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宁氏以横山王一脉为尊,其次便是横山王宁威的三个兄弟的后人,便是当年追随大哥起兵筑城的宁武、宁雄、宁壮三兄弟的后人。
宁威封王后,筑王府于宁州北城,军民便以“城北”或“城北宁家”代指宁威一脉,宁威有两个儿子,现今的忠静候宁瞻基是长子,还有一个儿子叫宁松。宁松死的早,膝下有两个儿子,宁世乐和宁是真,宁瞻基也有两个儿子,宁是勤和宁是敬。同样都是城北宁家,如何区分呢,便有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称呼宁瞻基的两位公子时,直接叫城北大公子,城北二公子,而称呼宁松的两个儿子时,则变成城北松爷的大公子、二公子。
城北大公子宁是勤已经被立为世子,成为忠静候的继承人,其兄弟、城北二公子宁是敬便成了宁家大总管的当然继承人,也就是宁家未来的主事人。
问题是,李默跟城北二公子素无往来,他找自己是什么事?
吴大用也是一头雾水,宁是敬家的大管家宁士安派人来知会他,叫他转告李默去走一趟,可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宁士安不说,他也不敢多问,这是宁家机构的规矩,吴大用是宁家机构的伙计,自然是懂规矩的。
“该不会是水井出了什么事吧。”小七提醒道。
李默心里更是紧张,像宁是敬这样的权贵豪富,家里都是有井的,水井记在水井局名下,但水井局并无实际监管权,从中也捞不到任何好处,然而水井若出了问题,板子却会百分百打在水井局管事人的屁股上,也就是他李默的屁股上。
你觉着这很委屈吧,却还不能叫屈,还得陪着笑脸小心奉承着。
这就是在宁州做事的不易。
想到这,李默头皮一紧,一面换衣裳,一面对吴大用说:“准备家伙,过去看看。”
李默说的家伙可不是打架的家伙,而是修理水井的家伙。
只是,水井不比其他的东西,真要是出了问题,岂是容易修理的?
所以很快李默就加了一句:“准备好水车,一旦水井修不好,立即往府里调水,确保不耽误用度。”
吴大用暗自点头,这是句正理,李默临危不乱,有大将风度。
出了公务所的大门,李默一眼瞧见捆在骡背上的野羊,就对小七说:“你给夫人送过去,告诉她,我晚上回去吃饭。”
小七一时未能明白李默的用意,便道:“那怎么成,出了这样的事,当然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林哥儿叫道:“傻子,叫你回去是为报信,一旦有麻烦,夫人出面不是更好一点?”
小七恍然大悟,撒腿就走,李默扯住道:“先别急,天黑我还没出来,你再告诉夫人。”
安排好了之后,李默点起全部人马赶往北城宁是敬的府邸。
小七先把野羊送回宅邸,告诉姜鸢李默晚上回来吃饭,这便赶去城北,远远望见宁是敬的府邸,因见气象庄严一时不敢靠近,就在门外徘徊,等了半炷香的时间,李默没出来,随行的林哥儿却出来了,小七忙问:“怎么样了。”林哥儿一脸焦急道:“不知道,我被挡在外院,根本不让进,想打听打听,一个个跟木偶泥塑似的,给钱都没人敢接。真是侯门深似海,不好弄啊。”
小七一咬牙:“不等了,我去搬兵。”
宁樱早前见李默送了一只野羊回来,又说晚上要回来,心中窃喜,命宁士吉按照李默喜欢的烹饪方式收拾了。然后沐浴梳妆,内外一身新,只等李默归来团聚,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心中正气恼,忽然听闻李默被宁是敬叫了去,还说水井出了问题,问来报讯的小七,竟是一问三不知。
宁樱一时慌了神,急忙命备轿,匆匆赶到北城宁是敬府上,刚到府门前,却见宁是敬府上的大管家宁士安陪着李默从里面出来,二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十分投机的样子。
宁士安一抬头望见宁樱,吃了一惊,趋步上前见礼,请她府中用茶,宁樱回了礼,笑道:“不了,夫君与我今晚要赴宴,听闻在此盘桓,过来看看,请代我问二叔好。”
接上李默,就往回走,一路无话,进了家门,宁樱方道:“你做了什么坏事,被二叔叫去训斥?”
李默道:“没什么,前日与城东天元号的芮刚他们打了一架,不知怎么的让二叔知道了,派人叫我过去问问,听说我们握手言和了,就放我走了。”
天元号是宁州三大银柜之一,资金雄厚,声名赫赫。但老板芮同山实际是宁家的家奴,直接听命于总社的,不过这个秘密估计李默并不知晓,否则也不会跟芮同山的儿子打架了。
宁樱生疑:“只是为了这事?”
李默笑道:“若不然呢,你夫君我如今在城里夹着尾巴做人,在你面前又恭顺的像只猫,我还能出什么事,我有那个胆子吗?”
宁樱道:“听你这语气,怨我把你管的太严。”
李默道:“岂敢,家有严妻,实乃家门之幸。又生气,来,小嘴凑过来让爷亲一个。”
宁樱击退他的爪子,斥退左右,面色凝重地对李默说:“近来城中风声日紧,你在外面走动也要小心点,有事多长几个心眼,像今天表现就不错,懂得回来搬救兵。”
李默道:“还不是夫人平日教导有方,让我也学聪明了。”
宁樱抿嘴笑道:“偌大个人了说这话,也不觉得臊的慌。归根到底你是男子汉,我是弱女子,我在家里逞强,无非是希望你好,早晚还不是你的附属,一辈子指靠着你。”
又娇嗔道:“我问你,你几日不曾回家了,你今晚打算怎么犒劳我。”
李默笑道:“某自有无穷的手段回报夫人,不过还是先吃饭,对了,那头羊呢,我亲手为你猎杀的,一箭穿喉,还有,我要喝点酒压压惊。二叔太威严了,吓得我这颗小心脏扑腾扑腾的一直跳到现在。”
那头羊送过来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所谓一箭穿喉只能是李默在吹牛,不过他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宁樱岂会在乎是猎来的,还是买来的。
晚饭开了圆桌,一家老小陪李默吃了晚饭,饭后,宁樱又命在内室治酒,亲陪李默小酌。窗外地冻天寒,屋里酒香颜红。
姜鸢和王妈、张妈在外面伺候了一阵,见没什么事,就先后撤了,只留文芫在一旁服侍。姜鸢回房时,抬头看了眼天空,入冬之后,宁州的天空总是铅灰一片,十分压抑,看不到晴空也看不到风云,眼下又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
久别胜新婚,夫妻调笑之间都喝的有七八分醉,宁樱站起来非要李默带她去后园赏雪,李默拗不过她,只得让她披上狐皮大氅,背着她一起去后园走走。
宁樱从树叶上抓了一把雪,团成个团,突然塞进李默的领子里,冰的李默又跳又叫,又拿她无计可施。
闹了一会,散了酒气,宁樱趴在李默耳边说:“回去吧,今晚让文芫服侍。”
文芫是通房丫头,按照时下的风俗,男女主人行房时她有义务在一旁服侍,但李默过不了心理那一关,一直抵制不肯,今晚借着酒劲,便道:“听凭夫人安排。”
宁樱喝了太多的酒,身体又娇弱,兴奋劲一过去,就昏沉沉的睡下了。
李默稍事休整,就恢复了战力,欲梅开二度,却又不忍心打搅宁樱的酣睡。他朝外间望了一眼,文芫正在收拾杯盏,亵裤宽松,肚兜艳红。
李默下床走了过去。
文芫望见李默充满**的眼神,浑身一哆嗦,转身就跑,
李默早已像豹子一样扑了过去,
他擒住了试图逃走的小鹿,按在她自己的小床上把她啃尽嚼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