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西亚的客场更衣室里，阴暗，潮湿，一股怪味。

可能使人联想到许多公共场合，写字楼里的卫生间，那种难闻的气味。

“瓦伦西亚真是太有心计了，是不是想用这种味道打败敌人。太卑鄙了，什么手段都能用上。”李城说，捂住鼻子，似乎不想让怪味钻进去。

“老大，我太郁闷了，我能不能上前面去进攻？我觉得这不是办法，你想想，我们是巴黎，强大的巴黎。我们怎么能一味的防守呢？没有机会，要不，我上前面去。这次，我保证。只需要一脚射门，我就进球的。对了，老大，上次上你家去得那个漂亮妞是谁？”

萨科像是要说服李城，后来，他又不知道想起谁了。

李城开始说话。

“你就省省吧！就你，你觉得你能进球吗？我可是看见了，你上半场，被断球了不下五次。更何况，他们是技术性球队，防守具有非常强的针对性，并不是一味的蛮抢蛮干。你觉得，你的作用比我还大吗？我如果在前面，或许能够进球。”

“你在质疑主教练的战术吗？我不是要说服你，你也不用说服我。你想想，你专心的抢球，交给马尔科，明白吗？他可以很好的处理这种情况。他，他比我们两个更擅长这个，你觉得呢？”

听李城哒哒说一大串，萨科脸上出现一种神奇表情，是郁闷，迷茫，懵，各种的混合体，不过，也可能是一种压抑，一种什么也不是的神情。

他坐下来，还在看着李城，接着，他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可以看见，球袜上脚踝上的血迹；他又脱下袜子，空气里散发着脚臭味，混合其他味道，令人干呕；他把受伤的地方指给李城看。

他说，你看我被踩得，好痛好不。他还说，对方球员专门踩他的薄弱关节。说着说着，他又想起来，问李城，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是那里人？

李城告诉他，你就别想了，人家名花有主，并且，你太黑，人家白，你们两个如果生孩子，会一半脸是白的，一半脸是黑的，还有一道横着的，像是横批，就是灰色了。

萨科等着他这会儿。

这时，安切洛蒂走进来，把大家注意力，通过鼓掌的方式，吸引过去。

他的语气平淡，说上半场大家表现很好，充分遏制住瓦伦西亚了，他们没有机会，这样，只要坚持下去，巴黎队就不会输球。不会输球，就是胜利，然后，他又说，莫名其妙地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可能一会儿会下雨。

他瞥了李城一眼，似乎对他不放心，告诉他，他表现的很棒，是现象级的。

李城说，“教练，不对，外面的天，让人难受，你怎么能说不错呢？它让人窝火，压抑，仿佛要爆发。所以，巴黎队要爆发，要疯狂，还要热血沸腾。”

他又说，“我们是巴黎，不能想着防守，要进攻，要站着死，不能偷着生。”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见到队友们叽叽喳喳，好像一群幸福，愤怒，或者两者都有的小鸟，他不说了。

安切洛蒂露出一个似是他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但是他仍然持有反对意见，他说，下半场我们还这么踢。

然后，伊布站起来，又坐下，说：“教练，我们应该把阵容提前一些？这样更好一些。”

更衣室里七嘴八舌，说起来。

安切洛蒂出去了，小安切洛蒂走进来。

他不说话，盯着大家莫名其妙，笑。

有人问他什么笑，他恼火地说，他没有笑。

经过小安切洛蒂插科打诨，仿佛改变了更衣室的气氛，当大家再次走出球员通道时，他们可以看见，外面的天，太阳悬在头顶，似是一切美好起来。

眼前很亮，结实，有力，凡是出现在眼前的东西。

阳光洒下来，落在身上，宛如是火，似乎空气也是着火了，还有硝烟的味道。

“哇！巴黎队这是怎么了？好像是换了一支球队。”

主播激动的说。

热血似是开始燃烧的巴黎队，利用了刚开场，对手立足未稳的机会，发动狂攻。

这波攻势，那气势，那汹涌澎湃，叫着看台上球迷连呼过瘾。

酣畅淋漓，巨爽无比。

“巴黎传球了，伊布，伊布传给李。李，李传给维拉蒂，维拉蒂一脚传球。”

主播把自己当成解说员，解说。

皮球快速流动，宛如一个梭子，嗖嗖嗖，穿梭着。

眼花缭乱，看着就爽快，因为草皮低矮，它滚动的快。

今天皮球可能比较心情好，它自己会滚动，滚到那里看起来都舒服。

“维拉蒂传给谁了？对了，是萨科，萨科在干嘛？他在射门。呀！他怎么射门了，不是说好了，要越过防守球员的吗？他为什么向防守球员的身上踢？踢人可不好，会，会让对手觉得很难受的。”

今天，这个主播生了女儿，或许兴奋过头了，他觉得自己没有乱说话。

现场气氛似是紧张起来，令人能预感到些什么，冥冥之中，可能有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

“啊！李，是李，他突然从那里冒出来的？他完成了抢断。”

“李！李开始带球了，你看到了吗？他的姿势可真漂亮，不是一般漂亮。可以，我们只能欣赏到这里了，他，他在干什么？他在想些什么呢？带了几步，又将球传给维拉蒂了。”

“哇！精彩！精彩！维拉蒂也开始带球，他带球像向右路杀去。嗯！在那里，应该是伊布吧！他拉边了，在接应他。”

“哎！帕斯托雷接到球，他被防死了，他只能把球传回来，皮球又回到了维拉蒂脚下。”

“皮球速度慢下来了，巴黎队找不对进攻机会，他们似乎要缓一下节奏。”

就这样，现场暂时松了口气，皮球在瓦伦西亚半场滚来滚去。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它就加速了。

等看清了人时，是李城，他出现在左边了。

蓬！也是一个突然，他带球过了一个人，也不抬头，就是一脚四十五度传中。

接着，可以看见，对方禁区里，好几个人跳起来争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