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国都长安城是至今为止,葛壮见过最大最繁华的城市。高大巍峨的城墙,用白净的石头铺成的整洁宽敞的路面,道路的两旁,各种商铺林立,客栈、酒肆、青楼、茶馆等等应有尽有,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极为的热闹繁华。
葛壮找了一家酒馆坐了下来,跟小二要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开始了一饮一啄,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凡人界的东西,偶尔尝上那么一点,葛壮也觉得挺不错的。
葛壮的母亲只告诉他,外公的名字叫林平生,他母亲还有一个弟弟叫林月天,外公一家是在长安城里经营粮食生意。
酒馆这种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一直以来都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以葛壮的听力,他可以清晰的听到每一桌客人的谈话,有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有一些插科打诨的谈吐,有一桌客人讨论的事,引起了葛壮的一些兴趣。
“诶,你听说了吗?张尚书家刚出生还未满月的女儿在早几天被人偷走了这件事你听说了吗?”一名小贩打扮的汉子说道
“啊,张尚书家也丢了小孩?这一阵子失踪的小孩都差不多有几十了吧?”坐他对面的汉也接着说道。
这时他们邻桌的一位客人答话了:“何止几十啊,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失踪的孩子都差不多上百了,这长安衙门知府都换了三个了,都没把这些孩子找回来!”
另外一名客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可听说是有鬼怪在作祟,连大悲寺的普智大师都被请来追查此事!”
“普智大师那可是活菩萨啊,神通广大,那这些失踪的孩子肯定能找到了!”那先前开口的小贩又接话道。
“是呀,是呀,普智大师出手,那邪魔歪道就只能束手就擒!”又有客人附和道。
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葛壮喊到:“小二,结账。”
小二殷勤的跑了过来,说道:“您这桌一壶剑南春烧,一碟花生米,一共一百二十文,葛壮拿出一小腚银子丢给店小二:“我向你打听个事,这多余的就当是你的赏钱了。”
小二一听当然是大喜,这一块银子约莫也有2.3两,抵自己在这里干几个月了,忙谄媚的笑道:“这位客官,您请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安城里有没有一家人姓林是做粮食生意的!”葛壮问道。
小儿苦笑道:“客官,您这可就难为我了,长安城这么大,姓林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有没有具体一点的信息?”
“林平生有没有听过?”
小二摇了摇头。
“那林月天呢?”
小二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葛壮有些失望,站起身准备离去,看来自己找到外公一家没有这么顺利啊。
这时隔壁一桌一副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说话了:“在长安城的西城区有两家林氏粮食铺,掌柜的就叫林月天。”
此话一出让葛壮喜出望外,这个叫林月天的掌柜应该是自己的舅舅了,又跟这名商人模样的人问了下具体的方位,很真诚的跟商人说了句感谢。从衣服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店小二说道:“给这桌的客人上两壶好酒。”就离开了酒馆朝着西城区的方向而去。
当他来到林氏粮食铺的店门前,店铺门面紧闭,没有开门。他又找隔壁当铺的伙计打听了一番,伙计说林家的粮食铺已经三天没开门了,葛壮又像他打听了林家的住处,伙计指着几里外的一栋宅子告诉他那里就是林家的住所。
葛壮来到了林府门前,府门紧闭着,他上前敲了敲门,门后的家丁透过门缝看到门外一个身材魁梧背负长剑的青年,慌忙的进院子禀报道:“老爷,那个人来了!”
一名大腹便便的员外打扮的中年胖子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说道:“请他进来吧。”
葛壮进了厅房,仔细的打量着这名中年胖子,脑海里浮现母亲的样子,去和眼前的这胖子做对比。
中年胖子说道:“东西我可以给你,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女儿放了!”
葛壮听了此话都懵了,这哪跟哪啊,说道:“你搞错了吧,我第一次来这里。”
“你不用装了,我没有报官,你告诉在哪里交易就行,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胖子冷冷的说道。
“林月如你认识吗?”葛壮说出了自己母亲的名字。
“月如,你怎么会知道月如的名字?你到底是谁?”胖子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怔,自己的小妹已经离家数十载了,还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舅舅,林月如是我的母亲,我姓葛!”听到胖子的语气,葛壮直接确认无疑,葛壮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再说一遍,”中年胖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敢相信眼前壮硕青年所说的话。
葛壮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中年胖子的惊愕顿时无以复加:“自己的小妹确实是跟一个姓葛的江湖游医私奔了,现在算一算也将近20载,眼前这青年的眉目间跟自己的小妹也确实有些想似。但是他也不敢肯定,这是不是那些人的阴谋。”
葛壮从怀里拿出一样平安扣递给了林月天。
当林月天接过这件平安扣,他对葛壮的身份不在怀疑,因为在他的身上也有一件这样一模一样的平安扣,这是他和妹妹小的时候,父亲送给他们两人的。
“你真的是月如的孩子!月如现在还好吗?”林月天关切的问道。
“舅舅,我母亲在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葛壮黯然的说道。
“月如,死死死了?”林月天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舅舅,请节哀吧。”葛壮看出了林月天的悲伤安慰的说道。
“我要知道会这样,当年我就不该偷偷放你母亲走的,都怪我不好!”林月天自责的说道。
“舅舅,事已至此,改变不了了,您也不要太伤心,外公外婆现在身体还好吗?”葛壮又问道。
“你外公外婆他们在后院呢,走,我带你去见他们吧,他们见到你会很开心的。”林月天说道。
从厅堂走到后院只花了小会的功夫,林月天大声的喊道:“爹,娘,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后院的厅房中,正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老妇人开口了:“是我的宝贝孙女回来了吗?”
林月天听到此话脸色有些不自然,葛壮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
葛壮看到这两位老人,特别是白发老妇人,简直就是自己母亲老去后的模样,葛壮走过去恭敬的行礼道:“孙儿葛壮见过外公、外婆。”
老妇人听到这个称呼,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