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绝听他这样说,不禁更是得意起来,道:“大人太过言重,莫某真是愧不敢当,此来非为别的,只因有一事不明,特来向太守大人讨教。”
说到此处,还故意抬眼瞅了瞅霍启,见他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又继续说道:“又因府上守把过于森严,莫某又讨厌那些琐碎礼节,所以只好斗胆犯上,翻墙而进,惊吓了太守大人,还请恕罪。”
“门主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霍启忽然警惕起来,心中打鼓问道。
莫天绝道:“近来有我门中弟子探报,说太守大人一直在暗地里招兵买马,打造兵器,居在下所知,丹城早已拥兵十五万,兵多将广,但不知大人还要扩充兵马,是何道理,还请见告。”
霍启闻言全身就是一震,心中骇异,寻思道:“莫非我要谋反之举,被他识破。”心下慌乱,额头冷汗直冒。
要知道谋反之罪,当灭九族,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若要传扬出去,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莫天绝是何等样人,早看出端倪,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的打算。
霍启一怔之间,立刻便恢复了平静,轻笑道:“莫门主有所不知,如今边疆不宁,各部落又有犯我大夏之意,本太守身为国家重臣,随时听候皇帝宣召,挥兵西域,所以招兵买马,以为后图,难道这有何不妥之处。”
“将军之意,我看并非如此,今日莫某此来,也并非为揭穿大帅,相反,大帅若是果然有谋反之心,莫某愿助一臂之力。”
莫天绝冷笑一声,知道他所言不实,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所以干脆先把自己的老底揭出来,以此取得霍启的信任。
霍启心下骇疑,并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于是佯作色道:“大胆莫天绝,本太守敬佩你是个英雄,却如此口没遮拦,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实在令吾失望,你这就去吧,我念你是个义士,不懂国家法度,不予追究就是。”说着大袖一摆,往外就走。
那料莫天绝身形一闪,其快如电,拦在霍启面前,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霍启手中道:“太守请看,这是何物?”
霍启拆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这一封信,正是自己亲手所书,本是派亲信之人,给鄄城城主宋文雄密谋造反的信件,万没想到竟被莫天绝得去,拿来要挟自己,登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上。
一见此景,莫天绝更是忍不住纵声大笑,道:“大帅休要惊慌,在下并无恶意,若是不嫌莫某粗笨,在下愿率神刀门上万名弟子,保太守大人攻取昊天,坐上皇位,你看怎样?”
到了此时,霍启不由转忧为喜,他知道莫天绝武功盖世,更兼有门人过万,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壮汉子,若是真能收为己用,岂不是天大的幸事。
想到这里,慨然道:“莫门主此话当真?”
“莫某从无虚言,不过只有一个条件,大帅若能答应,莫某愿效死劳。”
霍启早料到他会有这一说,慨然道:“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在下助大帅夺得大夏的疆土,太守定须助我一统江湖,到时大人成为一国之主,四海归一,万民臣服,莫某定要成为武林霸主,傲视神州,凡我神刀门弟子,不受朝廷管束,凡神刀门地界事物由我门人弟子一律掌管,朝廷无权过问,凡天下修行之人,尽尊在下莫天绝为首,不知大帅能答应否?”莫天绝侃侃而谈道。
霍启闻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如他这般说,天下岂不要大乱!”心中老大的不痛快。
但他素来沉稳老练,心中不悦,脸上却无丝毫带出,暗想:“只好暂时应了他,若是当真得了天下,哪还由得了他,必先除之而后快。”
于是哈哈大笑,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与莫天绝双掌相击,二人相视大笑。
后来霍启听取莫天绝之言,于第二年起事,自号灭夏大圣,奉鄄城城主宋文雄为大元帅,莫天绝为军师,三家合兵一处,当先向渭城进发。
路上非止一日,大军低至渭城城下,渭城候罗朔亲自出城迎战,连败宋文雄及霍启帐下三员大将。
霍启心中焦躁,待要亲自上阵,却被军师莫天绝拦住道:“主公乃是三军之首,岂可轻易出战,待为臣与他斗上一阵。”
言毕,手举神刀,催马上阵,对罗朔一抱拳道:“罗大帅,莫某这厢有礼了,将军乃是一代名将,在下也是仰慕已久,然杨氏所得天下,乃是夺女婿之天下,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杨洪所为,怎能令天下人信服,大帅你说是也不是?”
原来当今大夏国皇主杨洪,当年只不过是前朝司马,后来因皇帝年幼无德,遂取而代之,这才建立了大夏国的天下。
而那位上代皇主,却又是他的女婿,所以才有现在莫天绝杨洪夺女婿天下之说。
又道:“依在下愚见,罗将军不若投我义军,义军若得将军相助,必克皇城,到时平分天下,大帅可做一字并肩王,与我家主公共掌江山,你看何如?”
罗朔闻听此言,大枪一顺暴怒道:“尔是何人,也敢口出逆言,如今天下平定,正是百姓安居乐业之时,罗某身为天朝重臣,屡受皇恩,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出兵叛乱,岂不叫人心寒。”
“也罢,尔等若能悬崖勒马,退回丹城,本帅念在与霍启同殿称臣的份上,定在圣上面前一力保奏,为尔等开罪,若是仍然执迷不悟,休怪本帅翻脸,杀你们一个有来无回。”
说完这一席话,但见他神情凛然,不怒而自威,就是两军之人听在耳中,也是不禁暗暗的点头。
然而莫天绝一生倨傲,那受得了他这些话,当下更是大怒。
“简直是大话欺人,将军既然如此冥顽不灵,休怪在下得罪了。”说着迎面就是一刀。
罗朔不理他刀,大枪一摆“横扫千军!”向莫天绝拦腰扫到。
莫天绝刀至中途,霍地反腕拖刀,径迎了上去,兵器相交,竟未发出丝毫声响。
罗朔一怔,发觉大枪被粘在刀上,忙奋力回撤,可任凭他用尽气力,居然纹丝未动。
原来莫天绝一生修习霹雳天罡气,在兵器上贯注了真力,采用粘字诀,将对方兵器吸住。
罗朔大是骇异,自跟随武皇帝杨洪始,大小历经数百战,可是从未遇到过这般情景。
亏得他临危不乱,及时撒枪,空手败回城中,闭门不出。
后来亦有交手,均被莫天绝战败,罗朔无奈,只得高挂免战牌,等待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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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莫天绝见问,回道:“主公有所不知,罗家父子枪法出众,一套五十六路断魂枪,相传乃是得仙人所授,非是一般将军可比,宁将军此去,恐怕仍旧不能取胜。”
“依军师之见,当派谁去更为妥当?”霍启犹豫开口。
莫天绝道:“微臣大弟子段儒衣,已得我真传,可遣他去,想必定能成功。”
霍启大喜,忙道:“一切由军师定夺则个。”
莫天绝一笑,点头称是,立刻就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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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罗凡,大枪连摇,在乱军中横冲直撞,枪过处,碰着就死,挨着即亡,自己也是沾了满头脸的血污,分不清面目,一身的白袍,此时也成了鲜红色。
正自杀得兴起,忽见叛军俱都疾退,自中间分开一条道路,但见一人一骑,手举一杆丈八蛇矛,打马而至,
来人正是宁神功,大喝一声道:“对面何人,报名再战,宁爷爷不杀无名之辈。”
声似闷雷,震得罗凡耳膜作疼。
他战得久了,在马上微一调息,应声道:“吾乃罗凡是也,你是何人?”宁神功性格急躁,并不答话,马往前提,“呼”的一声,丈八蛇矛当头打下。
罗凡冲杀已久,不敢擅自损耗气力,是以并不招架,身子一偏,避了开去,大枪一招“长蛇出洞!”直刺对方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