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内,楚辞刚坐下,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楚辞走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宗泽。
而宗泽此时手里正端着一个比人头还大的水果拼盘,拼盘中摆放着各式刚切好的新鲜水果,这些水果绝大多数都是热带所特有的,而且其中几种水果更是只有波澜岛才有产出。
“吃完饭也有一会儿了,也消化的差不多了,估计你还得一会能睡,我就去和韩阳去岛上的市场上买了点水果,切好了给你送来。”
宗泽说话的时候就把手里的水果拼盘放在了楚辞屋内的桌上,随后嘱咐一句:“趁快点吃,不然下面的冰化了就不凉快了。”
说完,宗泽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楚辞的房间,离开的时候宗泽的脸上带着微微的薄红,这薄红隐藏在宗泽健康的小麦肤色下倒让人看的并不是那么真切。
而楚辞就丝毫没有发现到宗泽脸上的红晕。
宗泽轻轻关上房门后,站在门口,半晌没有迈出去一步,可是这样一会儿后,宗泽就轻声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心这一次是真的丝毫没有意外的,也没有可能挣脱的系在了一个人心上。
“我的心是狂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那个星空。”
这句若有若无的话才离开宗泽的唇间,便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宗泽从来都没有说出来这句话一样。
可是这句话却是宗泽这一辈子说出的最郑重,同时也最无可奈何的一段话,因为当宗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宗泽自己也无法把控自己的感情了。
因为感情从来都是这世上最说不清,道不明,同时又可以左右一个人的存在。
楚辞看着桌上那一大盆被削好的水果,正好觉得有些胃口,晚饭楚辞吃的本就不多,现在来一些清甜冰爽的水果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楚辞轻轻插起一块削好的凤梨的时候,楚辞就忍不住微微一怔,随即唇边就绽开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显然这些水果应该都是宗泽自己切的,因为这水果切的看起来实在是显得有些生涩。
船上的这些米其林三星的厨师刀工自然是无比了得,所以也断然不会切出这种形状的水果。
其实就算是楚辞自己,这种没切过几次水果的人,切的都比这盘要好上不少,难道说这盘水果是宗泽第一次切吗?
由于下面放着冰块,所以菠萝入口的时候,那种凉爽酸甜,以及带着菠萝独特质感的味道在楚辞嘴里爆炸开来。
菠萝的味道显得是有些带有侵略性的,这种水果的味道并不是那种简单的清甜,而是带着火辣热情的滋味,去侵占你的口腔,让你的感受随着这汁液的扩散而感到颤栗。
因为这波澜岛上的水果所携带的就是大自然最本源的味道,带着波澜岛的淳朴和波澜岛的热情,让你在这一口之间可以完完全全的感受的到。
楚辞把每一样水果小尝一口,便浅尝辄止,没有在继续吃着盘子里的水果了。
楚辞虽说是那种吃不胖的体质,不过“食果令也,令不足以,慎餐。”
这是华夏文明在黄帝内经上就有记载的准则,楚辞读了医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既然明白了那便自然要照着做,不然岂不是白读了这些书,依旧是一个愚笨之人。
这时,楚辞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楚辞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打来电话的人究竟是谁。
因为自从楚辞沉睡三天醒来之后,几乎每到这个时间楚辞都会雷打不动的接到一通电话,而这电话也不是别人打来的,正是楚辞的哥哥孔令淮。
楚辞接起电话,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兄妹之间的感情既不同于楚辞之前所感受过的亲情,也有别于友情,那是一种在亲情中可以没有任何隔阂的感情,这种感情其实也是许多独生子女所没有感受过的。
就像楚辞前世,这种希冀的感情楚辞就不曾拥有过,而今生拥有楚辞在珍稀的同时也更享受这种简单又浓烈的感情。
“哥,今天训练的累不累?”
“不累。”
电话那头的孔令淮声音很是柔软,其实比起声音更柔软的或许是孔令淮此时打电话的那颗心。
每次打电话孔令淮都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自从上次楚辞出事之后,孔令淮的心中不知为什么就生出了那种说不出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甚至让孔令淮直到至今依旧十分的惧怕,因为那是一种毫无办法,又无法抗拒的事情。
而此时听着自己妹妹那柔软的声音,于孔令淮而言那训练了一天满身的疲惫仿佛也直接就被洗净了。
“妍妍,今天有没有什么高兴的事?或者有没有什么烦恼?”
这是孔令淮每天都像这个时间打电话一样,每天都会和楚辞说的一句话,这一句有些直男又刻板的话其实就包含了一个哥哥满身满心的关怀。
楚辞也像往常一样,把自己一天的经历就那么说给孔令淮听,就像记日记一样,通篇的流水账,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内容,但是孔令淮听到却是心中那无法言说的踏实。
因为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孔令淮可以了解楚辞的生活,同时也能够知道自己的妹妹其实一切都好。
孔令淮在军校受训,所在的军校莫德军校可以称得上世界上最好的军事学校,每天学习的课程都是十分的紧张,所以孔令淮每天休息的时间也就这么二十分钟,而这二十分钟孔令淮都给了自己的妹妹,这也就导致孔令淮平时已经没有时间再给孔老爷子了。
平时两三天孔老爷子就能和孙子通一次电话,可是现在倒好,孔老爷子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有和孙子通过电话了。
要是换了以前,孔老怕是早就着急派人去查看情况了,可是现在孔老却偏偏知道自己的孙子在给谁打电话,那打电话的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孙女,这让孔老很是憋屈,连吹胡子瞪眼睛都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