日,理亦在此,我却是不才,想扛着这理到处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