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楚天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姒清屏住呼吸,一颗心也砰砰砰跳个不停,觉得刺激,而不是惧怕!她回过头,看身后的血天歌,青铜面具冰冷,一如他本身的体温,只能窥见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蓄着她猜不透,看不懂的神色。
那淡漠超然的样子,仿佛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搅动他的神色,高雅的好似天上的谪仙,而不是凡间的俗人。
脚步声愈发的急促,血天歌的眉宇稍微的拧起,一只大手下意识地捂住女子的前额,全然保护的动作。
楚姒清原本不平静的心,愈发的温暖了。他们靠的那么近,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处传递过来的冰冷,馥郁的木兰香,如此熟悉,如此震慑人心。
木兰,木兰,皇帝最忌讳的花种,明妃最钟爱的花种,而血天歌与木兰,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慕容尘是梅妃的儿子,梅妃与明妃,听说从不来往,甚至是争宠的仇人,后来明妃惨死,梅妃也没多活几年便撒手人寰。
脚步声如雷贯耳!楚姒清的呼吸愈发的稀薄,竟表露出一丝的紧张。潜意识里,害怕血天歌被发现。
两人都一动不动地躲在字画后面的凹槽里,如同雕像一般隐忍着。
楚天翼犀利的眼眸四处扫射,冰冷的声音透着杀气,“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喝杯热茶再走?”
他一边说话,一边四处发了疯地寻找。
爬开一堆堆黄金,又挑起一根根珍珠,奈何,敌人的踪迹了无可寻。
楚天翼的目光落定在血红锦盒上,又对着空旷的地下室喊道,“阁下还不死心吗?每日每日地前来打探如何盗走珠子?哈哈哈,那份坚持,真是令人佩服。”
“只可惜,你就算耗尽一生,也无法得到。”他说着,笑的愈发的狂狷。
面具下,血天歌的脸色变得冷冽,恨不之此刻杀出去,直接逼迫对方说出开启盒子的方法,可他不会这么做,他了解楚天翼宁死不屈的性子,也了解自己的那份冷傲,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楚姒清难以想象,血天歌竟然每天前来此处,只为打开那个盒子,那个莫须有的传说。
亦是无法相信,一向是自命清高的血天歌,也会被有被难倒的那一天。
楚天翼继续咆哮,继续怒骂,“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都休想打开那个盒子!这是天命,天命你懂吗?”
“哼。”血天歌冷冷一笑,刺耳的声音顿时传入楚天翼的耳中。
“你疯了吗?”楚姒清皱眉,用唇语责问他的冲动。
血天歌不慌不忙,继续将她半搂着,仿佛根本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
楚姒清哀嚎一声,若此刻被楚天翼发觉了,今后还怎么实行自己的反间计划?真是被他害惨了。
她闭上眼,等候楚天翼震天的咆哮。
楚天翼目光猩红,猛地冲向那副字画,也不管它本身的昂贵价值,直接用手中的长剑划破。
“哗啦。”刺耳的破裂声,伴随着带起的劲风,尽数打在楚姒清的脸上。
“出来,出来,你这个混账东西!”楚天翼咆哮道,大幅度地开始斩掉字画。
楚姒清悬着的心,稍微落定,原来还没过来这边。
她焦急万分,看着血天歌,慌忙掏出丝绢,打算将面给蒙上,后面再从长计议。
奈何血天歌,跟吃错了药似的,直接将她手中的丝绢给抢夺了过去,漫不经心地在手中把玩。
楚姒清因为身高差距,无法抢回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双坏笑的眼睛。
“你出来,出来!别装神弄鬼了,本官已经知道你了。”楚天翼气的浑身毛发竖起,气势腾腾地走过西墙的每一寸地方。
换做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有好心情。那神秘的贼人,每日每日地潜入,既不偷,也不抢,只是为了观摩那个血红色的盒子,他大量的金银珠宝,每天暴露在危险之中,令他无法睡上一个安稳觉。
可他别无他法,将军府里,存放珠宝最隐晦安全的地方,就是此处。
“出来,本官一定会将你的肉,一寸寸地切下来。”楚天翼厉声怒骂道,走到墙角的尽头。
而后伸出长剑,将绷着的字画尽数斩断。
楚姒清无奈的闭上眼,真够憋屈的,要被抓个正着了,这可会给她的职业生涯抹黑。
然,她等了半晌,听了半晌,就感觉到,楚天翼失望地嘶吼声,“混账……混账,本官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得逞的。”
楚姒清愕然瞪大眼眸,无法置信地看了看楚天翼,此刻的楚天翼,虽说眼眸猩红,但也不至于到成了瞎子的地步啊?
她和血天歌,两个的活人,就躲在凹槽里,如此明显,他居然看不见,没错,如同隔了一道屏障,他直接无视掉了他们,而后气势冲冲地离开了。
待楚天翼走远后,楚姒清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反身质问血天歌,“这是怎么回事?你对他试了障眼法吗?”
她只愿相信,这是神奇的魔术,在古代就产生了的魔术效果,将大活人,生生的在对方面前变成透明的幻影。
血天歌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幽绿色,淡淡说道,“没错,就是障眼法,你爹最恨的小把戏。”
“不可能那么简单吧?你当我三岁孩子?”楚姒清像是研究异类一样,将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忽然又想起,那回因为缉拿云狂,她坠入山崖,慕容尘也跟着下去解救,那么陡峭的地方,即便是轻功再好的人,也难免摔得粉身碎骨,而他不仅自己没事,还将她给救了,那一瞬间的记忆,似乎是空白的,任凭后来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今日,奇特的事情再次发生,令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血天歌,亦是慕容尘。
如果他是人,何来常人无法做到的本事,如果他是人,体温为何不同于常人?如果他是人,眼中为何没有任何有关渴望的东西?
血天歌眼中露出一丝兴味,好整以暇地将她审视,“是不是,要剥干净了,给你看看,你才肯相信?”
他说罢,邪魅地拉起她的小手,示意她宽衣解带。
楚姒清本着探究的原则,心一横,“看就看,我怕了你不成?”她简直无法容忍,这个男人几次三番地调戏,忽冷忽热的态度。
而她不曾知道真相,他很多时候,将她当做了那个女人,才会不经意地流露出调戏的想法。平常的时候,他对待任何女人,都是冷若冰霜,无情至极。
豁出去了,楚姒清心中暗道,于是目不斜视地开始解开他的衣服盘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