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子,你这般为难民女,若九世子知道了,他会如何?”
她问。
“九弟一向宽厚待人,我又是他大哥,他能拿我如何?顶多把你冷落,或是干脆转送给我........杜姑娘,能被我看上是你的荣耀,帝都之内,有你这般容颜的姑娘不多,有你这般聪慧的姑娘更少,兼具美貌与智慧,你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佳人,若你从我,我自然把九弟搞定,你在我后院也能排的上名分,何乐不为?”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被她一巴掌拍回去,略带嫌弃道:“大世子想的太简单了,我可是嫁过人的,你拿哄小女孩的那一套骗我不管用,往后如何我不知,现在若我从了你,今宵一过,我便是弃履,你还会去别处寻花问柳,从长远考虑,我不能从了你,从我的内心来讲,我更不愿跟随你。”
原来她是个破璧之身,这倒是没听说过,张承乾觉得自己好像对杜若春不大了解,觉得她挺有意思,不禁又靠近几分,逼近她的脸颊,凑在她耳朵边低声说:“弃妇就更好了,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损失..........”
“弃妇?呵,大世子搞错了,我可不是弃妇,是我自己休了男人而已。”
“哦,可否告诉本世子,被你休了的男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他就在帝都,兴许你们还认识。”
话只说一半,她没有往下讲,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张承乾,张承乾笑着接过,一饮而尽,她也笑起来,对方端起另一杯茶,要她也喝下时,她偏头朝水榭的另一端唤:“春阳公子,你来的巧。”
见九弟冷脸快步沿着游廊走过来,张承乾脸色一变,旋即感觉浑身瘙痒,他手臂上长出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红色小点,好像被一条长虫爬过一样,非常恶心。
“杜姑娘,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他质问。
“你不是泡了金骏眉么,我给你喝的就是你给我喝的那杯茶,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尖叫起来。
不可能,自己下的明明不是这种毒,怎么可能吃了会全身起疹子?而且自己事先喝了解药,就算毒有问题,也不该起疹子。
张承乾惯用的伎俩失手,反而毒害了自己,这会全身瘙痒难耐,不停地抓着皮肤,春阳公子一身月白色锦袍飘然而至,眸色冷的跟冰窖一样。
“大哥,你宴请杜姑娘怎么也不叫上我?”
他质问起来。
“你今儿不是忙么,我看你太忙就没说,怕耽误你的正事,只是和杜姑娘喝了杯茶,不知怎么回事,全身都痒起来.........”
张承乾痒得无心与这两个人对谈,没有怀疑是杜若春下毒,手臂抓的出了血,非常吓人。
春阳公子吩咐丫鬟:“快,去请大夫过来给大公子瞧瞧,这是什么虫子爬了。”
丫鬟们慌慌张张地跑出水榭,岸边空地上,阿青刚刚打败了王府的护卫,气喘吁吁,提剑奔向水榭之中。
他来到主人面前,主人面带笑意看着他凌乱的发,抬手帮他理了理:“我还以为你打不过呢,看来是我多心了。”
“主人,你没事罢?”
他问。
“我没事,方才和大世子喝了杯茶,不知为何,他身上起了疹子,好像是湖上有虫子一直在飞,咬了他罢。”
几句话化解了今夜的尴尬局面,春阳公子没有再责备他大哥,等大夫过来,看不出什么情况,也归结于有虫子咬,开了些止痒的膏药便做罢。
春阳公子带着杜若春和阿青离开王府,一路上他都没说话,把人送到家,他没有立刻离开,示意阿青下去,他与杜若春单独在屋子里谈话。
这一路他想了些事情,觉得有必要告诉她。
“杜姑娘,今儿是我失策,没想到我大哥会单独来找你,请恕罪。”
他先道歉。
“公子何罪之有?”她问。
“实不相瞒,我大哥生性放荡,在女人的事情上更加大胆肆意,曾经加害过多户人家的姑娘,所以我不大放心让你一人去见他,今夜他应当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罢?”
他关切道。
“大世子的性子我了解一些,幸好公子你出现的及时,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她说。
没事就好,他心里默默地念叨。
可是今夜大哥突然长出的疹子,会不会是她下了毒呢?
“那么我大哥突然长疹子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我往他身上撒了些可以致痒的药粉,过几日自然就消了。”
“这样,我以为你往茶水里下了毒,日后最好是不要下毒,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妙了。”
“放心,我有分寸。”
她出门前就准备了办法对付大世子,现在说起来一派轻松,春阳公子白白担心一场,夜色深了,他也该离开这里,毕竟这是人家姑娘的卧房。
“杜姑娘,我方才听到一事,你说你以前的那个男人在帝都,他还与我大哥认识,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是谁?”
临走前,他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事情。
她的脸色明显起了变化,怔愣着看向他,心里在打草稿,怎么去说比较好。
说的多,自己难过,不说,对方会一直好奇。
“他姓赵。”
“赵?”
春阳重复了一句,稍加思索,面露惊讶之色。
“你指的是大将军府的赵大公子?”
他惊诧之下,她的沉默给予了肯定的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