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顿时一片嗡嗡声。不知道的都笑楚姒清许是什么都不会的,竟连怎么用剑都不明白;而知道的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这人竟自负至此,觉得不用出鞘就能赢了这殿前带刀侍卫么!
郁荣微微皱眉,心中只道这女人疯了,诚然未等她近身,长枪就挑向她肋下空门。
楚姒清以一个甚美观的动作看看避过,手中的剑依然作棍棒用,只管打向郁荣,看起来竟有些不懂武艺之人有勇无谋的动作,只不过落棍速度够快而已。
反观郁荣,有条不紊地足一格挡开,脸上渐渐有不耐的神色。
“到底会不会打啊!”下面有人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随即纷纷有的嘲笑楚姒清的声音响起,还有叫嚣着让郁荣抓紧解决了她的。
慕容尘其实也觉得楚姒清的动作有些奇怪,这攻击路数全然不是哪种武功的套路,但是它却一点都不担心。记得他们俩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看似全无章法的动作,但是却格外的有效。
云雪衣死死盯着场上的两人,每分每秒都在祈祷楚姒清被伤了或者被弄死了。而与她有同样心情的人当然就是坐在不远处的楚襄芸了。
自从楚姒清上场开始,太子殿下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一瞬!甚至眼里还有那么一丝担忧。这视线、这神色,可当真是叫楚襄芸触目惊心!莫非慕容喧也如辰王……
打了一阵之后,郁荣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如果就这点能耐,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之前用以格挡的架势渐渐卸去,转而反守为攻。
楚姒清也不说话,但是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这套棍法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师傅带她入门时交的最为基础的法子,适合对付头脑简单的敌人,以粗糙愚钝的招式诱敌深入,直到有一击毙命的机会时再出手。
而郁荣的长枪在攻击上是最容易出破绽的!
果不其然,不过拆了三招,楚姒清就抓到了好几个大破绽,最后在郁荣瞄准她胸前空门将长枪送来的时候,竟然不退反进,然后整个人在靠近枪尖的那一瞬间一个侧身,贴着长枪就滑向郁荣。
郁荣只觉得眼前白衣一闪,旋即耳边有呼呼风声凌厉袭来。再想撤枪回防为时已晚,楚姒清的剑鞘已经贴在了他脖子上。
“郁公子,你服也不服?”楚姒清微微挑眉,笑意浅浅。那双如秋水的眸子里,露出了绝对自信的光芒!
郁荣呆若木鸡。
他感觉的到,楚姒清依然是用棍子的方式击打过来的,那样的力度要是半点不减,恐怕自己的脖子会被她即刻打断,但是她在最后关头却把全部的力道都收了回去。
不说别的,单是对这力道的收放自如,他也已经被甩好几条街了。
良久之后,他颓然地垂了手中长枪,大声道:“郁荣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接着就在众人的惊讶疑惑声中离开了。
这一场打的其实不算精彩,有些人甚至不明白郁荣怎么就认输了,虽然是锁喉,但这一招也不是无解的啊!
楚姒清瞥了一眼那一身明黄的男人木有探究之色,心念一动,就做了个最为大胆的决定,既然慕容尘让她来出这风头,她不如就出的彻底些。
念及此,她朗声道:“并非在下托大,若余下的世家子弟齐上在下便让宝剑出鞘!”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有说楚姒清自大的,有骂她吹牛不打草稿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有几个人却是沉默如山。
皇帝、太子、辰王,还有刚刚和楚姒清交手的郁荣。
如果那真的不是凑巧,而是实力的话,便是世家子弟一起上又如何呢?
大昭武风不算太盛,但是各世家间的实力却是都差不多的,楚姒清能以什么套路都没有的纯武技和力量轻松赢了自己,世家子弟就差不多了。
交头接耳的人不少,但是回应楚姒清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这个时候皇帝开口了:“楚家丫头,你这话可当真?”
“父皇,这一对多,对方还是个女子,多少有些不妥吧……”慕容喧有些担心地看着场中那抹如云似烟的白衣。
“圣上面前,民女诚惶诚恐,不敢妄言!”楚姒清单膝跪地,长剑也支撑在地上,行了武士礼。
慕容隆基直接无视了慕容喧的话,眉飞色舞道:“有气魄!那便依你所言!所有参赛未曾弃权的世家子弟听令,你们合力斗她一人,朕要看看这小丫头片子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哈哈哈!”
云雪衣和楚襄芸心中也是高兴的,这十人斗一个,饶是楚姒清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获胜的!
慕容尘微微皱眉,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没底的。他倒是知道楚姒清武功铁定差不了,但是这一次近十人,多少会有些勉强吧。
他着实是希望她在今日露些风头的,但是也不希望她受伤。可事已至此,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世家子弟们全数入场,尽皆选了称手的兵器之后,就站成了扇形,都盯着楚姒清。
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如此被一个女人挑衅,皇帝竟然还允了,若是赢了,半点不光彩不说,若是输了……哼!怎么可能输!
有几个一直看不起楚姒清的就先以言语挤兑了她几句,她倒是安之若素,只是缓缓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对着那个扇形勾了勾手指。
既然是皇帝开口的,那些人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直接一拥而上。
但见场上剑光凛凛,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而那一袭白衣却在刀光剑影中踏着奇怪步伐,动作优雅又从容,而手中的剑更是舞的行云流水。端的是体如轻风东流波!
然而,那抹白衣的动作越来越快。围观的人几乎都数不清招式了,可是这样的情况却没有持续多久,楚姒清直接以轻功突围而出了。
众人再想要围上去的时候,她却忽然举起了左手。
“诸位,服也不服?”
她的手中,是五颜六色的一大把布片,手指一撵,布片呈扇形展开,不多不少正好十一片,对应场上十一个世家子弟所穿的花色。
而众人再看去,发现那些世家子心口位置的衣服都被挖了一拳头大的块去。
这对楚姒清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的,她曾经做的就是短时间近距离杀人的事儿,对人体的致死部位实在是再了解不过,现在不过是以杀人手法取几片衣服而已,虽然费力,却没什么难度。
但是这对一贯养尊处优,甚至连真正亲手杀人都没有做过的世家子来说,这他妈太震撼了!除了被楚姒清的技艺震撼到,更多的是被对死亡的恐惧所震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