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清看似乖顺地点点头,朝前拾步,然,下一瞬,她目光陡然闪过一丝凌厉和狠绝,飞快转身,手中的短剑嗖的送入楚若琳的腰腹。
“啊!”楚若琳发出无比凄惨的嚎叫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朝她微笑的女子。
楚姒清的笑容看似天真无邪,却冷意十足,低声耳语,“楚若琳,想跟我玩毒,我怎么好意思不招呼你?”
“救命,救命啊!快拿下她。”楚若琳吓得心神巨裂,惊恐万分地吼道,她的腹部,鲜血汩汩流淌,好似决堤的河流,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等伤害?
楚姒清不顾她的惨叫,继续扮演一个失去心智的女子,手中的短剑胡乱挥舞,将楚若琳娇弱金贵的身体划出一道道血洞,报复的快感也油然而生。
她此刻庆幸古代楚姒清也长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子,毒素只停留在手腕以下便自行排出,不然,今日必然吃亏。
在场,谁都不敢上前阻止一个疯子,还是个武功高强的疯子,更何况楚若琳平日里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此刻她受点教训是应该的。
楚姒清每一剑,不致命,但都伤及了楚若琳的胫骨,她日后再想提高习武,那是痴人说梦。
楚若琳奄奄一息地躺着,任凭鲜血染红了衣裳,此时此刻,才深深领悟到,宁可招惹阎罗王,也别去招惹楚姒清,因为她是比阎罗还要心狠手辣的女人。
慕容尘继续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水,就知道,这鬼丫头机灵的很,看来他今日前来是多虑了。
尘埃落定,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地看着楚姒清,患了失心疯的人,是断然没有资格成为六扇门的一员将士。
楚姒清懵懂地看着众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乌黑的手掌,“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尘跟他一唱一和,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质问道,“你不记得了?你刚刚差点杀了人。”
这厮,打算给她洗脱罪名了,楚姒清迅速从他眼中读到一抹深意,低头做无辜状,“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真的伤人了吗?我不是有心的,二姐?二姐你……”
“本王学过一点医术,让我看看,你这失心疯是否有救。”慕容尘拉起她莹白的手腕道,一副极为认真的神色。
太子喧吩咐人将楚若琳抬走后,又连忙担忧地上前,“四哥,你快给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六弟别慌,我自有定夺。”慕容尘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这才似模似样地给楚姒清把脉。
楚姒清这才想起,慕容尘的医术是出了名的高湛,宫里的御医也没几人能及。若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信服度要高很多。
半晌后,慕容尘惊愕的道,“不好,她竟然中了毒,所以才会失去理智。”
“什么?什么毒?”慕容喧踉跄两步,险些没有站稳,看楚姒清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惜。
“是来自西域的,我一时也无法断出,但很确信,这种毒能控制人的心智,方才楚二小姐说是失心疯,看来这其中另有隐情。”慕容尘淡淡道,一席话吓得在场的李牧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下毒的事,他有参合,若是败露了,他必死无疑。
“立刻彻查整个六扇门,本宫到时要看看,谁人敢在本宫眼皮底下动手脚。”慕容喧面露怒容,冷声吩咐道。
“你一早就知道我中了毒对吗?”楚姒清低语,对着慕容尘道。虽然与他并没有多少的感情,但内心多少有些寒凉他的冷血做法。
慕容尘淡淡一笑,风华绝代的双眸露出一丝兴味,“本王知道与否,都不重要了,你是个比阎罗还要厉害的人物不是吗?”他亦是震惊,她的奇异的身体,竟能抵抗如此烈性的毒药。
“没错,所以你今后也别妄想控制我!”楚姒清冷冽地说道,心中不知为何,闷沉沉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难受。
气氛有些僵持,慕容喧这时走了过来,担忧地问楚姒清,“跟本宫进宫好吗?你的毒,说起来本宫也有责任。”
“我……”楚姒清正欲拒绝。
慕容尘却一抬手,将一枚药丸送入楚姒清的嘴中,“六弟,我看不必了,我这颗百草丸,吃了比任何劳什子御医都要强。”
“咳咳咳咳。”楚姒清呛得面颊通红,这厮,要送解药,用不着强来吧?
“那……如此甚好。”慕容喧眼中明显划过一丝不悦,却依旧表现出平静若初的样子。
慕容尘但笑不语,似有深意地看着因为愤怒而涨地脸颊绯红的女子。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楚姒清回到客栈时,已经临近子夜,阿七睡得正酣,似是正沉浸在美梦之中。
楚姒清望着她酣睡的容颜,心下不由得怅然,何时起,自己才能够像他人这般无所顾忌地睡觉?多年的职业生涯,令她根本体会不到,何为睡眠?
经过一日的恶斗,她虽说赢得了头筹,夺得了第一女捕快的奖牌,但也无法身体所受的伤害。
退掉外衣,便瞥见手臂上方的一截早已被殷红浸染,她眉头微微一皱,坐到凳子上开始快速处理。
这种伤,楚姒清平时司空见惯了,分分钟就能包扎好,正欲拿起棉签涂抹金疮药,一只温凉的手忽的握住了她。
“谁?”她猛然回头,便撞见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心下不由得惊愕,何时起自己的警觉心变得这么差了,血天歌来到了屋子中,她竟然毫无知觉。
血天歌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复杂,让人猜不透其中的意味。
他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被月光洗礼地愈发柔和的脸庞,半晌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我帮你上药。”
“不用!”楚姒清断然拒绝,眼神中似是充满了失望和责备,怎么说,她内心都有些介怀的,血天歌明知道六扇门危机四伏,却宛若看客,自始至终,将她的可笑举动尽收眼底。
“丫头,还在责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吗?”血天歌语气明显柔和了几分,目光灼灼地将她打量。很多时候,他认为,最好的保护不是警示,而是危难之时,亲自陪同。
“责怪?我有什么资格?”楚姒清反问,双眸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亦是提醒自己,血天歌不是她的谁,没有义务帮她。
“让我检查下你的伤势。”血天歌说罢,就要强行动作。
楚姒清历来独立孤行惯了,自是不会任他摆布,更何况,此刻她衣衫半解,一抹难言的羞辱油然而生,说实话,她打心底害怕跟他产生暧昧的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