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友群:537618645作者微博:若饮三千,欢迎各位观众老爷围观拍砖!!!本作者绝对是写小说里长得最帅的,长得帅的里写小说最好的!!!!!!怎么啦,我膨胀啦!!!)
东宫暖阁里,太子李诨披着紫黄锦缎做的披肩,碳火地龙烧的正旺,就这样贴身內监还怕这位年轻的主子受了凉,赶紧又去添备了手炉。
李诨笔挺着腰端坐在案几旁,黄花梨的案几上整齐的码放了几叠各地呈上来的折子,李诨握着朱砂笔边看边不时的批注上几句。
这是皇帝留给太子的功课,李诨可不敢轻易马虎了。
“殿下,京兆府尹孙承宗求见。”
内监躬身过来小声提醒生怕惊扰了殿下。
“让他进来吧。”
李诨稍一停顿,就让内监去请孙承宗进来说话。要是搁到以往别说孙大人主动前来,就是李诨真有事情想要见他也得好好考虑准备妥当。
太安城里莫要说隔墙有耳,说那耳朵那眼睛就跟你身后一直盯着都不为过。有些人巴不得你犯点什么过错,不借机整死你那都是手下留情了的。所以身为太子的李诨平日里更是谨小慎微,不允许自己被人抓住丁点的把柄。
孙承宗拱着手弯腰进了暖阁,还未到跟前便重重的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殿下可要救救老臣啊!”
这一声好似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直接给李诨喊了个愣。
“孙大人怎么了这是?出了何事让你这般惊慌失了分寸?”
李诨赶紧放下手里的折子起来过去搀了孙承宗一把让他起来说话。
“老臣一时心焦失了仪态,还请殿下恕罪!”
孙承宗还没起身便又要跪倒磕头。李诨一时哭笑不得,这孙大人哪儿都好,就是老有一股子迂腐劲儿。
“不碍事,你还是起来说说到底出了何事?”
“是殿下。”
孙承宗深呼吸两下看似这才稳住了情绪,李诨只是心里暗笑,都是老狐狸做戏能做到这份上也真难为他了。
“皇上准了首辅王大人的折子设了辑武司,这个宋知命宋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大雪那天不知道怎么就把跟朋友在痩羊楼饮酒的犬子给拿住了,辑武司派人去我府上通知我这才知道。辑武司负责城里禁武禁刀兵,似乎还涉及到江湖中事,可我儿子一介布衣怎么会跟辑武司的禁令扯上关系?我当天就去探查情况,谁知道不止是我儿,还有管将军的儿子管天宁,翰林吴大人的侄子都给抓了进去。”
“还有这事?”
李诨听孙承宗把事情粗略说了一遍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这辑武司表面上看是首辅王明阳提出设立,实际上辑武司的权利正好暗合了之前父皇跟自己说过的化江湖气运为朝堂所用。因此辑武司可以说是为了实现父皇的谋划应运而生的工具。
宋知命那个年轻人李诨也有所耳闻,他是钦天监苏世玉的弟子,后经由王首辅的提携才坐上了辑武司司值的位置。
巧的是宋知命在朝堂上不属于任何一派一党,不是王党也不是杨党。一个没啥背景的人却又能得到两边的一些支持,就不难想到这宋知命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让他上位接手。
而他上任后除了推行禁武令之外,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把一帮官家公子哥给抓进了牢房里。
要是考虑到他以后可能面对的局面,这一手开局确实漂亮。
想到这里李诨不由得笑了笑。
“哎呦我的殿下,您怎么还笑起来了,我家可是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要是他出了啥意外可叫老臣怎么过呀!”
“孙大人别着急啊,您儿子没事。”
李诨见孙承宗又要哭丧着脸开始演戏连忙收敛起笑容正儿八经起来。
“没事?”
“没事,我跟你保证。这位宋大人不过是借你们几家的公子少爷立个威,你想想辑武司是干什么来的?他们以后要打交道的可都是三七不认的江湖人,所以他就先拿你们这些权贵人家立个典型,意思是说你看就连咱们当官的官老爷都得老老实实安规矩来,你们这些江湖人可更不能添乱了!”
“殿下所言当真?”
孙承宗听李诨几句解释倒真像那么回事,不过还有些将信将疑。
“孙大人是因为事涉您家公子,失了分寸才会如此慌乱,您先回去冷静下来,然后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老臣心里也安定了几分。”
得到了李诨的允诺孙承宗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
“陛下龙体有恙殿下代为处理政务,老臣因为一点家事就来打扰,实在是罪责难逃。”
“孙大人也是爱子心切,您就安心回去等消息好了。”
孙承宗又跪谢了几句这才由内监带着离开。
被这一通打搅李诨也没了心思继续批阅折子,就传了驾出去透透气。
往常有父皇在的日子,无论天气再好也总叫人不能畅快的呼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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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新年的祭典,张福兴这个常住太安城里的国师基本上也就能空闲下来。
事实上张福兴这个虚名国师比起钦天监都有不及。钦天监起码还在编年历观天象,而道统正传的张福兴除了主持些祭典礼仪就只能靠跟一些朝中权贵讲经说法打法时间了。
在哪儿都是修行,张福兴乐得自然也不去计较。
大雪日第二天,服侍张福兴的道童刚一打开天师府的朱漆大门就看见有个无精打采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貌似整夜未眠的年轻人站在门旁。
见府门一开年轻人就打着哈欠往里走。
“先生您是谁啊,先生您不能创进来!”
道童想去拦住年轻人,可那个年轻人摇摇晃晃就跟个泥鳅一样让人难以下手。
“我是辑武司司值宋知命,你快去通报张天师,小心晚了要被罚抄写经书。”
宋知命昨儿个在痩羊楼里抓了几个权贵家的公子,结果从下午开始一直到大半夜里都没能安生,那群入土半截的官老爷一看自家儿子被抓,那一个个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宋知命实在招架不住那些老油条的聒噪,就跑了出来躲一躲。想来想去天师府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道童一听这年轻人自报家门竟然还是个朝廷大员,也不管真假就丢下宋知命往院里跑。天师府除了张国师刚来那几天热闹了一阵,逐渐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冷落门庭,今儿忽然来了个自称是啥司值的人,那可得赶紧去通报一声。
天师府后院的门厅里,宋知命被道童引到了这里,跟张福兴隔了一张四角桌分坐在蒲团上。
“宋大人可是近来太安城里炙手可热的新贵,怎么会跑来咱天师府这等冷清的地方。”
张福兴虽说看似木讷寡言,但却是个极为内秀之人,宋知命是近些年崛起迅速的后辈晚生,可天师府跟谁都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所以对于宋知命的突然造访张福兴还是选择了谨慎对待。
“张真人可别说那些没甚营养的客套话,我是因为接了辑武司司值的位置有些事便必须去做,不过惹出来的麻烦也该我去应付,实在是心力憔悴就想着来张真人这儿清净清净,要是真人还来哄人的那一套,我可就走了。”
在敦煌那会儿宋知命就跟武当掌教张铭钧打过交道,对这些修道人的个性也多少有些了解,于是张福兴就不去故意遮掩什么,有啥说啥反而能搏得好的印象。
“宋大人直爽,是老道小人之心了。”
张福兴呵呵一笑,给宋知命跟前的茶杯倒满了热茶。
“几年前我在敦煌,跟掌教真人有过一段缘分,掌教真人在那时曾提点一二,知命受益匪浅至今感激。这次来找张真人除了借天师府躲一躲,还有件事。”
“宋大人但说无妨。”
“近日内监传出旨来,皇帝陛下龙体抱恙,由太子殿下暂时代为处理朝政,其实咱们的陛下并无大碍,而且陛下也不在宫里。”
宋知命端着茶杯从天井里望向外面雪后湛蓝的天空,慢悠悠的说道。
“陛下去了玉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