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见钟震天被秦玉攥住,随即撤身后退,离开钟震天掌劲笼罩范围,冷笑道:“钟庄主,小可还有一事不明,尚请见告。”钟震天怒道:“告你个屁啊!”手腕猛地一抖,摆脱秦玉束缚,跟着腾身跳起,双腿连环,猛踢秦玉胸口。
秦玉知他功夫了得,暗叫可惜,赶忙身形倒翻,躲过双腿,继而脚步一错,反手擒拿,疾扣钟震天后心,钟震天自那一日见过秦玉力斗莫天绝,便知他剑法高绝,虽然当时败在莫天绝之手,但这少年武艺超群,定然不在自己之下,所以一交上手,便是十分狠辣的招数,将他威震天南的拿手绝学尽数施展了出来。
罗凡在旁观战,但见两条人影闪展腾挪,穿高伏低,果然是高手过招,斗得十分精彩,一个是初生的牛犊猛如虎,一个是善斗的豹子要称王,一个是云中龙,一个是雾中怪,好一阵猛杀真砍不留情,拳去掌来逞威风。
如此斗了七八十招,秦玉毕竟是剑圣亲传,虽然年岁有限,但掌法精奇,内力也是颇有根基,钟震天虽然骁勇,也自不敌,斗到分际,钟震天一拳轰出,秦玉闪身斜避,啪啪两声,拍在对方背后肩膀之上,这两掌意存警示,并无内劲,是以钟震天并未受伤,可尽管如此,已是吓出一头冷汗出来,正要撤身逃走,不料斜刺里白影一闪,又穿出一人,正是宫素琴到了。
但见白绫飞出,围着钟震天绕了三四匝,登时将他缚了个结结实实。
钟震天大急,双臂一振,想要将白绫崩断,可那白绫却是宫素琴的兵器,系上好的蚕丝所制,质地坚韧,绝非一般的丝带可比,钟震天两次叫劲,竟然挣之不断,一怔之下,宫素琴已是飞身到了面前,双指点出,先是闭住了他肩上的“肩井穴,”随后哧哧几声,连点他周身数处穴位,隔着白绫,认穴精准,手法利落,不免令钟震天又是一惊。
等钟震天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无法动弹,心中叫苦,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罗凡见他受擒,这才与秦玉二人打了招呼,谢过宫素琴相助之行,随后,来到钟震天面前,冷笑道:“钟庄主,在下敬你是个豪杰,近几个月来在贵庄盘桓,多有打扰,如今只要你原原本本的把真相向我讲明,我便不为难你,你看怎样?”
“什么真相?”钟震天兀自强辩,“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凡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怒反笑,道:“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钟震天露出一种大义凛然的表情,“这有什么为什么的,老子杀人,从来都是兴之所至,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今被你们擒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来吧。”
三人见他说的强硬,颇有视死如归的豪情,不禁俱都有些踌躇,宫素琴心中有气,啪啪两声,掴了他两个耳光,厉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那个方红妍让你干的是不是,一个女流,处处算计别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他丈夫,更加的不是东西。”
说着一脚踢出,正踹在钟震天“大椎穴”上,钟震天“啊呀”一声,但觉周身像是被千万个小蚂蚁撕咬一般,说不出的麻痒难当,堂堂一个大庄主,忍不住呻吟出声,不一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涔涔滴落,钟震天始终紧咬牙关,一句哀求的言语也没有。
三人见他硬气如此,倒是始料不及,要知宫素琴这一脚闭穴,阻住了他静脉运行,就像堵住了流动的水流一般,身体中一处血脉堵塞,越积越多,越涨越大,实是痛苦异常,也就是钟震天这样的硬汉,换成别人,早就跪地求饶了,尽管如此,虽然他没有求饶的言语,也已瘫坐在地上了。
罗凡心有不忍道:“我劝你还是乖乖说了吧,否则这般下去,你终会血崩而死,却又何必呢,再说就算你不交代,我也猜出个**了,这一切是不是贵夫人搞的鬼,是不是?”说到后来,想起孟思媛临走是的决绝之言,却又忍不住的一阵恨意涌上心头。
可钟震天彷如未闻,仍旧不发一言,准备死撑到底的样子,秦玉少年心性,忽然心生一计,转身走去,一边指着钟震天道:“好,小爷就不信了,等我解个手回来再收拾你!”说着走进一旁树林之中去了。
须臾,拎着裤子走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一截树枝,枝头上挑着尚还冒着热气的一坨大便,缓步走到钟震天面前,将那树枝凑近到钟震天面前,恶狠狠道:“让你尝尝小爷的无皮大包子,看你说不说。”说着举起热腾腾的粪便,就往钟震天嘴里送去。
钟震天一看这个阵势,当即脸上变色,你要让他受些苦楚倒是没有什么,可堂堂一个江湖大佬,要让他受到吃粪便这样的侮辱,简直比杀他十次还要严重,怎不令他大惊失措,当即吓得面色惨然,登现惊惧之容。
宫素琴一见秦玉居然拿出这样法宝出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避之唯恐不及,一边嫌弃道:“小秦玉,你偏就不学好,姐姐跟你在一起,迟早有一天要疯掉!”一边又忍不住失笑。
罗凡看见秦玉这一举动,更是差点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板起面孔,却又忍不住想笑,所以只好咬住嘴唇,憋得面色通红,威吓道:“钟庄主,你再不说,我可就不管了,我这个兄弟就是调皮,这一次你不说,小心他还有更绝的方法,我不信你能一一的都挺过去。”
“慢着,等……等……”钟震天终于撑不住了,颤声道:“我说,我说……”当下一狠心,就把当日如何在雨夜中把罗凡与孟思媛打伤,又如何为促成罗凡与莫云蝶相好,捏造孟思媛在梧桐山坠崖的谣传,将罪名嫁祸给梧桐山的邱奉平,而后杀邱奉平灭口,在罗凡心灰意冷的情况下,又在茶水中放下春药,令罗凡与莫云蝶一夜成其好事,罗凡负疚,这才愿意娶莫云蝶为妻等等安排尽数说出。
至于孟思媛为何没死,他也一股脑全部交代,不免令三人又是一番唏嘘,最后,罗凡瘫坐在地,将近来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与钟震天所说一一印证,果然丝毫不差,看来钟震天所言不虚。
此时对钟夫人方红妍愈加的痛恨,而对莫云蝶,却是又怜又恨,怜惜她心底纯真,竟也是被自己母亲愚弄,恨的是自己被蒙在鼓里,她竟然也是毫无所觉,而对于孟思媛,更是满心惭愧,暗怪自己心志不坚,竟然上此大当,越想越觉得自己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