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处理一下,陈泽忍着痛,第二天回到家。
这样的伤势,用传统意义上的治疗已无多大的效果,只能暂时延缓恶化,须要用进化之法或进化物质。
尽管如此,他还是托人购买药物。
一处别墅区域,坐拥在半山之间,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北面青山,南临大江。
这里是他生活与成长的地方,陈泽的二叔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资产上亿,称不上大富,但在江陵城中颇有影响力和人脉。
别墅内,二叔陈放和二婶柳云正在招待客人,喜形于色,看得出非常兴奋,堂弟陈子龙坐在一侧,竟显得有些拘谨?
说起这位堂弟,也是一位心高气傲的人,比陈泽小一岁,同在江陵大学上大三,平常少有人能真正被他视为朋友,却在这位客人面前变得局促。
“陈泽回来了,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帆先生,是一位有真实功夫的能人!”
见到陈泽,二叔陈放很高兴。
周帆,棱角分明,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英气,实际年龄应该在二十六七左右,二叔一家却对之十分尊敬,不用想,拥有过人能耐!
他坐在长椅上,没有起身,没有人认为他这是傲慢,反而十分合理。
周帆打量了一番陈泽,他位置高度较低,却从上到下居高临下审视,随后转移目光,不再关注,显然认为陈泽普通平凡,提不起兴趣。
“陈先生说笑了,在江陵只有白先生才能称得上能人,我前去拜访,可惜未能得见。”
周帆摇头,非常谦逊。
“是白易行白大师?”陈放心中咯噔,道。
“我之前也去过白家庄园,可惜白大师在招待贵客,没时间见我们。”
陈放颇为尴尬,携妻儿前去,只是在大厅与一些生意上朋友宴饮,化解窘态。
“是白易行父亲。”周帆轻笑,并不多言。
陈泽面色难堪,强忍着剧痛,周帆的对话让他想到了其他一些东西,不过,此时已没有心思多顾,肩上的伤刻不容缓。
“二叔,我先回房了!”说完,直接上楼。
陈放有些惋惜,本想将侄子陈泽也引荐给周帆认识,这是一位真正的青年俊杰,被诸多人推崇。
陈泽的表现落在周帆眼中,则是一声嗤笑,自视甚高,遭遇冷落,便认为被低估,快速逃离现场。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房间中,陈泽望着眼前的物品,沉声静气。
两个木盒,古色古香。
里面装的是一把刻刀和几块木板,刻刀只有六寸长,外观直长普通,但是由金刚石烧结体构成,是在高温超高压条件下,通过钴等金属结合剂将金刚石微粉聚合成的多晶体材料,极为坚硬和锋利。
木板材质也特殊,沉重,不易碎,这是他为布置场域所准备。
在此前,他并不打算走上这一条路,以场域将宇宙能量纳入到体内,不是正常的进化修炼方法,连场域大师的手札中也没提到过。
这只是陈泽初步研究场域后得到的纯粹理论结论,能不能行,他也没底,如果还有余下的路,他绝不会尝试这一条。
可是不行,肩膀上还有能量残留,在不断加剧伤口,破坏肉与骨。
照如此情况下,不出半月时间,他的身体就会坏死殆尽。
陈泽手持刻刀,沉吟片刻,随后在木板上雕刻。
场域,是由特定的符号与秘纹构成,在手札上专门叙述了很多,一些深奥的还会涉及到山川、地势等,神秘多姿,陈泽揣摩了很久,已经对一些基础知识摸透,只差亲手布置实验。
一刀下去,一道清晰的切痕出现,木板很坚硬,普通人难以在上面留下痕迹,不过陈泽不在此列,他控制的很好,力道精细掌握在指间,避免力量过大破坏了纹路。
这需要很高要求,比抡着斧子劈要艰难得多。
平常人看见不会以为什么,专业的雕刻人员看见,会惊的眼珠子掉下来。
因为一般都是用机器辅助雕刻,省力方便,只有小部分是用刻刀来修整,哪有全程动用手工的!
况且也无必要,蠢笨,费时费力。
陈泽考虑过,决定还是依手札而行。
然而接下来情势变了。
随着刻画次数增多,木板上的纹路渐渐变得有条理,前面的几刀只是开始,看不出意图,现在慢慢勾现,纹路连接,要将场域雏形展现。
所谓场域,是一个统称。
构建之后会产生各种神奇的效用,形成一个特殊的场和域,可以看是成磁场和地势,他此刻雕刻的就是用来吞吸周围宇宙能量的一种小型场域。
相应的符号和纹路,他早已推演过无数遍,节点的位置烂熟于胸,不会出错。
陈泽没有急于完成,而是在刻画符号与纹路的时候,细细体会,通过这样反推和解析场域。
即便如此,陈泽也感受到不对劲,纹路相连时,精神消耗的很快,神态疲倦,想要睡觉。
他很震惊,修炼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平常三天两夜不睡也不知疲累。
才十来分钟,陈泽昏昏欲睡,眼睛欲睁欲闭,重重睡意袭上心头,像是一位常年没有睡觉的人,精气神虚亏,随时可能倒下。
没有往日面貌。
这不用担心,是疲惫的正常现象,太损耗精力而已,精神没有永远消失,睡一晚便能恢复过来。
不过,陈泽没有去睡觉,他不怀念睡觉的感觉。
刻刀很锋利,在手臂上轻轻一点,便出现一道伤口,很微小,被针刺了一般,有微弱的血液缓缓渗出。
疼痛的刺激令陈泽清醒不少。
此时他没有平日的洒脱和自然,多了一丝忧虑。
地球是一片废土,万物看似茂盛,实则凋零,无法继续成长!
地球上的绝世鲜花、参天古木都只是半成品,不是它的原貌,它们本该更雄伟,更珀丽。
在这里生存的生命,注定要在卑微中陨落,不能长存。
纹路愈来愈多,逐渐成形,陈泽的伤口也愈来愈多。
用微弱的疼痛来刺激神经,很粗鲁,很管用,尖锐的刺痛甚至盖过肩膀上的痛楚。
事情并非这般简单!
陈泽双手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弱,提刻刀感觉分量极重,身上背负压力,在木板上刻下纹路非常吃力,要来回反复搓撮。
此前他将手札上的内容翻译研究,非常简单。
此时他想将部分内容,部分秘纹试着临摹出来,令其再现,却有力量在阻止陈泽。
它不应该重现!
力量来自场域本身,它太深奥与难解,不该是现在的陈泽可以碰触。
“就差几步了!”陈泽强打精神,这种方法很受用,他对各种符号与纹路的理解又上升不少,进步很大,很多东西明悟出来。
比如,布置场域,就是按一定的规则排列布置符号与秘纹,令其彼此自然结合感应,形成场和域,生出特定的效果和威能。
越是高深的场域,所用到的符号和秘纹,排列的规则,就会越多,越复杂。
“成了!”
木板上出现较为完整的铭纹图案,它称不上场域,还没完成。
刻刀在木板上勾划,陈泽在收尾,马上就要完成!
陈泽眼神兴奋,再次为之精神起来。
“嘭!”
一道轻响,短促而剧烈,触不及防。
就在场域完成的瞬间,符号与纹路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体,木板刹那炸裂,像是承受不住力量。
有残木贴着他耳边飞过,刮出脸上一道痕迹,随后射入墙壁。
漫天的木屑在房间中飞转,缓缓下落。
陈泽不敢置信,出乎他的预料。
他以为,对手札已经知晓够多了,雕刻之前,特意选材,准备良久,没想到是如此结果。
这一道炸裂声音,不仅令陈泽惊愕,也传到正在楼下谈话的二叔几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