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海市。
丽日别苑。
某处光线幽暗的房间。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纯黑地毯,靠墙的一张长桌上,烛光闪动,香烟缭绕,正中摆放着一个张牙舞爪,形容狰狞的鬼怪雕像,周身微微散发着幽暗的亳光,在朦胧的烟雾中,有如活物,分外诡异。
“喀”的一声,供桌上的雕像发出轻响,在死寂的屋中听起来清晰无比。
“唔。”漆黑的角落里传来一声闷哼,一道模糊的身影晃动了下,片刻后,黑影缓缓走到桌前,明灭的烛光照在他庸肿的面容上,嘴角那一丝惺红更是增添了几分阴森可怖之感。
黑影眼帘低垂,伸出手缓缓着雕像上的裂缝,良久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喑哑含混的笑声:“我不会放弃的,这次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走着瞧。”
医院之中。
叶文志无数次看表,接到林志辉电话,不到五分钟,他就急匆匆地走出电梯,身后跟着李有财,两人快步来到休息室,推门而入。
“怎么样?”叶文志带着几分忐忑,看到站在窗边的林志辉劈头就问:“成功了吗?”
李有财则是四处打量,脸上情绪复杂,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的好奇。
林志辉懒得说话,只是看着两人点点头,他体力消耗得厉害,现在急需好好休息,强打精神交待了几句,就要离开。
叶文志寄挂着叶安容,得到林志辉肯定的回答,见他确实面带疲惫之,也就没有多加挽留,而是忙着让李有财去联系医生,尽快安排为叶安容做一次全面检查。
林志辉出了医院,本来想打车回家,不过觉得自己实在有点扛不住,双腿发飘两眼发花,估计在半路上就能睡死了,干脆直接在马路对面的酒店开了间房,锁上门爬上床,头刚一挨到枕头,就昏睡过去。
另一边。
检查刚刚准备妥当,叶安容就醒了过来,叶文志简直是喜出望外,拉着女儿的手,几乎要老泪纵横。
跟在旁边的主任医生,为她做了几项初步检查,看着仪器上的数据都啧啧称奇,原本在边缘徘徊的生命体征,不仅恢复正常,而且还在持续稳步回升,各项也都稳定下来。
“照这样看,最多再休养一周,就可以出院。”主任医生笑着收起听诊器,对着喜形于的叶文志道。
虽然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叶安容毕竟是遭遇车祸,伤得也不轻,主任医生知道叶氏父女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别的不说,叶文志如今可是医院的第一大股东,他为了自己的前途也得好好表现,有眼地跟着做完全套检察,又妥善地安排好这几天的疗程,主任医行这才告辞离开。
叶安容刚刚恢复意识,容易疲劳,回到病房很快就睡着了。叶文志退了出来,李有财也是喜气洋洋:“那小子还真有几把刷子,大小姐看着精神好强多了,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叶文志的兴奋劲还没过,闻言点点头,继而略显不满地道:“能力或许是有一些,不过不够关心安容,匆匆忙忙地就走了,也不说留下来照顾,很不好,还是需要多多考察。”
李有财看着容光焕发的老板,觉得这似乎有点过河拆桥的架势,刚才不知道是谁说林志辉一看就挺可靠,是个值得托付的小伙子来着。不过他自是不会揭自家老板的短,只好附和地道:“林小子肯定也下了大力气,刚才看他下楼身子都打晃,估计也是为了不给我们添乱这才急着走了。”
“嗯,这些事等安容好起来再说也不迟。”叶文志摆了摆手,又恢复了场面悍将的作派,事情一码归一码,报答的方法千万种,没道理要用女儿的幸福做交换,伸手掏出支票本刷刷几笔,撕下来递给李有财:“明天你给他送过去,不能让人家白受累。”
李有财接过支票,瞄了眼上面的数字,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志辉第一次跟非自然力亲密接触,第一次抓鬼,也是第一次激活玲珑塔,身体处于透支状态,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躺在床上还奇怪酒店服务员竟然没来敲门,转头才发现茶几上有一摞空饭盒,却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起来吃过饭。
他可不知道,这还是因为经过易经洗髓,自己的身体被仙药重塑,基本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才没有因为玲珑塔运转之时的庞大力量,而一命乌乎。
将手臂举到眼前,赤印迹出现在手腕上,林志辉心中默念口诀,想要察看一下玲珑塔的状况,却发现根本没有反应,任他用什么办法,也无法与小塔沟通,难道是像自己一样,法力输出过度导致暂时沉睡?还是因为吸收太多能量升级需要时间?
林志辉满脑袋问号,不过感觉自己并没有任何不适,也不再多想,起身洗漱,下楼结账走人。
在路边的饭馆解决晚饭,林志辉回到家中开始码字,幸好这一天没有被他睡过去,不然更新就要开天窗了,他可是要成为大神的男人,不能容忍自己有一天断更。
深夜。市中心。豪帝酒吧。
一楼大厅中人头攒动,炫丽的灯光,劲爆的音乐,**的钢管舞,无一不让人热血沸腾,穿着清凉捧着托盘的美艳侍者,穿梭其间,不限量的酒精,更是让火热的气氛燃烧到了。
一曲终了,几个歌手跳上中间的高台,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舞池中,打扮时尚,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摆脱了意犹未尽的舞伴,一路跟所有碰到的人打着招呼,挤出混乱的人群,拿着酒杯上了二楼,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外。
二楼的隔音效果十分好,在这里几乎就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眼镜男毫不客气地推开门,舒缓地钢琴曲流立刻淌而出。
“二少,这可是你的接风宴,不在楼下待着,怎么好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眼镜男迈步走进屋中,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举了举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