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野看她没什么兴致,便把她带到一个胡同里,胡同里站了好些女人,穿着轻薄的纱衣,有些衣不遮体,站在昏暗的地方,瞅着贸然闯入的两人。
“喂,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赵泽野说:“你跟着我往前走,别看别听。”
“为啥不能看不能听啊?”
“你愿意看愿意听也可以,我不拦着你,只是你别说恶心。”
恶心?
她听着身边一阵男女喘息、娇吟,睁圆了眼珠子看去,墙角根居然有人在进行一些不太好的事,她恍然大悟,原来这条巷子就是专门给妓女干这种事情的地方,站着就能干完,给的钱也少,一般半刻钟也完事了。
她大概懂了,扯住赵泽野问:“你带我来这里干啥?”
难不成要在这里,学那些人干那种事,口味有点重。
“那坛子好酒就在这个巷子里,咱们要去找来。”
他目不转睛,把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摒除在外,一心一意牵着人往巷子深处走,越走路越窄,深处已经没了灯火,好像全是荒废的屋宅。
他最终停在一座小院外,院墙很高,从里头斜伸出一支开满花的紫藤,他敲开了门,屋主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年岁也就二十几,并不大。
“你找谁?”屋主问他。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个头高,是个读书人,身上饱含肌肉,筋骨结实,含而不露,女的娇俏可爱,站在男人身后,往院子里瞧。
“纪兄,是我,子嘉。”
门外的男人一开口,坐在轮椅上的人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曾经的战友,赵子嘉。
被称作纪兄的人将自己的轮椅挪开,侧身请他们进去,院子不大,一间堂屋,左右两边是卧房,灶房好像还在后头,一间卧房里亮着灯,里边有孩子的啼哭之声。
赵泽野进了堂屋,观察附近的摆设,从战场上负伤归来,这些年,纪平的生活过得很拮据,纪平给他倒了茶,问:“子嘉怎么这么晚上我家来?”
“纪兄不是只有夜晚才见客的吗?”
纪平一愣,失笑:“是啊,子嘉了解我,是我自己忘了。”
为何只有夜晚才见客,这人真奇怪,杜若春心想着,纪平又问起了她:“你是子嘉的媳妇?”
她点头:“我叫若春。”
“原来子嘉也娶媳妇了,真快,这么多年过去了.......”纪平无端的感慨起来,上一次见赵子嘉,还是三年之前了,那时赵子嘉听闻母亲病重,时日无多,匆匆离开军营,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而纪平也一直因伤养病,赵子嘉一走,他也被遣返回了原籍。
说是遣返,实则是为了守住那个秘密,被送回来了,赵子嘉拿下敌军统领首级,秦将军却抢功,连升两级,所有晓得这件事的人不是被遣返,就是战死,活下来的不多,纪平又是其中关键人物,他与赵子嘉在军中交好,并肩作战,赵子嘉一走,他这个废人也就无所依靠了。
赵子嘉后来听说了纪平的事情,一直没来看他,今儿来是为了多年前二人一同埋下的那坛子好酒,听说被纪平从北方带回来了,又存在他家中,赵子嘉开口,纪平没什么舍不得,忙领着人到院子里,拿来铁锹,告诉他:“就在那棵紫藤脚下,都存了很多年了,你我还没机会一起喝掉它。”
赵子嘉挖出了酒,一揭开,酒气扑鼻,浓郁得呛人,他笑道:“马上就是端午,纪兄与我们一道喝了它罢。”
纪平道:“我的腿不方便,家里还有孩子要照料,恐怕走不开了。”
他思量,说:“那我约上同窗,来郡里寻你。”
纪平问:“到时候把你媳妇也带上,大家一块聚聚,热闹热闹。”
他颔首,先把酒坛子给纪平搁到了堂屋的桌子底下,此时屋里的孩子好像睡着了,纪平的媳妇走出来,他媳妇是先前家里给说的媒,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姑娘,纪平腿断了却从没嫌弃过,一直照料他,里里外外都要收拾,每日大早还要起来磨豆腐,卖点钱贴补家用,除了这些,娘家还要贴钱给他们,现在生了个孩子,纪平的压力大了很多,不想再靠她娘家了,所以他就捡起了自己的老手艺,做起了兵器。
杜若春听着他们说话,回忆起来,上辈子赵泽野考取功名入京之后,好像做了个什么工部和兵部的大官,一个人管两个部门,改革了很多旧式兵器,帮国家打了很多胜仗,她不禁怀疑,上辈子赵泽野是不是找了纪平帮忙,那些兵器是不是纪平研究出来的?
想起这些,她也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讲,直到夜深,赵泽野才和纪平告辞,临走时留下了十两银子,说是还纪平的钱。
纪平可不记得自己借过给赵泽野银子,赵泽野说:“以前在营中,有一次你我打赌,具体赌的什么我给忘了,反正当时我输了,欠了你十两银子,今儿刚好,一起给你了。”
纪平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件事,他们打过的赌不多,赵子嘉不是爱打赌的人呐........
杜若春补话:“上回我相公也和我说过那件事,你们是好友,他不好意思欠你银子,你赶紧收下罢。”
纪平看着这夫妻二人,心中的疑虑加深,不容他细想,对方把银子放在桌上就走了,他媳妇走过去拿起银子:“你这个朋友今晚是专程来送钱的?”
他摇头:“应该不是,他说是来找那坛酒的,以前我们就说了要一起喝那坛子酒,他来这里也很多年了,一直没见上面,难得,终于团聚了。”
他媳妇想的不多,突然得了十两银子高兴无比:“你不是正缺这些银子置办家伙开铺子嘛,现在好了,有了钱,你也可以如意了。”
纪平看着媳妇开心的样子,无奈地笑起来。
赵泽野二人出了纪家,一路抄小道回了旅舍,旅舍供应热水沐浴,她嫌别人用过的浴桶脏,只打了些水洗脸洗脚,又把衣服退下来,让他给自己擦擦后背上的汗。
赵泽野只穿了里衣,站在她身后,给她擦背时说:“若春,今晚上我给纪兄的钱,你不介意么?”
“介意什么?”
“我和他没有打过赌,我也不欠他的钱。”
“嗯,我晓得你不欠他的钱,所以我帮你圆谎啦。”
她聪明伶俐,什么都猜到了,他说:“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你的朋友不多,能帮上一些忙,我挺开心的。”
她说着,突然感觉后背酥酥麻麻,好谢有温软的东西在蹭自己的皮肤。
“相公,我身上还有一股汗馊味呢.........”
“我身上也是汗馊味,我不介意你的味道........”
大手捧住柔软的球,身上每个毛孔都打开了,每根汗毛都立起来了,她趴着,感觉这样的姿势很美妙。
折腾了一整夜,不知道睡在楼下的人是不是被自己吵得没睡着,她连打几个哈欠,他才放过她,许是听了姬大夫的建议,今天没有把那个东西留在她身体里,可能以后他都会这么做,细水长流,不急着要孩子。
她嫌被子脏,身下垫着他的衣裳,枕头上也用他的里衣套着,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他下楼打了一盆清水上来,给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擦了身子,才上床搂着她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