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倒是大方,出手买了三个灯笼,一人发一个,紫翾得了灯笼,觉得岸边宽敞,没有树梢阻挡,便一直往那里凑。
岸边的人最是多了,两个男人拎着灯笼跟在她身后,怕把人给弄丢了。
紫翾自顾自地往人堆里挤,他们一路跟随,忽地发觉前方多了几个眼熟的人。
赵子嘉认得那些就是前些天在酒家里一直监视自己的秦家的人。
他停住脚步,尹修也觉察不对劲,低声说:“怎么办,这些人是来做什么,当场杀了你?”
他眸光微厉,道:“当场杀了我是不至于,我弟弟不敢做的这么光明正大,毕竟还有我爹在呢。他们现在只是想给我来点苦头吃,比如.........”
他的目光从前方的几个男人身上转移到了紫翾身上。
紫翾穿着蓝色的罗裙,个头不算小,在人群里很突出。
尹修说:“我去找那个丫头,你对付这几个人。”
他答:“也好。”
尹修突然又觉得凭啥要自己去保护那个烦人的丫头,明明和人打架更有意思些。
他反悔了:“子嘉,不如你去找那个丫头,我帮你料理这些人?”
他瞥了一眼尹修:“为何又反悔了?”
“因为人家的心思在你身上。”
尹修微微一笑,率先一步朝前面的几个男人行去,挡住了他们的路。
赵子嘉看他已经出手,只能勉为其难地去找紫翾。
紫翾丝毫不觉自己有难,在河边蹲地点灯,然后站起身,缓缓松开手里的灯笼,看着灯笼朝天上飞去,她身后围着两个人,取出一只手帕,捂住她的口鼻,这丫头顿时浑身无力,对人言听计从。
一个男人对她说:“乖乖跟我走,我保证不伤害你一根毫毛。”
紫翾目光迷离,手脚发软,竟然就这样跟着人往偏僻处行去,周遭的人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本就是一起来的。
两个男人把紫翾带到偏僻处的树林当中,那处停了几匹马,看周围无人,这二人便吩咐紫翾:“快,把你的衣裳脱了,乖乖躺下来。”
紫翾一件一件往下脱衣裳,目光呆滞,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等她只剩一件亵衣之时,面前的男人忍不住了,处子之身叫他们热血沸腾,他们粗暴地动手扯下紫翾的亵衣,紫翾似有感觉,竟然伸手挡了一下。
“啪”的一声,这二人给了她一巴掌,并且恶狠狠地说:“还敢阻拦我们,看我不剁了你手,给我兄弟报仇!”
紫翾面上火辣辣地疼起来,恢复了一些意识,她张大无辜的眼眸,张嘴大喊:“救命啊!”
两个人一看药效已过,这丫头居然醒了,便晓得要加快动作了,把这个丫头毁了以后,恶心恶心赵泽野,看他还如何安心考试。
两人将这丫头按在地上,她后背被地上的杂草刺痛,眼里盈满了泪水,张嘴又是一声“救命”,一只大手立刻捂住她的嘴巴,身上的男人解开裤腰带,骑坐在她身上,这下清白没了,她还如何回去见人?
紫翾绝望之时,一个高大的影子从树林中冒出来,他一脚一个把歹人踹飞,歹人亮出兵器,却反被他夺走,两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眼看不敌对手,衣裳也来不及穿,飞身上马,狼狈逃跑。
赵泽野听见紫翾的呼救声赶过来时,紫翾已经衣衫不整,虽然树林中光线不好,依稀能看见少女的身体玲珑有致。
他把歹人赶跑,不能留紫翾一人在此处,怕还有歹人过来伤害她,所以他没有去追那些人,而是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泣不成声的紫翾身上,俯身对她说:“那些人已经走了,你先穿好衣裳,我带你回家。”
紫翾瑟瑟发抖,张手抱住他的脖子,他想后退也来不及了。
“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见我爹爹,我不想活了!”
姑娘家的清白最重要,何况她出身书香门第,更会把这种事看得很重。
“他们只是解了你的衣裳,没对你怎么罢?”
他问。
紫翾大声哭泣:“解了衣裳就是要了我的清白,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他微微一叹,把地上零落的衣裳捡起来,递给她:“无论如何,你先把衣裳穿好,别的事情等我们回去再谈。”
紫翾泣不成声,衣裳都不肯穿,光是抱膝哭泣,他左右为难,想起来原先杜若春受王有财欺侮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脆弱,她表现出来的果敢和坚强,紫翾是比不了的。
紫翾是外强内干的姑娘,杜若春却是表面柔弱内心强大的女人。
他不能去看紫翾的身体,看了就真的说不清了,便取出媳妇给绣的帕子,绑住自己的眼珠子,然后对紫翾说:“现在一直待在这里不合时宜,请紫翾姑娘先穿衣,我带你回家,不然你爹爹会担心你的。”
紫翾一转头看见绑住了眼睛的他,诧异至极:“你为何要绑住自己的眼睛?”
“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你是没出阁的姑娘,今日之事事出突然,我不能不管你,但是也要注意分寸。所以我会帮你穿衣,但是我什么也不会看见,请姑娘放心。”
紫翾心底一阵佩服之情油然而生,果真自己看中的男人不会错的,心性高洁,遇事稳当,值得托付终身。
他伸手托着紫翾的衣裳,摸索着找到了衣领和袖口,慢慢递过去,她舒然一笑,主动接过衣裳:“我自己来罢,不难为你这个大男人了,你怎么可能会给女人穿衣裳的。”
君子远离庖厨,大抵都不管家里的杂事,更不用说给女人穿衣洗漱了。
赵泽野却说:“我只给我媳妇穿过衣裳,她都教过我了。”
“你媳妇?”
紫翾一阵醋味,边穿衣裳边难受,问他:“你媳妇哪里有那么好,值得你为她穿衣?男人们不都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么,特别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我看书馆里的学子都不干家务活的,连洗衣裳都不会。”
他答:“因为我们是夫妻,理应互相扶持,况且.........我这辈子只喜欢过她一个女人,不对她好,我还可以对谁好.........”这世上已没有值得他付出这么多的女人了,如果有的话,那个人也早已经死了。
“其实你可以对别人好的呀!”
紫翾忽地大声说。
“你说的是谁?”
他问。
紫翾涨红了脸,憋着不肯说,迅速穿好了衣裳,让他把眼睛上的帕子解开。
他看她已经穿戴整齐,便说:“走罢,你爹肯定在等你。”
她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一阵害怕,哭起来,他也无奈,跟个木头一样,不晓得给人家递个帕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