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东西我都带来了。”施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平静一些。
“阿怡,阿、怡。”白沙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氧气罩里传来,施怡只有的脸几乎靠上了白沙的脸颊。
“沙沙,我在。”施怡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以后,帮我照顾一下白天,还有若言,若言的性子太直,稍微看一下就好。”白沙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继续用着将离世前病人般的虚弱继续说道:“我怕若言想不开,白天还小,我怕他做一些不好的事,她也将你当作了半个姐姐,他会听你的。”
白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胸口顿时踏了下来,又陷入了一阵虚弱当中。
“好,好,好。”施怡紧紧握着白沙的手,自己也不争气地流下了泪水。
“答、应、我。”白沙几乎是咬着牙将这几个字说了出来。
“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施怡泪如雨下,在旁边不停地抽泣着。
“还有,照顾好自己。”白沙说完之后,便冲都会施怡笑了起来,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好。”施怡深吸了口气,她知道接下来就得办正事了,接下来才是她最害怕却又不得不做的事。
施怡将一封信,白沙早已写好的信,信上有她的证明,是她自己本人的所做所为,不会牵扯到医院,也不会牵扯到其它人,尤其是医院的这几个照顾她的小护士,心地也蛮好的,人之将死,她的善良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从若言认识她的那一刻起,若言便知道这是一个好姑娘,只是如今这位他心爱的姑娘在她要离去的时候,他却不知道。
施怡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沙,似乎是想将白沙永远记住在自己的脑海里,然后将药剂注射到药瓶当中,然后将白沙氧气罩缓缓摘下,她的泪水再次滑落,白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容,施怡在心底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这是给白沙解脱,这样她的心里才不会负罪,这样“谋杀”自己的好闺蜜,她又于心何忍,不得已而为之。
“沙沙...”施怡用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马上就到护士的换班时间了,她掐点掐得很准,施怡将门打开,最后看了一眼白沙,然后从四层离去,一路上找一些监控盲区走,这样医院也看不到什么,就在白沙刚走到楼梯门口,就听到了白沙病房里传出来的警报声,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帽子沿压低,然后从楼梯上走下去。
电梯是不能走的,一但走电梯恐怕所有人都会联想到她。
....
在休息室里的刚眯眼的年轻护士,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声音立刻跳了起来,跑到病房里,看到白沙的生命线已经为零,差点没有晕了过去,立刻去找值班的主治医生。
白川在接到消息的声音,险些晕厥在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出了这个集团最大的boss的状态,所有人都在关切地看着白川。
白川直接连交代也不给,直接从会议当中,将门一把推开。
“董事长,会议还没有开完呢...”助手还跟在身后,面色不解地看着这位老板,对于这位老板的家庭情况他自然没有了解。
“滚!”白川红着眼眶,淡淡地说完之后便乘着电梯下去了。
“..”助手一句话也不敢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在老板有情绪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找他的麻烦,不然,最后面临他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说不好还会被炒鱿鱼。
白沙的父母都来到了医院,“姗姗来迟”的老爷子刚进到病房直接心脏病直接晕了过去,这一天对于白家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这一天是灰色的一天。
....
天色很好,当若言抬着头看着天空,天空中挂着的一轮太阳有些刺眼,天空很蓝,如此美好的天气,若言吹着不流利的口哨慢慢地往屋子里走着,若言的心情很不错,因为明天就可以收到白沙的来信了,每周一次来信,这已经是他与白沙的一个约定了。
“哎,那人怎么有些眼熟?”若言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那是个女生,若言走到她的旁边。
“哎,施怡,施怡,是我啊。”若言高兴地冲着施怡挥了挥手,可是施怡却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若言只好走到施怡的身旁拍了拍施怡的肩,这一拍顿时就将施怡吓了一跳。
“哎哟,你怎么会在这里?”施怡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若言。
“我就在这里训练啊,你呢,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若言关切地问道,对于这个曾经跟自己有些误会的施怡,其实当初的事,若言也看出了有些不太对劲,只不过现在若言基本上已经很难见到故人了,所以这才见到她很高兴。
“我没事,如果白沙三年后觉得你太差了,不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施怡稳了稳心神,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问道,若言从她动作跟语言中也看不出什么,不过却很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会啊,我相信沙沙不会这样的,我相信她,我会永远等她的,除非她自己站在我面前说她不喜欢我了。”若言想了想,然后微笑着说道。
施怡听到白沙这两个字浑身一颤,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以后再联系。”施怡勉强一笑,然后也不等若言说些什么,便匆匆离开了。
“真是奇怪。”若言摇了摇头,不过偶遇熟人这种感觉真不错呢,明天就可以收到白沙的信了,此刻的若言心里很阳光呢。
阳交很美好,空气很清新,白沙的遗体已经迎回了家中。
她去世了,彻底地离开了人世,这世间不会有着这样的一个女子,在若言一无所有的时间不离不弃地陪着他,只是她却绝了让若言陪伴的心思,甚至是她的最后一面。
“如果我死了,那我想请你忘记我”,这是白沙以前对若言说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