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见卢俊义被蒙在鼓里,心中无名火起。
但又怕此时说明了,这妇人再闹将起来,又不好收场。便只当做没听见,只顾往前走。
那贾氏紧跟在后面,心中忐忑,但还是抱有些侥幸心理,先逃了命最重要。
三人出了地牢,燕青取出早便准备的田虎军衣甲换上,趁着夜色和混乱而走。
外边邬梨一面带着人抵挡突如其来的敌人,一面派人去通知余呈。
“你等是哪里来的贼人,敢犯我境地!?”
邬梨见这伙人都使双刀,步军与其斗时,差距太过明显,而马军对上他们,也被其专网马腿上斩。这明显是有组织且经过严格训练的。
这等情况不由叫他心中愤怒,只是哪里有人搭理他?
只因出来的急,是以邬梨不曾骑马,便将手中那五十余斤的泼风刀舞动起来,看准面前一个敌人便劈将过去。
眼见那人就要身首分离,一个头陀举起两把戒刀将邬梨的攻势挡住。
“邬梨得安,你不识得我,我却识得你。今番倒要见识见识,看你这强绑别人妻子的货色有何本事。”
广慧说着,邬梨被这番话引起真火,提刀便杀。
只是他本来在步战上便不占优势,又遇上广慧这个堪称双足猛虎的头陀。
二人不过斗了二三十合,邬梨便有些招架不住,连忙往军队中躲去。
广慧得了罗恩的传来的消息,要叫田虎军多蹦些时候,所以见他逃了,也不曾去追。只把一对戒刀舞将起来,刀起刀落,便是一颗头颅飞起。
那边邬梨躲开了广慧,心中震惊莫名。
这突兀冒出来的敌将竟如此厉害,叫自己都招架不住。
“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究竟为何而来?”
邬梨越想越不对劲,莫说威胜没有一股使双刀的队伍,便是周边各处也不曾听说谁的手下有这般强的军队。
“不好!这些人莫不是为了那玉麒麟而来的?”
猛然间想到此节,邬梨心下越发肯定。外来势力,偷营却不往深处闯。除了这一点,只怕没有别的图谋。
邬梨叫手下沈骥耿恭二人代为指挥,脚步不断加快,直往自己住处奔去,若那卢俊义被救走,莫说其他,便是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即便自己的妹子嫁给了田虎,但自己的失职之责也逃不了。
邬梨心急的往回奔,刚离了那混战之处时,却正好撞见带着卢俊义和贾氏往外面逃的燕青。
待看清燕青和卢俊义的面容时,邬梨登时大怒。
“好你这厮,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来害我!”
见邬梨那睚眦欲裂的表情,贾氏吓得腿软,一声惊叫,竟然昏死过去。
燕青大惊,没想到这快脱险时又撞上此人。
卢俊义见着此人,也是面色严峻,若自己全盛时期,自然不惧他。但此时一身实力十不存一,只凭燕青怕是不好摆平他。
但见贾氏昏倒,卢俊义又不由露出苦色,只自己一人,便叫燕青不好带出去。再加上一个昏倒的贾氏,只怕难办。
燕青瞪着邬梨道:“你这厮们卑鄙无耻,骗得我主人来此,又叫那李固四处散播他落草的消息,岂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我到你身边,为的就是救得我主人脱了你们这狗窝。”
“好啊!”
邬梨怒极反笑。
“没想到我竟找回一个祸根来,今番你们要走,还得问过我手中这柄刀。”
“且慢!”
邬梨听了卢俊义的言语,不由手下一顿。
卢俊义听了燕青方才说的田虎叫李固散播消息一事,心如死灰。对燕青叹气道:“小乙,放我下来,横竖你也无法带两个人离去。”
又转身对邬梨道:“邬梨头领,你劝降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知晓我的脾气。今番我自留下,你且放了我这兄弟和浑家回去。不然我便是死在此处,也不会与你等同流合污。”
邬梨闻言心中大喜,不由失了防备。还未说话,燕青顿时一扬手臂,一支弩箭直射过来。
见到寒芒袭来,邬梨连忙要躲,只是这么近的距离,燕青那手上小弩又是绝技。纵然是邬梨反应快,也被一箭射中眉心,登时倒地身亡。
燕青见那邬梨死不瞑目,出了一口恶气。转身对卢俊义道:“此人既死,我等还是快走。”
卢俊义见燕青杀了邬梨,心中一松,直叹道:“若非小乙,我命不保。只是我今已无退路,大名府只怕也回不去了。却到何处安身?”
燕青道:“小乙这命都是主人救下的,如今为主人卖命也是心肝情愿,主人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主人不知,你被骗到此处之后,发生了许多事,待脱了险,小乙再一一说知、”
卢俊义道:“既然如此,都听兄弟你安排。”
只是又对燕青道:“只是兄弟你如何带得两个行动不便的人离开?”
燕青一指贾氏,恼道:“事到如今,主人还要护着这贱人,看来燕青不说不行了。”
“这贱人和李固通奸,图的便是主人的家产。不然以李固那厮贪生怕死的性子,怎会冒着危险跟主人你前来救人?”
卢俊义闻言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问道:“兄弟莫不是在胡言乱语,这等事怎生可能?”
燕青道:“小乙自不敢欺瞒主人,其实贯中哥哥离开时便将此事告知了我。只怪我瞻前顾后,不然主人也不会遭此劫难。”
“你...她...我...”
卢俊义了解燕青为人,既然他这般说了,想来应该是有此等情况。突然间得知自己的妻子和管家有染,卢俊义羞恼交加,语无伦次。
“我杀了这贼婆娘!”
卢俊义气的浑身颤抖,突然间爆发出力气。举起邬梨那杆大刀,将昏倒在地的贾氏一刀斩做两段。
继而仰头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主人!“
燕青见得如此,连忙去查看卢俊义的情况,见只是昏倒,这才背着卢俊义离开了此处。
外面广慧武松二人带着人马游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只怕余呈要来,便也纷纷撤走。
那沈骥耿恭恐有埋伏,邬梨又不在,便未敢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