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修为只有星宫五等的小小狐妖,如果是我都对付不了的人难道你能帮我?”芡实精叱问道。
“当然你看!”说罢,苓九指尖上窜出一道精纯的蓝色火焰,火焰炽热诡异,芡实精身为植物系,看着这么异常诡异又温度极高的火焰,心里难免有些发怵。
不过芡实精的实力高出苓九三等,也并没有因为忌惮这种火焰就惧怕苓九,芡实精只是轻微冷哼了一声。
“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也非常敬畏河神大人,不如让我们一起帮你去寻回贡品吧!”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去说道。
苓九、卓尔、中年男子一时间三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出现在芡实精面前。
一个星宫五等、一个星宫三等还有一个星门上三等的强大修士,虽然只有苓九露了一手诡异的蓝色狐火,但芡实精能从他们的眼神能中看出这三个人各个身手不凡,苓九眼神贪婪,卓尔的眼神不屑一顾,将双手抱附在胸前小小年纪却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态度,而这个中年男子已经没有先前和朝汐的眼神那般,此时的目光竟没有丝毫迟疑。
“不错,很好的眼神,看在河神大人的面子上,那就都上来吧!”芡实精伸出一片巨大遮天蔽日的荷叶到断崖边。
苓九和卓尔师徒二人也就来到断崖边,登上了芡实精的荷叶。走到芡实精的荷叶上的时候,苓九忍不住说道,“你这荷叶还不但不光滑,而且上面还长满了毛骨悚然的倒刺,哦,这么一看,嗯…还是白莲花的形象要稍微好一点哦。”
听见苓九这么一说,芡实精怒道,“都是在淤泥里摸爬滚打谁还会在乎什么形象,我最讨厌白莲花了!”
“咦,你确定你不是嫉妒?”苓九调侃道。
“你闭嘴!在千澄万里湖这片水域,是我的主场。你信不信我立马淹死你。”芡实精道。
苓九轻触了荷叶上的倒刺,小声嘀咕道,“就这样,还是说不是嫉妒。”
“你说什么呢?”芡实精看着苓九说道。
“哦,我是说你快抓紧时间啊!那小子贼着呢,你再磨磨唧唧的,要不然就给那小子跑了。”苓九道。
芡实精和苓九他们一同来到了湖岸边,朝汐早已将小男孩身上绑着的竹竿解开往森林里跑了,芡实精他们看到的只是湖岸边的水渍和被削断的竹竿。
苓九看着芡实精说道,“你看我说吧,这小子贼着呢,见我们兴师动众的寻他来,早就跑没影了。”
千澄万里湖东边的森林里。
朝汐看着面前这个湿漉漉的小孩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小男孩擦了擦眼角的水渍,摸了摸鼻梁答道,“五岁了”。
朝汐看着小男孩此时清澈透明的眼睛,发现小男孩刚才擦拭的真的只是挂在眼角的水渍而已,眼眸中并无半点泪水溢出。
于是朝汐问道,“你家中有人吗?”
小男孩将双手放在身后,低着头然后抬头望向天空回答道,“没了,因为父亲在多年前的战争中死了。”
朝汐边问边打量小男孩,低头便看见了小男孩脚底下,残破不堪露出六根脚趾头的鞋子。
朝汐听了鼻子一酸但还是继续问道,“在战争死亡家属不是应该有抚恤金可以拿吗?”
“我们是战败的小国,我们的国家在大国的交战中被摧毁殆尽,没有地方可以拿到抚恤金。”小男孩依旧平静的回答道,显然泪水在他出生不久的几年里也跟着流失殆尽了。
“那你母亲呢?你家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吧。”小男孩能长这么大,应该也还是有人在抚养他的,所以朝汐问道。
“母亲在小镇的西边,下山挑水失足摔死了。奶奶在半年前去世了。”小男孩在将提到奶奶的时候,因为那似乎是在他脑海中唯一有印象的亲人,说到这里小男孩狠狠的擦了一把眼角的‘水渍’。
溪时镇的南边是断崖,也就是朝汐和小男孩一起坠落的地方;溪时镇的西边是朝汐和苓九到溪时镇来的地方,很少有人会花上两百枚金币去下山挑水回来,更别说因为战争死亡连抚恤金都领不到的小男孩他们家了;溪时镇的北边是一座大山,也就是唯一能通往邻城紫溪城的入口,而溪时镇的东边,虽然朝汐没去过,但据根在书上看到的对溪时镇四周的地理风貌的描绘,溪时镇的东边是杂草丛生是一处落石坡。
想到这里,朝汐发现自从小男孩的父亲在战争死亡,他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大哥哥,你其实不必救我的,我也许这样死去会更好。”小男孩说道。
“胡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你的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朝汐问道。
“我叫阿里。”小男孩答道。
“姓什么?”朝汐问道说。
“我…我不知道我该姓什么,父亲在战争中死去后,母亲还未来的及告诉我父亲的名字。奶奶并不是父亲的妈妈,奶奶她也不知道。”
溪时镇三年前,朝天子二百四十二年,春分。
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上午,一位母亲牵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行走在一条山路上,这条山路虽然路不太好走,但路上行人却接踵而至,路上的行人的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快马鞭行,有的虽然形单影只,但眼神中都透着望眼欲穿的目光,仿佛前方是个足以让人翘首企足的地方。
母亲带着两岁大的孩子,一路上长途跋涉、劳累奔波,就是非常希望来到这样的一个地方,一个不被战争染指的地方,青泉城北边的一个小镇溪时镇。
路上的行人都议论着小镇上,是如何如何的风景秀丽,别具一格,山间上的小镇的野味是多么美味可口,南边的断崖则是水系修行人的最好去处时。而这个不远千里来到溪时镇山的母亲只有一个念想:愿自己和孩子能在溪时镇上安生度日。
和风旭丽,老树抽新枝。
母亲左手抓着小男孩,右手攥紧拳头,眼中也露出了和他们一样翘首企足的目光,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