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晚饭没,我家还有些饭菜,进来吃罢。”
她放下手里的衣裳,进灶房去把半碗剩饭端出来,幸好剩菜她还留着,本是给兔子吃的,贤伯来了,她就端出来,乡下人没什么规矩,有饭吃就不错了,她也不怕贤伯介意,贤伯本来在家吃了点面条,看见了饭菜,又想吃了。
贤伯不好意思道:“我吃过了,就不吃了,天天吃你家的东西,多不好意思。”
她笑答:“都是剩下的,你先吃,不够我再给你煮个红薯吃。”
等她再进灶房拿红薯出来洗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贤伯是真的不好意思,一个人先走了。
杜若春无奈地摇头,贤伯这个人,对人很实诚,前几天要不是他,小八都不晓得被人拐到哪里去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道谢,贤伯倒是天天给自己送这个送那个,兔子草、野菜,有时候贤伯会去小溪边捞鱼,小鱼干一条一条的,不多,但是全都是他的心意。
她心底还真过意不去,过几天得当面谢谢人家。
收拾了碗筷,把剩饭剩菜倒给了兔子吃,锁好杂物房的门,继续去院子里收衣裳,撸回房间的时候,赵泽野坐在窗前,点了油灯在看书,连她进屋也没发觉,她不想打扰他看书,做事情都很小声,不弄出丁点声响。
屋子里除了他面前的那一盏用来看书的油灯,再没有其他光源,最近天气热乎了,炉子都不点了,点炉子要炭,炭得晒干了留到今年冬天用,不然到时候可就没有炭用了,得冻死个人。
她前几天收拾出一个大麻袋,每天烧火余下的炭就装进麻袋里去,然后丢进杂物间。
屋子外边的月光洒在门前,她借着那一点月光叠了衣裳,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不过也不碍事,衣裳叠好,两个帘子又要挂起来,她这才走到赵泽野身边,想借点灯火,打几个补丁。
赵泽野掀眼看了她一下,将灯火移过去一些,不忘叮咛:“这么黑,就不要做针线活了,坏眼睛。”
他说着,自己还在看书,他看书的样子安安静静,睫毛有点长,遮住了底下漆黑的眼珠,身边的姑娘对他说:“这么黑,你不也在看书,彼此彼此,你就不要说我了。”
昏暗当中,一声低笑,一双有力的大手搂过她的腰肢,她斥责:“小心针扎了我的手。”
他把她手里的针拿开,然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头埋在她胸前,深吸一口香气:“你这个丫头,对你相公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放在别人家,是要挨打的。”
“切,你敢打我,我就先剁了你,然后一走了之。”
她不服气道。
胸前那个脑袋不安分地拱来拱去,跟一头找奶喝的小马驹一般,她抱住他的脑袋,手掌在他的脸颊上摩挲,渐渐,听见他的chuani声越发大了,这是男人情动的表现,她很清楚,故意把胸脯挺起来一些,这段时间吃的好,血气足,每日洗澡和睡前都会按摩,原先扁扁的胸脯也挺立起来,总算有个女人的样子了。
他觉察她又在使坏,抬首,盯着她:“你这个丫头........故意的.......引诱我.......”
她嘿嘿笑着,小手,摸到一根东西,好像高峰,好像巨石,格外诱人。
他拧着眉头,用最后一点意志把她从腿上抱起来,稳稳地放在屋子中间,整理着衣襟,依然挡不住那个奇怪的地方。
“为夫要认真读书了,娘子你就不要打搅我了,今晚你先睡罢。”
他说得堂而皇之,她笑得花枝乱颤:“你不来我睡不着,一起睡罢,你看到多晚我都等你。”
他无奈一叹,自己是上了贼船再也下不去了。
他重新坐下,久久才平息了心底的悸动,小娘子一个人在屋子里忙来忙去,一会缝缝补补,一会又从小柜子里搜出一堆布条,比划着,好像要做什么东西。
过了戌时,她哈欠连天,斜靠在床头,昏昏欲睡,他看不下去了,过去把她的腿抬起来,这下她又惊醒,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相公你要睡了么?可是我还没洗澡......”
他摇头:“我还要再看一会,你先睡罢。”
她失望道:“那我再等等你。”
他心底想,你一直在等我,我哪里能沉心看书。
可是他说的话又是另一番:“不然你先去洗澡,回来一起读读书。”
杜若春这下来劲了,忙着去舀水,匆匆洗了澡,锁好院门跑进房间来,他也刚刚冲了凉,她坐在他的腿时,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打个哈欠:“干嘛总是冲凉水澡,冻死人了。”
他心底吐槽,要不是你天天想着法子诱惑我,搅得我浑身燥热,我也不愿意天天冲凉,早上一个晚上一个,有时候大中午的还来一个。
她不愿意读什么四书五经,喜欢听故事,赵泽野的书堆里,故事本子不多,勉强找出一本,讲了些**歌女的爱情故事,一个个都是一个套路,风尘女子爱上了穷困书生,倾尽所有之后,又被书生抛弃。
他给她念故事,她听得热泪盈眶,把眼泪蹭在他的肩膀上,抽泣着:“怎么这么惨,书生都没良心。”
“我也是书生,你是说我也没良心,嗯?”
他可不喜欢听这个话了,问她。
“我和他们不一样,你比他们有良心的。”
她趴在他肩膀上,解释。
“以后可不能给你讲这些故事了,天天歪曲书生,抹黑书生。”
“不行,我就爱听这个。”
“怎么就没有女人抛弃男人的故事呢?看来我得去找一找,以后我也要说说你们女人,背信弃义.......”
他觉得必须去找出这样一本书来,念给她听,毕竟他自己也很弱小,尤其是在她面前。
她抱着他,好像有了睡意,喃喃:“最近喝的姜茶真好,身上都不冷了。”
“还要坚持大半年,你的身子就好了,来了葵水,可以生娃娃了。”他打趣道。
“我才十五岁,才不要生娃娃,我自己还是个娃娃呢。”
“是啊,你就是我的小娃娃,我要把你保护起来,好好地养大。”
他听见耳边匀长的呼吸声,晓得她睡着了,轻轻抱着人放在床上,盖了被褥,他在床边坐了一会,等她彻底睡熟,才离开,继续看书,一直到子夜后,才熄灯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