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杀人案子,真是他家的二儿子,张应财干的?”慕容先生好奇道。
赵泽野并没有听人说起这桩杀人案,道:“他家姥姥不是自然死亡?”
“昨儿官差都来了,听人说,是张应财下毒杀死了他亲娘,这个人真的太狠心了。”
“下的是什么毒?”
“是用朱砂炼成的水银,听说,这还是杜若春发现的,杜家姑娘,看样子很聪明了。”
听闻杜若春那个丫头还会破案,赵泽野眉头一挑,听着,默默喝了一口热酒。
在慕容先生家里待到午后,拜过了年,便告辞回家,回家的话,他其实也没什么事,无非是抄书,或者上山看看自己的陷阱有没有进猎物,待在老师家中,看别人一家人团圆,显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他缓步往铁头村外走,路过张家,看见张家的孙女大花蹲在院子里发呆,杜大山和张夏花,还有张秋兰和张应贵都去县里作证了,家里只剩几个孩子还有杜若春,他在院外站了一会,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张家。
杜若春窝在被褥里看书,几个弟弟在堂屋玩游戏,看见上午来过的大哥哥又来了,杜若文逮住他:“你怎地又来了?”
“我是来看你姐姐的,你姐姐呢?”
“她在屋子里睡觉呢。”杜若文指了指里屋。
他抬步往里屋走,看见若春就着昏暗的光线看书,他故意弄出一点声响,杜若春才看见他来,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披了件外衣,下床穿鞋,请他随意坐。
“你要回家去了么?”
她问。
“嗯,我听说你姥姥的死,不是正常死亡,所以来问一问。”
“我姥姥是被我小舅舅害死的,他给我姥姥灌了水银,把人给折磨死了。”
“你怎么认得水银?那东西很昂贵,寻常百姓家是看不到的。”他问。
“我不认得水银,但是我认得朱砂,书里也写过,赤色的颗粒,有剧毒,我也只是无意间发现我姥姥床边的朱砂,和仵作一说,仵作告诉我朱砂还可以炼成水银。”她自认读书少,认得朱砂不认得水银,承认了一番。
赵泽野听罢,淡淡一笑,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原本以为自己娶了个乡野村姑,安安生生过日子也就罢了,孰料对方是个若有所藏的聪慧的姑娘,越来越觉得她透着一股灵气,而且她的心,深似海,藏了不少好东西。
看来,自己的眼光真的没有出错,他选了个好媳妇。
想到成亲一事,杜若春觉得还是要和他说一下:“我家里有白事,今年都不能成亲了,对不住。”
“上午已经道歉了一次,为何还要道歉?”
他问。
“我心底很愧疚。”
“自此是一家人,我有责任等你,你不必觉得愧疚。”
她绞着衣袖,咬着唇,忽然想起一事:“我先前给你做了两双新鞋,还没来得及给你,等回了贺家村,我就给你送过去。”
鞋?
他一愣,看向她的手指,手指上的冻疮破了,原是做鞋子搞得,他道:“你先前磨山薯,手臂肿了,是因为冻疮破了,导致毒素入侵身体,而你手上的冻疮是因为纳鞋底的时候,不小心被针刺破的?”
她把手往身后躲,看着他,不说话,承认了。
一向是他给她带来温暖,今儿,他心底有暖流经过,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嘴边,没有嫌弃她的冻疮,反而用唇去亲吻,她吓一跳,往回缩了缩,被他紧紧拽住,后退不得半分。
别看他寻常温润如玉,私底下,却是霸道异常。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以前牵了手,也只有那么一次机会,今天突然被他亲吻,她的眼神躲闪,不时去瞄门口,看看有没有人在偷窥,要是被人看见,她的脸往哪里搁.......
她的小动作在赵泽野眼里,可爱至极,他俯身盯着杜若春:“你在怕什么,我们都定亲了,以后会做一些比现在更亲密的事情,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登徒子,赤果果地调戏她,她胀红了脸蛋,怒瞪:“谁要跟你做那些事,别胡说八道了。”
带着怒气的语调,说出来,反而撩得对方不怀好意的笑:“不做那些事,怎么给我生儿子?”
一拳捶上他的胸膛,他没觉得疼,她的手却疼极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硬,疼死了。”
他握住那个小拳头,亲了亲:“男人当然是硬的呀。”
“...........”
她的脸都要滴血了。
饶是以前经历过男女之事,今天却格外羞恼。
“姐姐,我们饿了。”
杜若文和几个弟弟出现在门口,正见未来的姐夫捧着姐姐的手,两个人靠得很近。
她急忙躲开他,尴尬地对弟弟们笑道:“等我一会,我给你们蒸馒头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