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前面发现了女直人,有四五百之多。”
“迎敌。”
两百多新军跟五百生女直打了一个时辰后,李默对傅西山说:“不行了,枪弹打不透他们的皮甲,人也越来越多,得撤。”
傅西山望了眼古墓:“那里面的东西怎么办?”
李默笑道:“黄金白银,能自己上天遁地吗,就算他们吞进肚子里也早晚给我拉出来。”
傅西山咬牙一跺脚,笑道:“来的好,来的好哇。”
说罢便撤了军。
傅西山审讯大雅斋并没有背着李默,所以审讯的内容李默是知道的,李默注意到傅西山对大雅斋的同党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香油钱”,所以李默推测这笔“香油钱”是很大的一笔钱,并不是当初有人告诉他的可有可无。
因此这次来挖宝前,他召集众将,要他们立即做好打仗、打大仗、打恶仗的准备。
李默判断白衣喇嘛把东西埋在这一定是有讲究的,这古墓的背后一定有人庇护。
察看附近地形,李默断定庇护青丘古墓里面白衣喇嘛“香油钱”的只可能是乃蛮部,乃蛮部是生女直实力最强的一个部落,也是雄县最大的对手。
因为他们的存在,岳东峰的定远营甚至不敢在青丘附近巡逻,他李默若是集合兵马过来,乃蛮人必定会出兵干涉,无缘无故的跟乃蛮部结仇,李默觉得很划不来,所以他只带了三百人过来,一百负责警戒,两百干活。
如今真神已经现身,李默选择从容撤退。
他算的不错,金锭银锭这东西不能上天入地,你也不能吃了他,我走,你顶多暂时占有,等我叫齐弟兄回来,你还是得乖乖地滚蛋。
因为事关很多很多的钱,所以李默的回马枪很快杀出。
“他们增兵了,现在有八百人,还有五百骑兵在远处警戒。”
“不怕,我们人更多。”
集结在雄县的新军火枪队有三千五百人,几乎是李默所能动用的全部家底。之所以这么多人云集雄县,主要是为了拉练,毕竟实战对一个士兵的成长是非常有意义的,仗快打完了,还有很多新兵没上战场,这怎么能行呢。
其次是侦缉处的人,保守估计也有七八百,这帮人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个个都是踹门抄家的狠货,打架斗殴的好把式。
若再加上定远营和雄县地方营,六七千总是有的。
具体怎么打由李默的行军参谋裴如卿筹划,他根本不用操心。
新军装备的火枪对付生女直身上的皮甲是有些火力不足,但打脸是没问题的,一枪打在脸上,这个人基本上就废了。
仗着人多势众,新军立即展开了反击。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的前提是两支军队之间实力相仿,没有代差。但新军火枪队的火枪和生女直手中的刀斧弓弩是由代差的,这个代差就是火枪总是能提前几丈远射中对手。
经过改良的火枪在射程上远优于老式火枪,牺牲的是精准度,但百枪齐射时,精准度可以忽略,尤其是射击对面成群的敌人时。
因为严格的物资管控,生女直只装备有极少数复合弓弩,他们的老式弓弩射程和精准度是比不上新式火枪的。
更致命的是他们的战法,他们惯用的是密集阵型冲锋,以正面肉搏战克敌制胜。
在冲锋之前他们会发射几波弓弩杀杀对手的锐气,然后就是集团冲锋,这个过程中他们最大的掩护就是鬼哭狼嚎的叫喊。
千万别小看了这喊杀声,很多时候,敌人会被他们的气势所夺,扭头就跑。
但今天他们面对的是卫府新军,他们没有掉头逃跑,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背后有一支比正面之敌更加可怕的督战队。
密集的枪弹无情地泼洒过去,成片成片的女直人被撂翻在地。
更多的女直人踩踏着同袍的尸体冲上来,然后继续成片的倒下。
李默已经懒得再看这些了,毫无悬念的又一次屠杀。
他现在感兴趣的是一群鬼鬼祟祟的绣衣执法,他们正把一些四方形的物体——毡包埋入地下。
不得不说乃蛮部帮了有些人的大忙,他们出其不意地杀出来,占领了古墓,动了毡包,然后他们被击溃。
人虽然溃败了,但究竟带走多少毡包却是个未知数。
李默本来想鏖战一昼夜以掩护傅西山,但不巧的是乃蛮部的勇士已经开始退却。
激战一个时辰后,英勇的卫府新军击溃了来犯之敌,成功地夺回了古墓。
傅西山幽怨地望着李默,李默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他的新军太能打了。
打扫战场,警戒青丘,这些小事留给下面的人去做。李默命令新军直属队负责外围,侦缉处负责内保。
二人重进古墓,金山银山还在,似乎矮了一些,又似乎没怎么动过。
李默转了转,对傅西山说:“事关重大,我看还是得通报陈先生和岳东峰。”
傅西山道:“岳东峰就算了,请陈先生直接给他下命令,叫他警戒乃蛮部,陈先生却是回避不了的。”
陈瑞安当然知道“香油钱”的事,他此行的一个目的就是查一查香油钱到底在不在雄县,整个宁州都找遍了,这笔巨款难道飞了不成。
不过当李默和傅西山真的在雄县找到“香油钱”时,陈瑞安还是感到很震惊。
这两个浑球把他瞒的死死的,也不知道他们黑了多少。
陈瑞安先察看了战场,打死三百多女直武士,新军也死了几十人。是真打,不是假打。青丘这个地方的确是个很敏感的地域,李默、傅西山第一趟只带三百人来,是说的过去的,毕竟在没有确定之前,谁也不想主动挑衅女直第一强部。
金山银山肯定是动过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动的,女直人有没有劫走一部分财物,也只有天知道了。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笔巨款弄回宁州。
他要考考李默,就问:“默之以为如何运输最为妥当。”
李默道:“走水路,运到十字渡,再从天宁关南下,最为委托,但太过耗时,最便捷的是走水路,运到镇东县,然后走旱路运到故县。”
陈瑞安明白他的意思,北路驻军众多,理论上是最安全的,但路程太远,中间宜发生不测,不要总以为敌人都在外面,敌人有时候也可能是自己人,面对这么大一笔财富时,很难做到心止如水的,尤其对那些手握重兵的边关将领而言。
走南路就要冒一些风险,因为大河的那边是河东,河东是有水军的,而且实力不弱,虽然平常相处融洽,但万一让他们知道船上装的是金山银山,他们还会淡定吗?
不过相比北路来说,这条路还是有优势的,一则便捷,走水路一天可到镇东,途中纵然遇到河东水军,他们又不知道船上装的是什么,擦肩而过的风险比借宿人家大营的风险要小的多。
而且纵然发生冲突,宁州水军也未必输给他们。
陈瑞安望向傅西山,这家伙说:“我没意见。”
陈瑞安便下了决心:“那就走水路。”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札,递给李默:“你来全权指挥,西山协助。”
这份手札是宁是勤给他的特别授权,允许他在一段时间内随意调动雄县驻军。
李默也不客气,一面快马报知宁是勤,请他派人在镇东接应,一面用手札调来水军都尉,令他在三日之内征调齐民船一百五十艘,李默挑拣了三十艘好船,命令其他一百二十艘船立即去镇东,对外说是去运粮。
雄县的军粮是从镇东运的,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次的规模有些大。
所以行动还是引起了河东方面的注意,他们派水师拦截货船,以缉私为名派人登上这些空船检查,结果一无所获。
李默估摸宁是勤的接收团已经到达镇东,驻守镇东的水军也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后,这才下令装货南行。
三十艘大型民船装载了所有财富,每艘船上都有侦缉处、新军和水军组成的监押团。
宁州水军倾巢出动,尾随在民船之后,若是遇到不测就全力向河东水军开火。
李默同时命令云中驻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击,一旦河东军真的劫夺这笔财富,云中驻军就沿河南下半途拦截。
在四方骚动,人人惶惑中,傅西山打头阵,陈瑞安居中,李默本人押后,将三十条船货物平安运送到了镇东城北码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