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岩一下又恢复了信心,哼了一声,向前一步,道:“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秀秀明明处处山山水水。”
众人听得如此美妙的对子,顿时全场叫好,苏琴微微吃惊,旋即看向徐铮,这对子难度之大,连她都不敢说能对出。旋即苦笑一声,这厮可神秘得很,适才露了几手,想必也难不住他。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奇奇好好时时雨雨晴晴。”徐铮冷笑一声,丝毫不惧,也向前踏了一步,一个开口再次镇住全场。
众人鸦雀无声,呆呆地看着徐铮,心中竟然升起了丝丝佩服之意。文人与文人,敬才高者也。
“你,你。”易子岩浑身哆嗦,忽然见得徐铮手臂一伸一缩,再次从他怀中扯了一张银票,登时气得不行。
“一百八十八两一次,两次就是三百七十六。适才徐某拿了两张两百两的,你快快出对,徐某不喜欢怀中揣着别人的银子。”徐铮再加了把火,哈哈大笑起来。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易子岩再次向前一步,仿佛想来个气势压倒。
徐铮乃是杀过王爷的人,岂会怕这小朋友的气势,怒目一瞪,一下子踏出一步,狞笑连连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你!”
“一百八十八,谢谢。”徐铮再次伸手,一下子又夺去了一张银票。
这会徐铮是脸都笑开花了,这些傻子的钱真是好赚啊,用不用把这些人都激怒,一并给他们扒光光呢?徐铮嘿嘿想到,旋即打消了主意,这想法虽好,只是若真惹了众怒,恐怕后果难料啊。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易子岩不愧是名冠庐州城的大才子,这一开口又是一个千古绝对。
徐铮眼睛微眯,看这易子岩的神情,显然是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脸,还是要打,银子,也还是要赚的。有钱不要,纯属二帽。
“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
易子岩听得徐铮竟然脱口而出便对上了自己绞尽脑汁的对子,眼睛瞪得老大,后退了几步,看着徐铮像见鬼一样。
徐铮哈哈一笑,再次向前一步,口中道:“银子别跑。”旋即一下子有扯了两张银票。
易子岩忽然脸色煞白,嘴角竟然溢出几丝血迹。
徐铮大吃一惊,赚银子归赚银子,若是一个不小心对死了这厮,那是连黄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啊,到时候还不得被人全城追杀?
瞄了眼易子岩怀中的银子,见得银票已然不多,徐铮意兴阑珊,反正赚了不少,就留点给这厮去治病吧。旋即嘿嘿一笑,道:“胜负已分,易公子,承认了。”
徐铮说完后退几步,又是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
“噗”的一声,易子岩竟然喷了一口鲜血,“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徐铮抬眼一看,却见这厮竟然身子不稳,往边上一歪,银子都撒落在地。
易子岩死死抓着扶手,脸上青白交加,想说话,却楞是说不出半句来。今日被徐铮如此羞辱,他这才子之名尽毁啊。此人若是与他一样是贵家才子也就罢了,怎奈此人是一个市井莽夫,还是自己看不起的市井之徒。
偏偏他还输在了此人手上,被此人堵的无话可说,无题可出,在易子岩心中,何等羞耻,何等愤恨。
徐铮见得易子岩眼光竟然渐渐浮现愤恨,顿时心中冷笑,眼睛微眯,这厮若是胆敢动手,定要此人陈尸与此,反正人也杀过几个,多一个也不算多。
易子岩眼神变幻,不理会苏琴威胁的眼神,正要大喝呼唤他的朋友一起动手时,忽然听得轻笑声,不由转头看去,却见一翩翩公子,手持黄色山水扇徐徐走来,顿时一愣,脸上更是羞愧起来。
“鸣公子来了,此人输定了!”
“鸣公子,快快出题,不然此人以为我等都是好欺负的。”
苏琴也是应声看去,见得竟然是鸣仁,顿时大吃一惊,易子岩才子之名虽说冠绝庐州城,只是不过是在庐州城而已。这鸣仁可是京城大学士的得意弟子,易子岩为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若是此人出手,徐铮危矣。
众人士气一阵高涨,这鸣仁在庐州城可是比易子岩有名万倍,不仅拜在大学士门下,更得太傅看重,无论是身份还是才华,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想不到今日此人竟然会回到庐州,更想不到竟会来斗兽场。
“此人输定了!”众人心中别无他想,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在他们眼中,鸣仁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徐铮看着这面色桃红的才子,顿时有些无语,话说你长得粗糙点也好啊,怎的长得跟个小娘皮似的。
鸣仁撇了眼满脸羞愧的易子岩,微微叹息一声,同时摇了摇头。脸上那失望的神色,意思已然不言而喻了。
易子岩见得鸣仁这副表情,羞愤之意更甚,两眼一黑,竟然晕倒过去。
鸣仁看了他一眼,再也没看第二眼。旋即看向徐铮,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适才这一出戏他可是一丝不落地看在眼中,心中虽嗤笑易子岩不自量力,但却有些敬佩这市井之徒,有了比试之心,这才出面上前来。
“看我干嘛,小娘皮,可莫要喜欢上徐某,徐某取向正常。”徐铮干笑一声,开口揶揄道。
鸣仁脸色不变,显得内涵十足,微微一笑,不理会徐铮这挑衅的话,颇有风度一挥袖子,抱拳道:“兄台高才,在下鸣仁。在下见得兄台才华横溢,想过上两手,不知兄台可否能成全?“
名人?徐铮微微一愣,顿时哂笑不已,这家伙的老爹老娘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起这名字。只是见得此人没有丝毫玩笑之意,徐铮哈哈一笑,道:“不是不可,只是嘛,这。”
鸣仁了然,顿时哂笑起来,道:“兄台不必担心,两百两,兄台可满意?”
徐铮连连点头,心中可是笑开花了,怎么不满意,两百两一次,都是钱啊。妈的,老子这可爱的小金嘴啊,开一次口就是两百两,真是坐着都有钱收啊。
“今日鸣某到这斗兽场,没有位置。若是可以,兄台以座位做赌注如何?”鸣仁微微一笑,看着徐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