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为首,自是接着说道:“陆压,你好生将黄龙道友放了,我知你意,不过是想赤精子道友再拿[阴阳镜]晃一晃云霄而已,你但先放了黄龙道友,我保云霄无恙。”
陆压岂能信他,轻笑道:“你也莫拿话来唬我,你先将云霄救了,我便放人,陆某虽不似你等名声在外,却也知信誉二字。”
旁边广成子插言道:“陆压道友,这一次本是我四人与云霄间的过节,你与我玉虚宫又有不错的交情,前一番你刚助我等坏去了赵公明,怎的今日却又要救这云霄?”
陆压撇了撇嘴,望向燃灯等人,言道:“我为何要反助云霄,你等心知肚明,况且我与云霄已是异姓兄妹,我救她是我的本份,你等休要过问。”
燃灯听陆压如此说,微一沉吟,言道:“陆道友,你却是糊涂,你便算是救了云霄,待她醒时,依旧会与你讨杀兄之债,你这又是何苦?”
陆飞在一旁听的不是滋味,催白虎到了陆压身前,言道:“燃灯老贼,你怎这多废话,我兄长行事,又岂是你等所能过问,我便替我兄长做主,三数之内,若不速速用了[阴阳镜],休怪我无情。”手一擎,已经将[青霞剑]拽了出来,横于黄龙真人脖颈之处,口中已是喊出:“一。”
燃灯望向陆飞,只恨的牙根直咬,听得陆飞”二“已出口,把眼瞧向赤精子,言道:“赤精子道友,今便吃上此亏,来日在与他计较。”
赤精子领命,行了过来,陆飞自是撤了[青霞剑],注目赤精子,防他有诈,赤精子倒也老实,将[阴阳镜]阳面翻出,自有一抹白色光华自镜面而出,射于云霄面门,云霄经此一照,幽幽而醒,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陆飞,在一眼已是看到了陆压,娇喝一声,探手就欲将[混元金斗]祭出。
陆飞见云霄手动,便知她要做何事,急忙喊道:“贤妹,认清场上形势。”
云霄被陆飞一声喝,又已看出陆压手中拿着黄龙真人二臂,终是没将[混元金斗]扔出,一个翻身,已是下了白虎。
这边燃灯已开口言道:“陆道友,云霄已活,你也可放了黄龙道友了。”
陆压哼了一声,将黄龙真人望赤精子怀里一扔,赤精子忙伸手接过,将[阴阳镜]朝黄龙真人面上照了一照,便将黄龙真人救起,黄龙真人平白损了几多道行,自是心有不甘,回首望了陆飞与陆压三眼,方随着赤精子回归到燃灯近前。
燃灯见了黄龙真人已归,望向陆飞言道:“申公豹,今你已行了大逆之事,从此玉虚宫将无你名分,他日莫要叫我撞见,如若见到你,我定要讨回公道。”声落,转身就欲离去。
燃灯要走,其余三仙自然也是要离去,却未曾想云霄早将[混元金斗]扔了出来,这一宝好生厉害,便算是赤精子有[八卦紫绶仙衣]护体,也被这一斗凭空摄去,云霄已是开口道:“你这四人,先时偷袭于我,难道要如此便走?”收回[混元金斗],往下一晃,赤精子已是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被晃出[混元金斗],此处为半空,赤精子自斗而出,直直便望下跌落。这一斗乃云霄全力而发,自是厉害,生生削去了赤精子顶上三花,几如凡人,如此跌落,必死无疑。
燃灯等人未曾想会生此变故,待得转过身来,云霄复将[混元金斗]祭起,这一次奔的是广成子,广成子倒也知得[混元金斗]厉害,将手一抖,[番天印]已扬了出来,迎向[混元金斗]。
[番天印]乃原始天尊亲传,小一小横贯三山,大一大直通天地。[混元金斗]则是碧游宫通天教主密授,也是可大可小,大者包容天地,小者纳尽五湖,此二宝尚未相碰,便都随风而涨。
印大一分,斗扩一尺,斗扩三尺,印大一丈,此二宝只一瞬间,便已是涨了不知多少倍。
印大,为的是压碎金斗,斗大,是为的收了[番天印],这二宝遇了对手,也不碰撞,只是不停的涨大,不刻间如同两座巨山,旁边几人只得横退,退得快,一印一斗涨的也快,似乎无穷无尽,永不止歇一般。
云霄自有了[混元金斗],也未曾见过此情景,有心收了[混元金斗],却见[番天印]依旧涨大不止,怕[混元金斗]坏在[番天印]下,自是不敢轻易念动收了[混元金斗]的法决,只能随陆飞陆压同望后退。
那边广成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心情,只苦着一张脸,一边飞退,一边灵息不断,维持[番天印],旁边燃灯见二宝斗的欢畅,一闪身,望下而去,将赤精子接于怀中,陆飞与陆压自是见得,却也不屑拦他。
一印一斗,遮了半边天,终是碰撞在一起,这印,半边陷于[混元金斗]之内,这斗,却也未能尽收了[番天印],二宝半斤八两,却是谁也没落了下风。
二宝相撞,轰然一声,震的天边云都晃了一晃,一印一斗如抽空一般,齐齐缩成原状,盘旋归于云霄与广成子手中,此一时,陆飞等人与燃灯等人已离了何止百息之距,云霄接过斗,想要再去追赶,燃灯等人早没了踪影。
此时云霄方才想起看了看手中[混元金斗],这一瞧,禁不住失声叫了一响,却原来是[混元金斗]半边已出了龟纹,自是被[番天印]所坏,陆飞听得云霄叫,凑前看了一眼,也是惊了一惊,言道:“[番天印]果然好宝,竟能将贤妹金斗震坏。”却不知,[番天印]与[混元金斗]本就不堪仿佛,云霄道行却要比广成子深上一筹,这一番[番天印]虽是震裂[混元金斗],却也被[混元金斗]消去大半灵性,比较之下,是[番天印]受损更剧。
云霄沉默不语,心伤[混元金斗],眼角却已是瞧见了陆压,将手扬了三扬,却也终是未能狠心将[混元金斗]祭出,双目一红,望向陆压道:“你狠得下心坏去我兄长,却又为何要救我。”嘤咛一声,在也顾不得男女之分,转身伏于陆飞怀中,哭的好不悲伤。
那边陆压见了此景,正欲说些什么,陆飞早使了几下眼色,示意陆压且莫开口,陆压明其意,轻轻叹了口气,将怀中[钉头七箭书]取出,口中诺了一声,自有离火生于掌心,只一燃,便将[钉头七箭书]连书带钉,加上印人本体的玉镜烧了个干净.
陆飞初时见陆压拿出[钉头七箭书],尚不知陆压欲要何为,待见了[钉头七箭书]上起火,虽是知道了陆压其意,却也忍不住叫道:“兄长,你怎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