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后殿摆宴,七道菜,都是简单精致的食物,没有那种铺张浪费,众人吃的都很舒心。
“帝国的疆域很大,虽然绝大部分的地区都还没去过,不过窥一斑而知全豹,朕相信凭借诸位的才智,即便是只见到了长安的一角风景,也已经能够看出帝国的虚实了。”酒宴过后,茶水奉上,云飞扬端茶,开门见山道,“所以,不知诸位现在可有决定?可愿为帝国的发展真心贡献出你们的才智与力量?”
“我等已经是帝国的臣子,陛下何故如此说?”韩非笑着回应。
瞥了一眼韩非,云飞扬笑道,“听说九公子很不喜欢天医院的一些研究,若是九公子继续跟朕玩这些虚的,那就别怪朕把你扔到天医院配合蚩离玩蛊虫。”
“呃……”
一听到蚩离的蛊虫,韩非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浮现出来。
连忙摇头,收敛了所有的玩笑,韩非道,“帝国人才济济,敢问陛下为何对在下如此执着?”
“帝国人才济济,这话没错,可人才也是分等级的,似你这等数百年难得一出的绝世之才,帝国虽也有之,可他们却都并不擅长【法】,所以,你懂?”轻品茶香,云飞扬淡淡说道。
“依法治国,帝国的确重视律法,只是在下观帝国之法已经很是完备,恐怕已经不需要在下画蛇添足了。”韩信同样平静地回道。
“已经很完备?”云飞扬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嗤意,“九公子是法学大家,你认为这世上真的有完备的律法?”
双眸之中尽是认真之色,云飞扬严肃道,“律法这种东西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变化的,它是帝国百姓保护自己的武器、是各方势力的利益平衡器、是心有不平者的心理平衡器………如此变化万千之物如何能够谈得上完备?一旦完备那便也意味着社会变成了一滩死水,若是如此,呵呵………
如今帝国的律法是在朕一统天下之初订立的,在那时,帝国初成,百废待兴,律法合理,可随着帝国承平,社会不断发展,它却是需要做出改变了,比如宋界,那里的文化、地域、民族都有着不同,而律法又怎么能将这些不同一概忽略?
的确,以朕的威望,以帝国之强,可以强制执法,忽略这些不同,可若如此,在朕的影响下,社会的发展便会逐渐失去生命力,而导致的后果便是帝国的发展陷入瓶颈,甚至陷入轮回的怪圈,而这并不是朕想要看到的。
朕要的是一个真正强盛的万盛帝国,而不是一个泥沙堆起来的浪来了便一切都完了的样子货,。
统筹诸界之法,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存同求异,让诸天万界能够有序进行,韩非,这便是朕今日请你赴宴的目的。
你愿意吗?
你能做到吗?”
云飞扬的话充满了真诚与重视,即便是一向冷静的韩非也不禁心神激荡,这份重视让他感动,这份真诚让他如遇知音。
在法上,从未有人能够与他有过如此高的共鸣。
“陛下所言深得韩非之心,只是这诸天万界,陛下是指?”品了口茶,平复内心的激荡,韩非冲高坐主位的云飞扬问道。
“元界、宋界以及你们的世界,帝国现在只拥有这三个世界,可未来,帝国拥有的世界何止千万?”云飞扬笑道。
“还有别的世界?”韩非旁边,张良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有的。”云飞扬回道。
“请问陛下,那不知其他的世界是何模样?”云飞扬话音刚落,韩非紧跟着好奇问道。
耸耸肩,云飞扬道,“不知道,在时空通道没有开启之前,即便是朕也不知道其他世界的模样。”
微微沉默,韩非其实还想问一些更深入的东西,只是他担心有些东西会触碰到忌讳,便选择了沉默。
不过他沉默之时,卫庄却是开口了,“陛下,我发现帝国之前的历史似乎与我们的世界很像,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读过历史书,卫庄等人自然也看到了史书上的战国历史乃至他们本人的名字,这让他们有一种迷茫的错觉,历史书上的名字是自己吗?
“没有关系,不过却也有关系。”笑了笑,云飞扬道,“你们在历史书上看到的是元界的历史,元界与你们的世界不同,所以你们之间自然没有关系,可你们的世界又是以元界为基础衍生而出,所以,你们也是有关系的。”
“是元界衍生,所以按照正常程序,我们的世界最后也将是秦国一统天下?”听到云飞扬的回答,韩非问道。
“若是帝国没有介入,应该会如此,不过如今帝国介入,那便只能是帝国一统天下。”云飞扬轻声道,“其实朕以为你们完全没必要纠结于元界的历史,你们与他们完全是不同的个体,当然,名字除外,可除此之外,却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虽然有些心结,可却并不会钻牛角尖,听到云飞扬如此说,韩非拱手道,“多谢陛下提点。”
“这些其实都只是小事,回归正题,诸位如今可愿意真心实意为帝国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与智慧?”云飞扬再次问出了开篇的问题。
“韩非斗胆,请问陛下如何看待律法与您本人的关系?”韩非一张嘴就抛出了一个相当犀利的问题。
“飞扬大帝了凌驾在律法之上,你在帝国这些时日应当已经很清楚了,还用朕多说吗?”实话实话,对于韩非这等聪明人玩弄虚假的套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陛下提倡万民平等,可却把自己凌驾在万民之上,您不觉得很矛盾吗?”坦诚不公,韩非也没有任何的掩饰。
微微摇头,云飞扬凝视着韩非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本就是矛盾所在,朕要做的或者说我们要做的从来都不是将矛盾消除,而是要将矛盾的关系引导向对我们有利之处,不是吗?而帝国的律法与朕也是同样的关系,韩非,或许在你看来,真正的法就应该一切平等,且理论上确实也应该是这样,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就算朕愿意,帝国的子民也会愿意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所有人都愿意,可这样真的好吗?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法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很重要,可它却绝不是唯一,它本身也需要限制。”
“陛下此言却是有些偷换概念了,在下只是………”
针锋相对,毫不相让,韩非与云飞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