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上的人对人很歧视,所以人自古就不服王化,游离于海上。他们对国家和地域的认同感很低,只要有船有家人有大海,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
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是他们随遇而安、忍辱负重的特点,加之不喜欢扎堆、不抱团的属性,令历届政府都比较放心,因而对他们也不是很在意。
然而这次人一反常态、突然的大规模的集结,令当局大为恐慌,他们想干什么?
此事由渔政部门迅速通报给了海豚湾市政府,市政府派人来调查,得到的所谓的“赛诗会”的理由根本就无法令他们信服。
没有这样糊弄人的好么,你们这样嗷嗷叫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在海上闹腾,只是为了唱歌?你们也太小瞧执政者的智慧了。
市政府在派人和人多次沟通无果的情况下,得出了个糟糕的结论:“人这是要造反啊。”
情况紧急上报给了定海省,定海省觉得事情重大,当即将情况捅到了北都。
从定海省各地紧急调集的警力都奔赴海豚湾市近郊的这片海域,驻扎在这片海域的近海沙滩上。
渔政部门和海事部门取消了全部休假,所有的船只都发动了起来,远远的停在远处密切的关注着人的船只的一举一动。
定海省政府在赛歌会周边所有海路、陆路设置了重重关卡,除人之外,任何人不允许靠近现场。
政府的思路很明确,人不是要集会么?让你去,看你们要搞什么名堂。有机会就给你们来个一锅端,省得以后天涯海角的找你们。能一次性的解决这个癣疥之疾,本来就是是政府一直想做的事。
北都收到了情况通报之后,极其重视。紧急派出了民族统一委员会主任刘勤和新任国防大臣何振东,赶赴定海省海豚湾,全权委托他们处理这场可能发生的骚乱事件。
刘勤和何振东得到了充分的授权:“为了领土完整、为了国家的统一,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包括武力,并不仅限于使用武力。”
这个授权委实可怕,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像对待敌我矛盾一样处理这件事。
刘勤是鸽派,何振东是鹰派。他们一个主和,一个主战。
刘勤认为还是要小心求证,谨慎对待。何振东则认为要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一定要采用雷霆手段,抓的抓,关的关,必要时还可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他们吵翻了天,但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他们折衷了一下,刘勤负责化解矛盾,尽量和平解决。何振东则作最坏的打算,必要时直接武力镇压。
何振东命令附近的所有军事力量都向这里集结。
正打算执行远洋任务的复兴号航母编队调转头来向这片海域进发。
正准备执行综合演练的海上舰艇都围拢过来,水雷、拦截网、各就各位,舰艇成了一个包围态势,所有舰炮都做好了准备,一但发动,确保片板都溜不出包围圈。
陆地上,除六万警力之外,何振东紧急命令全机械化部队的八十八集团军就近支援。在海与内陆之间构筑一道钢铁防线,切断人与任何力量的接触。将人死死的钉在这片海域上。
蓝天之上,三个军事卫星已经变轨停在了这片海域的上空,每天上百架次的无人机在会场上空盘旋,武装直升机一直绕着大圈圈,预警机和加油机都出动了,远远的吊着。附近军用机场的飞机都已经挂好了实弹,随时可以出发执行打击任务。
导弹部队做好了防空准备,以应对可能来自于天上的,地下的,和海里的打击。
风雨欲来。
另一边,刘勤的工作很不顺利。
首先,他让政府出面,召集人的主要负责人前来开会议事。然而得到的答复竟然是这场赛歌会是自发的,没有组织者。很显然,是这些人不鸟政府。自给自足的生活,政府对他们的约束力很低。你政府只能管陆地上,你还能管到海上来么?我们人是属于大海的。
既然招呼你们不来,那我就派人混进去吧。刘勤安排了几组人伪装成人模样,驾驶着船儿妄图混进赛诗会现场摸情况。
结果在最外围就被认出来了。
船只、肤色、服饰、纹身、口音、和对歌。这些人的独特之处令他们满身都是漏洞,很容易被识别。于是,他们这些“奸细”在人的哄笑中灰溜溜的赶了出来。
人的船越来越多了,初步估计有超过三万艘船到达了现场。正在赶来的还是源源不断、连绵不绝。
几十万人聚集在一起是非常可怕的,他们自认为同宗同源,有些共同的宗教信仰,有些相同的被欺凌的经历,特别是这些人还都拥有武器。从大刀长矛梭标飞刀,到自制的枪支土炮,到走私来的各国军用武器,甚至,他们还可能拥有肩扛式导弹。他们就是一个炸药桶,一个在火炉边的炸药桶。随时都可能爆炸。
海豚湾市和定海省政府感到极为恐慌,他们要求刘勤立即允许他们行动起来,组织人员对人进行强制驱散。
何振东也通牒刘勤,让他赶紧行动,如果事态进一步恶化,他将直接命令军队进行“平叛”了。
刘勤被逼无奈,只得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连绵上百里的海岸线上,分别派出了近千支慰问团。这些慰问图都是由当地政府挑选与人有交情的人组成的。他们带着大量的粮食蔬菜水果和饮水前去慰问人们,他们劝说人尽快离开,这片海域因为要军事演习,已经被化为了禁区。任何船只和人都不许滞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