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好温暖好温暖哦!”
躺在小竹椅上慵懒的如小猫一样的兔子哼哼道。
石矶整个人摊在竹椅上,连哼都懒得哼一声。
她整个人都沐浴在太阳光辉中,细雨般的金色光线不仅洒在她脸上淌在她身上,更照耀着她的元神。
玄关之中,光雨纷纷,光云朵朵,雨非真雨,云非真云,却更纯粹更温暖,元神躺在光云之上,沐浴着丝丝光雨,安睡静养。
兔子惬意黏糊的声音又响起了:
“哥哥晒得人家好温暖,哥哥好好,每天都可以晒太阳。”
石矶眼皮动了动,终究没睁开。
屏翳确实听到了。
青芽走了过来,脚步极轻,她停在石矶不远处,犹豫再三,轻声说道:“姑姑,我……我……我想弹琴……给您听听。”
一句话说完,青芽耳朵红透、额头生出点点晶莹。
“好呀好呀!”
兔子举双手双脚赞成。
石矶心中微微诧异,小芽儿会弹琴?
“好!”
略带沙哑的声音,听在小姑娘耳中悦耳极了。
……
“叮……叮叮……”
羽弦动,清音出,转宫角,合清浊……
青青大地,惠风和畅,细雨绵绵,青苗汩汩,沐风饮雨,小小青苗欢乐成长,青苗成树,招来神鸟,神鸟发音,雏风初鸣。
一曲奏罢,鸦雀无声。
青芽正襟危坐,头都不敢抬。
好一阵寂静。
“小小鸟,应该到昆仑了吧?”
石矶坐了起来,声音有些伤感。
兔子先是一愣,接着红眼了,她想小姐姐了。
“神鸟去昆仑了?”
青芽抬头怔怔看着石矶。
石矶轻轻点头,“小小要是知道当年爱哭鼻子的小芽儿还记着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小是很容易满足的,单纯善良的令她心疼,她本来是想一直护着她的。
“姑姑!”
兔子泪汪汪的依偎过来,石矶挪了挪,让兔子坐下,石矶轻抚着兔子失落的小脑袋,轻轻说道:“小芽儿弹得很好,青苗部落很好,小苗儿都长的很好,小芽儿更厉害,长成大树了。”
青芽嘴唇微微发抖问道:“姑姑,真的吗?我真的弹的好吗?”
石矶笑着点头:“真的,真的很好。”
她又接着说:“琴技分两重,一曰:会不会,二曰:精不精。”
青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石矶,专注!渴望!饿!
石矶暗自点头,有灵性有求知欲。
对牛弹琴的事,她可做不来。
石矶略带期许的讲道:“会不会是指能不能顺畅的完成曲目,精不精则要加上娴熟二字,是否能够熟练运用各种技巧完美的完成曲目。”
“那……我?”
小姑娘紧张了。
“你不全会,自然谈不上精。”石矶直言不讳。
小姑娘脸白了。
就连透明人一般站在一边的屏翳都看了石矶一眼。
石矶说道:“不会可以学,不精可以练,有什么关系呢?”
“以前没人教你,现在我不是在这里吗?”
她可是接受过正统音乐教育的,要说乐理知识,便是伏羲在世也拼不过她。
“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惊喜,绝对是惊喜。
“姑姑我也要学!”
兔子举手。
石矶瞅了瞅兔子毛茸茸的兔手,无情道:“等你五个指头分开再说吧!”
兔子耳朵耷拉下来,小家伙看着自己五指连襟的小兔掌,一阵失落。
“等你化形了,姑姑再教你不迟。”
“真的?”
“真的。”
“嘿嘿!”
兔子又满血复活了。
……
“姑姑,我刚才真弹的好吗?”
青芽问出了一个纠结的问道。
石矶点头:“很好……弹的好不好,与会不会、精不精,有关系,但又不完全有关系。”
青芽被绕糊涂了。
石矶摸着兔子耳朵说道:“会不会和精不精,在学,在练,只要用心学,认真练,琴技总能纯熟,可纯熟的琴技便能弹出好曲吗?不见得!”
石矶指着青芽说道:“你指法简单,技法粗糙,可你弹的曲子我听懂了,而且我很感动,所以我说弹的很好!”
“你是弹琴给我听的,我说好便是真好。”
石矶又指着十二月说:“你要弹琴给她,她说好便是真好。”
石矶指着一朵花说:“你要弹琴给它听,它说好便是真好。”
“花会说好吗?”兔子插嘴道。
“会说。”石矶很肯定的说道,“巫有巫心,花也有花心,当你的琴音能打动花心时,花便会对你说花语,绽放灿烂笑脸、轻轻点头、跟着琴曲摇摆,皆是花语。”
兔子张大了嘴巴,青芽眼睛发亮,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