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紧要关头,孟思媛,孙其淼,吴邪三人先后赶到,四人围成一个圆圈,将欧阳荨与老媪夹在中间,这才转危为安。
欧阳荨一见孟思媛,眼泪登时流了下来,拉住孟思媛衣角,不肯放松,孟思媛一边低声安慰,一边凝神戒备,生怕一不留神,狼妖攻了上来,吴邪,孙其淼二人更是手脚不停,将扑进身前的狼妖一一击退。
罗凡压力骤减,大喝一声,双掌连环拍击,登时将身前两只狼妖击晕倒地,跟着一个飞身,来到孙吴二人面前,急声道:“二位哥哥,劳烦先照看一会,待小弟去会一会那吹笛之人。”说到这里,再次飞身跃起,越过众狼妖头顶,向笛声来源之处掠去。
孙其淼高声喊道:“小子,小心他的魔刀。”只是罗凡身法快捷,竟未听到他的提醒。
吴邪一惊道:“孙老道,莫非你知道对方是谁?”孙其淼面露痛恨之色,一字字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谁,若不是他,武娘也不会离我而去,他害我不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我能不记得他吗?”
孟思媛聪明灵慧,接口道:“难道是刀神莫天绝?”吴邪脸上同样露出憎厌之色,道:“莫天绝当年害我差点致铁剑苍龙苏老前辈的死命,此人实在可恨,老夫倒想与他较量一番。”
正说到这里,忽听笛声陡然止住,一个雄壮的声音道:“好啊,阁下是谁,与莫某可曾认识吗?”众人都是一惊,万没料到此人说到就到,毫无声息的竟然已经来到面前,此时笛声一停,众狼妖没了斗志,登时四散走开,俱都露出茫然的神情,竟不知身在何处。
众人聚在一起,但见面前站定一人,正是那黑袍刀客,正一脸倨傲,盯视着众人……
黑袍刀客渊渟岳峙般昂然而立,面容冷峻,气势逼人,众人登时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笼罩过来,令人登有窒息之感,孙其淼与吴邪二人都是心头一紧,暗道:“没想到多年未见,此人功力竟然进境如斯,看来此番相遇,免不了要有一场苦战。”
心中惊异,面上却不曾显露出来,孙其淼仰天打了个哈哈,道:“莫门主,可还认得老夫?”黑袍刀客莫天绝定睛瞧看,忽然身子一震,变色道:“如果在下没有认错的话,对面可是孙其淼孙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孙其淼哈哈大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回想当年与“九天玄女”苏武娘一场热恋,那个风雪交加的旖旎之夜,那个血溅当场的残酷清晨,那个仍旧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心上人儿,还有,面前这个恶魔般毁去他一生幸福的莫天绝,悲愤之情,登时如滔滔江水,充溢了全身的血脉。
他只恨当时自己的武艺不精,不能手刃仇人,以雪耻辱,可今天,当自己真正的面对这位一生的大敌,他的内心,猛然间生出一股寒意,他毫无疑问的猜测到,自己多年的苦修,恐怕仍旧敌不过他的魔刀刀法。
“不错,正是老夫,一别经年,莫门主风采依旧,令人生慕。”
莫天绝眼中露出幽然之色,回想多年前与孙其淼一段恩怨,当年自己年少轻狂,在江湖上结识花月追光刀法传人“红线女侠”方红妍,二人一见倾心,陷入热恋之中,可当时自己却有婚约在身,与表妹苏武娘自幼便已定了亲事,为了能和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他便想出一条毒计,这才怂恿当时与自己一见如故的吴邪给“铁剑苍龙”苏阳下毒,同时派遣几名属下,向表妹苏武娘下手,准备一举将二人杀死,以绝后患。
可万没料到的是,中间忽然冒出一个孙其淼,将他的计划打乱,不但解去苏阳身上剧毒,并且救了苏武娘性命,反而成全了他二人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如果唤作别人,可能也便顺水推舟,让孙其淼与苏武娘成就一段姻缘,自己正好与方红妍结合,可莫天绝年轻之时,便显现出他独特的狠辣恶毒心理,就算我不要的东西,也不能平白落入他人手中,他见孙苏二人那般恩爱,激起他满腔的嫉妒和仇恨,于是便在“铁剑苍龙”苏阳面前假作工作。
“铁剑苍龙”苏阳一生侠义情怀,自己定的儿女亲事,怎能反悔,便力逼着女儿与莫天绝完婚,这才引出苏武娘雪夜与孙其淼相会,做出祸事,莫天绝趁机召集武林前辈,向“铁剑苍龙”苏阳兴师问罪,“铁剑苍龙”苏阳为势所逼,这才含愧自刎,血溅在众武林同道面前。
而至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莫天绝设下的局,目的只有一个,将三人致于死命,而在苏阳死后,苏武娘削发为尼,远赴雪山,孙其淼万念俱灰,流落江湖,却是莫天绝未曾预料到的,后来他又多番派人狙杀二人,俱都无功而返,他也只好放弃,后来又听说,苏武娘在雪山得奇遇,武功大进,竟然与自己并列江湖四大高手之列,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隐隐之中,已感有些不妥。
再后来,孙其淼之名,已然崛起江湖,莫天绝心中忐忑,暗暗后悔,早知二人会有日后的成就,当初就应该亲自出手,解除后患,如今再次相见,难免一场龙争虎斗,不知这孙其淼的修为,比之当年有何等进步?
如此思忖半晌,道:“多承记挂,不知你身边这位先生,又是何人?”
他见“百变毒手”吴邪神光内敛,双目有神,气度甚是不俗,不由心头暗惊,忍不住开口相问。
“哦,忘了给二位引荐,这位是吴先生,江湖人称“百变毒手”的便是。”
孙其淼察言观色,看出莫天绝心思,接着道:“三十年前,吴先生与尊驾有过一面之缘,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莫天绝闻言一惊,仔细观瞧,陡然记起一人,大吃一惊道:“你……你是吴邪?”
吴邪冷冷一笑,抱拳道:“正是鄙人,莫兄弟驱兽绝技,好生了得,哼哼!”
莫天绝见他颇有敌意,拱手道:“在下并不知是二位老友在此,多有得罪,尚请鉴谅。”
孙其淼心中愤恨,道:“老夫一介穷医,岂敢与莫门主论交。”吴邪接口道:“莫兄弟一代刀神,怎的在这山野之中,欺负两个妇孺,若要传扬出去,不怕对阁下声明有损吗?”
莫天绝在此驱狼施虐,残杀无辜,本就未曾料到会遇到旧识,此番见二人同仇敌忾,似乎有意与自己为难,不禁心头愠怒,暗想道:“我与那姓孙的三十年前已结下恩怨,不足为奇,可那吴邪善施毒药,本来有心接纳,为我所用,但看现在的情景,恐怕三十年前被我挑唆他给那苏老儿下毒一事,也被孙其淼说破,所以才怀恨与我,看来今天若要全身而退,恐非易事。”
想到这里,仰天一阵大笑,道:“适才那一阵啸声,不知是二位中哪一个所为,莫某不才,倒要见识一下他的武艺如何?”话音未落,忽见身前人影一闪,竟无声无息的多出一人。
莫天绝面色一变,来人光凭这份轻功,已是十分了得,看来又是一个硬手,可待看清来人,却是一个年轻男子,生的面如冠玉,气度不凡。
原来正是罗凡,适才他听闻笛声方向,循声而去,却不料莫天绝身法快捷,笛声一落,他竟先罗凡一步,与孙其淼五人会面,此际罗凡折返,这才与莫天绝见面,朗声道:“对面莫非便是刀神莫天绝?”
“正是,你是何人?”
“小可渭城罗凡的便是。”
“哦,原来你就是罗凡,”莫天绝一怔,这小子好强大的气势。
罗凡定息凝神,抱拳道:“小可有一事不明,需当面向莫前辈请教,不知前辈可肯赐教否?”
“什么事?”
罗凡道:“小可的姨丈,便是当今礼部侍郎欧阳战一家,不知是否为前辈所擒,当年神刀门协助叛贼霍启,意欲反叛朝廷,可功败垂成,须知此事与我那姨丈有何关系,还请前辈将我姨丈一家放回,与我表妹团聚,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