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若言你好啊。”房东首次主动跟若言打招呼,平时都是若言先开口的。
“你好,你有什么事吗?”若言疑惑地询问道。
“也没事,就是想跟你拍张照片可以吗?等你以后搬出去了,我也好炫耀不是。”女房东笑眯眯地说道,整个人看上去有种狡猾的感觉。
若言立刻就明白了,感情这是把自己当作宣传的材料了,应该也是知道了若言与拉塞尔的比赛。
一个可以挑战世界拳王的洲际,不管成功与否若言的名气定会大盛。
这就是若言的潜力与实力,只是若言具备那种实力吗?
看过拦塞尔比赛的若言如何不清楚拉塞尔的可怕,无数场的ko证明了“白狼”的可怕。
而若言这匹“孤狼”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孤狼”,至少在情感上,他无依无靠。
“卡!”势利的女房东忘记关了闪光灯,将若言眼睛刺得闭了起来。
这张照片会被什么时候贴出来若言也不知道,不过对于自己没有影响,改变的是开始有很多人开始认识了若言。
以往这个喜欢戴着帽子在到处奔跑的男子,原来他还是个体育明星,可惜是个拳击的,不然的话认识他的人一定会更多。
每次若言去买菜时,这些小摊小贩则想直接给若言免单,当然也有条件,那就是让若言帮他们宣传一下,若言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小的利益若言的眼界自然不会放在眼是。
生活就被这一场比赛给突然打断了节奏,若言突然变得有些焦虑了起来。
以前那个一往无前的若言反而有些畏手畏脚起来,他在担心这一场比赛的胜负。
他太在意输赢了,太在意了便会患得患失。
整整两个晚上若言都因为压力巨大而失眠,整个人的状态不佳。
“快,移动、移动击打。”包老师目光注视着若言,若言的状态非常不好,以前击打沙袋强有力且非常有节奏。
但是现在若言的拳看上去软而无力,这一切都是由于精神方面的原因。
“包老师,休息一会吧。”若言的右手停在沙袋上。
至于左手早就被包老师给绑起来了。
“才打了不到两百下,怎么可能就累了?”包老师不满地看着若言,眼神都快冰得滴出了水来,若言正常的实力他哪里不清楚。
“我累了,休息一会。”这一次若言并没有听从包老师的指导,直接将绑在手上的套绳给解了下来。
走到背包前将水杯拿出来喝了几口,胸中依然感觉压得喘不过气来。
包老师看着若言离去的背影,再想想若言那出奇黑的眼眶,难道这些压力与荣誉他都承受不住吗?
这一天,若言出奇地第一个离开了拳馆,当若言在苦苦追求的东西归看就要挫手可得,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却注定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比赛。
打一场没有任何胜算的比赛,并且很可能会被无情地击倒在擂台上,你会接受吗?
这就是若言目前的想法,真的没有一点胜算吗?
无论若言怎么模拟,比赛的结果对于若言而言都是非常不乐观的。
若言难得地走到小卖部前买了包烟默默地抽了起来,回到房间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一包烟结束了,若言呆呆地望着兄妹二人的合照。
这时大门下来响起了敲门声,一道苍老的声音一直在喊着若言的名字。
只是若言正在出怔,没有回过神来。
兴许是租客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所以下来给包老师开大门。
每个房间的主人都配有两把钥匙,一把是房间的钥匙,另一把自然就是大门的钥匙。
“若言,是我。”包老师敲了敲门,过了片刻之后包老师才看到一头凌乱的若言。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狼狈。”包老师有些心疼地看着若言,这个小伙子别看平时干劲十足,但当有一天机会真的降临时,他地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
原本这应该是两年后的比赛,却被拉塞尔给生生的提前了。
中间缺少了这多对手的磨练,包老师对于若言知根知底,能不能打赢,若言不清楚,但他却是最清楚的。
“你知道我在拳坛混了多少年吗?从十五岁开始练拳,十八岁便正式打比赛,中间不知道打了多少场比赛。”包老师缓缓说道。
“你看这是当时我比赛的新闻,我碰过一个最难缠的对手,那个家伙在拳套里放了钉子,那场比赛我的眼珠子都快被打掉了。”
“后来,传奇拳王阿里访华,周总理说’有空多来中国带带徒弟。’,从那时起,中国拳击便开始发展,而我则被国家派出国接受系统的拳击体系学习。”
“我当了几十年的教练,带出无数的拳手,出色的拳手也有不少,你则是我最后的关门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弟子,现在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迟疑。”
听到包老师开始以身作则,以过往给自己开导,若言心里说不感动也是假。
若言沉默了下来,心里越发的不安,这份不安源于哪里,若言心里也说不出来。
就好像当初自己独身一个人初次入城的那种感觉,怕出糗,怕被别人笑话看不起,直到拳击给了他自信。
如今也是这种情况,一但踏入到世界擂台上,受世界各个国家拳迷的点评,他未做好准备。
“你在迟疑什么,事到如今,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我想帮你也无处可帮。”
包老师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开口询问道。
若言摇了摇头,直到包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若言终于将内心的压抑给爆发了出来。
“我在迟疑,是我在迟疑,我只是一个没有多少名气洲际,现在却要打世界拳王,我怕了,真的。”若言揉着自己的脑袋,有些痛苦地说道。
“这还是你若言吗?还是当初那个跪在我房门前哀求着叫我教你拳击的若言吗?你让我太失望了。”包老师最后瞥了若言一眼。
若言更加痛苦了。
“是,我本来就是一个乡下小子,只不过父母死了,想谋条生路,为我兄妹,可我孤家寡人,像条狗一样。”若言声嘶力竭地吼道。
是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