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抹了把她的脸，笑道：“傻子，哭什么，你虽年老色衰，毕竟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我怎能不管？”

汪竹韵闻言大怒，没轻没重的捶了他两拳，又推了他一把，忽然笑了起来，张嘴就咬，然后就扑上去没轻没重的一通乱亲，痒的李默咯咯直笑。

就搂她入怀。

“新月这孩子心思挺重的，她心里好像有人了。”

李默其实也没有睡意，只是心累不想哄弄汪竹韵，假寐是等着她主动服软，听了这话倒是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道：“何以见得？”

汪竹韵道：“我说不出个道理来，但我能觉察的到。她心里有人了，这个人就是你！”

李默喝道：“胡说。”

汪竹韵道：“你心虚什么，被我说中了心事。”

李默道：“胡言乱语，她毕竟是我女儿。”

汪竹韵道：“什么女儿，行过了礼还是入了家谱，什么都没有，算哪门子女儿？知道当年为何夫人不肯纳她入家谱，正是因为你看她的眼神，当年夫人就说你心里有她，为了防止你做出父女**的丑恶勾当让人笑话，这才坚持不纳她进门，不让她改姓，现如今她也长大成人了，而我们却都已经老了。”

默了一会儿，见李默没回应，汪竹韵便不满地推了李默一下。

李默道：“好好好，我的夫人温柔贤惠，懂得为汉子着想。你建成了这件大功，要什么奖赏，只管说出来嘛。”

汪竹韵不吭声，李默便默默地脱了个精光，翻身而起压在她身上。

次日清早，兵部尚书陈瑞安登门拜访，一来叙旧，二来向李默通个气。宁买道现在正在酝酿一桩大动作：整编天下军队。

皇帝要想做的安稳，必须得把军权牢牢掌控在手中，这是一个合格帝皇的规定动作，大夏的军制本来是很规整的，但桑巴拉古叛乱后，军制就变得混乱起来，宁买道现在想通过整编天下武装力量把军权操控在他自己的手里，这本无可厚非，便是李默也表示可以理解。

“主上的意思是军队的番号太乱，兵种太多，太过复杂，希望通过整编来理顺一下。最大的改变是撤销内府军，使之与南衙军归并，撤销卫府军，扩充禁军。军主建，都督府主战。”

李默道：“好啊，我河东有几个军的编制？”

陈瑞安道：“除禁军之外，天下兵马整编为二十六个都，归属幽州、魏州、青州、徐州、汴州、潞州、宁州、凉州、渝州九大都督府。具体到河东共有两个半都。”

李默道：“好啊，我河东十万健儿，从此唯潞州马首是瞻。这特么的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你别跟我说是这是主上的主意。”

陈瑞安尴尬地说：“这真是主上的意思。”

李默当然知道这是宁买道的主意，否则这件事应该由宁仁功跟他谈，而非陈瑞安。

“主上……这肯定是被奸臣蒙蔽了。老哥啊，我看这件事还是要慎重啊。兵者国之大事，不能不慎重啊。”

陈瑞安道：“多谢王爷提醒，我已经决意辞职去蜀中了。”

李默赞道：“好，年轻人不要老浮在上面，这样对自己不好，沉下去，多历练几年，对任何人都是有好处的。”

陈瑞安啐道：“去你的，在这占是便宜，我这几年容易么我？”

李默哈哈大笑，起身送陈瑞安出府。

送走陈瑞安，陶新月来向李默辞行，自昨晚跟汪竹韵说开此事后，李默心中再无其他顾忌，再看这个女子时的目光和心境也就不同了，叮嘱她回去之后不要太过劳累，不要想得太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今天上午汪竹韵跟陶新月进行了一次长谈，虽然没有直说，但陶新月心里还是明白了什么，所以此刻的心境也有所不同，听了之后，认真地回答道：“我晓得了。”

福了一福便离开了，始终没有再说“父亲”两个字。

李默望着她的背影，吁叹了一声，一时倒有些纠结起来。

午后，他收到一封请柬，邀请他明日去秦王府作客，请柬是宁是真的儿子宁买昌派人送的。

李默与孙大牙商议道：“秦王那边我正要过去探望，没想到反接到了请柬，这是不是太诡异了一点。”

孙大牙道：“多事之秋，不可不防，秦王病重，府里哪有什么喜事，而且宁买昌可不是什么喜欢清客的人，尤其不会在府里。”

李默道：“你说的是，秦王家教很严，买昌在外面厮混的时候挥金如土，但在府时却很规矩，请客，他不会选在府里，何况秦王身体又不爽。这事还是问问白露，问问他的看法。”

张白露没有得到其他方面的消息，但也觉得奇怪，便道：“我今晚出去探探消息。”

张白露那边消息尚未坐实，有个人却夤夜到了兴庆坊，从侧门秘密通道进的王府，一身黑斗篷，只露两只眼睛，李默一看便知是杨欣，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杨欣见旁边有人，不说话，李默就叫人都出去。

杨欣这才说道：“你不能去秦王府，秦王病危，听信谗言，设了鸿门宴要害你。今晚刀斧手进府我才得到消息，没办法只能深夜来见你。”

听了这话，李默倒没有觉得丝毫惊诧，他想了想，对杨欣说：“你记住，一旦秦王不在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劝买昌到太原去，千万，千万。”

杨欣道：“我知道了，你也多保重。”

杨欣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张白露就回来了，他对李默说：“秦王府那边有些古怪，明日你还是不要去赴宴，以防不测。”

李默道：“明日我要进宫，当面向陛下陈诉增加河东编制的事，你替我过去一趟，顺便探探秦王府的底。”

次日一早，李默就启程进宫去了，张白露按照李默的交代，亲自前往秦王府谢罪，说李默奉诏进宫觐见，不得赴宴。

黄昏，李默从宫里回来，对众人说皇帝答应为河东增加两个都的编制，并设立太原大都督府，统摄太原、云州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