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此刻夜色正浓，透过车窗偶尔能看到挂在天上的明月，月圆了，天空被都市的霓虹灯充斥，看不到满天的繁星。

道路上的路灯打在车上，照在车窗内有些刺眼，若言有些困乏了，眯着眼休息了起来，车辆在缓缓行驶向目的的，在滇省，无论白天有多热，到了晚上就有些冷了，所以在这边，除了一些大商场，一般不会有人家装空调，若言缩了缩身子，身体有些冰凉，使用瑜伽的呼吸法慢慢调整着呼吸，让体内的气流充分暖到内脏，避免自己生病。

车辆终于行驶到了城里，若言缓缓睁开眼，灯光有些刺眼，这里灯红酒绿，若言仿佛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糜烂的气息。

“金哥，我们到了吗？”若言轻声问道，刚才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差不多十二点了。

“这里是城市中心，我们还要前往边缘地区，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金哥淡淡地回了一句，若言应了一声，沉默了下来。

再往边缘基本到边境了，在这些角落法律和警察也束手无策吧，做最坏的打算吧，若言心里想着，闭目养起神，也没有睡着，他有些坐不习惯这种车，尽管可以打开窗口透气，但车内始终有股气味，所以整个车程他都是闭着眼睡过来的。

从街区行驶，穿过红绿灯，穿过林荫小道，周围的道路开始变得崎岖起来，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震动感，若言缓缓睁开眼，道路上已经不是水泥道了，而是泥土铲平的道路，道路上路灯也没有，若言心里知道，应该快到了。

在崎岖弯曲的土路上行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车子开到一个安检路口，过了安检，周围停了许多车。

“下车！”

若言走下来，这是一个四层左右的建筑，看体积应该是一个大商场之类的，若言随着曹金走了进去，门口还有两个保安，一进门，若言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嘈杂的声音，若言仔细地看着这个楼层，只是一路上没有看到人影，若言心里有些疑惑，明明听到声音却没有看到人，而且楼层上完全没有灯光。

很快曹金很快给他解了惑，走了差不多十分钟，若言随着他终于走到一道门前，推开门进去，声控灯突然闪亮，若言眯眼看着，是一道楼梯。

“果然还有地下室！”一进到门中，那些嘈杂的声音更加明显了，若言紧紧随着曹金走了下去，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杀死他！杀死他！”

“踩死他，踩死他！”

待若言听清这些声音时，心中一沉，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黑拳的危险性，想象的毕竟是在脑子里的幻想，当你置身其中时，才会明白这些事有多可怕，如果他是观众的一员，恐怕他也会将自己内心的暴力和压抑给释放出来吧，毕竟死在擂台上的人不会是自己！

但是他却是要上台的拳手啊，这些人在没有法律，没有警察的约束下，彻底释放了自己的兽性，而在擂台上打半的两个拳手，此刻竟如鸡、狗般，他们来看的只不过是“人形”的斗狗、斗鸡。

“别紧张，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除非那些大佬有人要整死你，一般不会发生人命。”曹金安慰了若言两句，若言点点头，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我们先看看，明天晚上你才上场。”曹金在旁边继续说道。

若言没有回话，此刻他成为了这些观众中的一员，仔细地看着台上两个拳手，借着灯光，若言看到其中一方脸上满是血，脚步有些笨拙，而另一方则向他比了两个中指，这个手势一出发，场下的欢呼声更胜了。

刚比完立刻晃着身子，一个侧踹踹在那人的胸口处，随即又是一个转向高腿踢在那人脸上，势弱的一方再也抵挡不住，倒在了地上。

“杀死他！”

“杀死他！”

场下又是一阵欢呼，就算是若言也被影响了一些，脑中充斥着杀戮的**，若言咬了下舌头才清醒过来，这一刻，若言看到的不仅仅是一场比赛，还有人心！

那人看到势弱的一方倒地不起，依然不打算放过，扑上去朝着胸口又是重重地打了下去，裁判在旁边看到倒地的一方应该是彻底晕迷了才将这人拦下，那个拳手依然不服气，又是捶了两拳才罢休。

然后高高举起他的手，这一刻场下所有的人都在为他欢呼，甚至还有许多人直接将钱甩到擂台上，擂台是用铁笼围起。

“这里打死人不会有事吗？”若言出声问道。

“不会，所有的拳手上台之前都会签一份意外声明书，也就是生死状，如果意外身亡了，只要处理一下就可以了，而且你所有获得的钱都不用缴税，很多拳手都会选择来这种地方一夜暴富。”曹金向若言解释道。

这下若言完全清楚了，如果他的实力够强，完全可以通过这种擂台发财，他实在是穷怕了，可他的良知，又告知他这违背了人道主义，虽然他很喜欢擂台下的欢呼声以及钞票，但他不喜欢这种释放了兽性的擂台，若言打定主意，打完这场以后坚决不再碰了。

“我们走吧！这是最后一场了。”曹金贴在若言耳边微微大声地说道。

“好。”若言应了一声，来到这边就是曹金安排了，他只需要打好比赛就可以了。

比赛的场地是负一楼，若言随着曹金二人从另一道门走了出去，走到一楼时，曹金恭敬地向向他走过来的一个中年男子鞠躬。

“邵先生！”

“阿金啊，这是你找的？”邵平瞟了若言一眼。

“是的，邵先生，我看他的实力不错就找来了，如果邵先生不满意，我明天再重新找。”曹金面脸有些惶恐地看着邵平。

“不用了，你找的人我还是相信的，明天让他暖场吧。”邵平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邵先生。”曹金又恭敬地鞠了个躬。

至于若言在看到邵平时只是微微欠了个身，不卑不亢，他既不是人家的跟班也不是小弟，没必要这么谄媚，说实话看到曹金这副狗腿子的模样，若言心里也是感觉有些好笑的，还以为他一直这么不可一世呢，不过面色都是非常平静。

“金哥，这位是？”若言轻声问道。

“这位邵先生，以前是黑道大佬，现在漂白了，黑白两道通吃，这家拳场就是他开的，用来给这些寻求刺激的富豪赌拳用的。”曹金轻声解释道。

“嗯。”若言看着邵平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随着曹金二人回到了曹金安排的酒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