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姑娘在吗？”赵乾坤问道。

他当年离家的时候，绿珠16岁，正是当红之时，如果没有被人赎身，现在应该还在才对。他现在急需要找一个熟识的人问一问情况。

然而，老鸨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公子？我们这儿并没有叫绿珠的姑娘啊，您是不是搞错了？不过无妨，还有其他可爱的姑娘。”

“你不知道绿珠？”赵乾坤意外地看着她，又问了几个名字，“那红红、玉箫、官娘、苏小卿你总认得一个吧？”

老鸨疑惑地摇摇头：“公子所说的这些人我从未听闻，您是在哪儿得知这些名字的？”

“不可能，”赵乾坤意识到了不对劲，换了个问法，“你在这里几年了？”

老鸨笑道：“公子可别看上我这老女人了，奴家自幼就被卖进这青楼，如今已然二十载了。”

“二十……”赵乾坤心中震撼，他的那一丝预感似乎成真了，这青楼问题大了。

“哥哥。”姜吟雪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赵乾坤突然朝一边跑去，他来到一根柱子旁找了找，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认错！”

“怎么了？”姜吟雪走过去问道。

只见赵乾坤指着柱子上的一处划痕道：“妹妹你看，这个是我小时候练刀的时候划伤的，绝对不可能是别人弄的，这里就是我长大的青楼，不会错的。”

姜吟雪俯身查看，果然有一道陈旧的划痕。看来赵乾坤说的似乎并没有错，但是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变成了一群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了呢？

老鸨和赵乾坤，究竟是谁的记忆出了问题？

“公子？”老鸨担心地看着赵乾坤，这该不会是个疯子吧，她们这些开门做生意的最怕就是遇到一些脑子有病的客人了。亏她还以为来了一个大帅哥呢，结果似乎是一个瘟神。

赵乾坤却不知道她在想这些，而是一把拿出了整整一摞的仙币，面额足有十万之多：“你现在给我讲讲这青楼的历史，就讲你知道的，然后去把程书禹叫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哎呀，公子您可真大方，奴家这就去让人把小程喊出来。”一见到那么多钱，刚刚还在考虑要不要赶人的老鸨瞬间眉开眼笑，忙不迭地把仙币给揽进怀里。顺便差遣龟公去喊人。

“您想知道这青楼的历史？这我该从何说起呢？那就从五十年前说起吧，”老鸨回忆道，“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我也是听带我的姐姐说过一点点，这里曾经是墨冬城最繁华的夜街，青楼乃是方圆千里最出名的烟花之地，拥有最美的姑娘，是文人雅士最喜欢聚会之所，

只不过后来那些花魁都老了，新来的姑娘都不如从前，这青楼也就渐渐没落了，至我来时，这里的生意已经不及从前的十分之一，后来，几经转手，这间青楼最终被我买下，差不多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别的想问的吗？”

赵乾坤自言自语道：“据我所知，青楼的生意一直很好啊，冲着绿珠她们来的白痴书生一茬接一茬，跟韭菜似的根本割不完，哪里没落了？不，不对……难道……难道说……”

姜吟雪看出了他的怀疑，便主动替他问出了那个问题：“老鸨，那个带你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在哪里？”

“你们要找她？”老鸨有些警惕地看了看两人。

结果“啪！”姜吟雪又拍出一摞仙币。她立刻眉开眼笑：“她叫甄金莲，如今就住在附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的。”

说完，她就想要去拿钱，结果却被一只手突然抓住，如同铁钳一般。

她抬头一看，就见到赵乾坤火辣辣地目光扫在自己脸上：“你刚刚……说她叫什么？”

“甄……甄金莲啊。”老鸨有点慌，声音也开始发抖。

就在她以为赵乾坤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松开了手。

“哥哥，你认识那个甄金莲？”姜吟雪觉得自己的猜测好像成真了。

赵乾坤失神道：“我离开时，金莲才6岁！她怎么会……怎么可能……”

“哥哥。”姜吟雪连忙握住赵乾坤的手。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赵乾坤总算回过神来。他看着姜吟雪，忽然笑了笑：“虽然现实很难以置信，但那么多的证据摆在眼前，似乎由不得我不信了啊。”

“我们去看看吧。”姜吟雪道。

“好，”赵乾坤点点头，然后对老鸨道，“你给我们带路吧。”

老鸨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心中顿时了然：【原来这公子好这一口，不过，这么俊的小公子，也难怪他会喜欢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哪个在上边。】

老鸨在前面带路，赵乾坤和姜吟雪则跟在后面。路上，他对她道：“金莲是自己主动卖身进青楼的，她一直憧憬着站在台上受万人追捧的花魁们，正好那时候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所以干脆就卖了自己，既养活了弟弟，也能够追梦，我那时候笑她愚蠢，她却一本正经地说要让大把的男人跪倒在她石榴裙下，所以我对她还算有点记忆。”

姜吟雪道：“按照哥哥你的记忆，她今年应该是15岁，然而，20年前她就已经是能够带新人的老资格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赵乾坤点点头，这时间究竟是哪里错了？

“就在这里了。”老鸨指着一间简陋的小院子说道。

赵乾坤正欲进门，却察觉到里面有人要出来了，便站在门口等着。

嘎吱

陈旧的木门打开，一个鱼尾纹明显的老妇从门内走了出来。她手上拎着个篮子，似乎是准备去买菜。

见到门外有人，她显然有些意外。

“姐姐，”老鸨率先开口道，“有两位公子说要找你。”

“找我？”老妇疑惑地看着赵乾坤和姜吟雪，“两位找我这老婆子有何贵干？”

“你是甄金莲？”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赵乾坤还是问道，“你可认得赵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