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史慈,老夫就会一会你,看你几分能耐!”
黄忠岂有畏惧,一声狮吼,手中虎臂青筋崩决,染血的战刀挟着滚滚狂力,横斩而上。
吭!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回荡在城头,刀与戟撞击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将左右的士卒,统统都震飞出去,甚至有两名士卒直接被震的从城墙上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了地面上,摔成了一滩肉泥。
黄忠气息如常,巍然如铁塔般屹立不摇,俨然没有半分撼动。
太史慈的身形微微有颤,气血激起一丝涟漪。
一招交手,高下已分。
黄忠可是五虎级别的猛将,纵然连江东武艺第一的孙策,也只能跟他战成个平手而已。
至于太史慈,武艺虽然也当世绝顶,却要逊色于孙策,自然也就不及黄忠。
嘣嘣嘣——
金属撞击的冲击波,不断将两侧的城垛震碎,乱石碎屑漫空飞扬,四周的士卒皆步步后退,不敢靠近过来,生恐被殃及池鱼。
转眼间,二人战成一团,难分胜负。
太史慈是越战越恼火,越战越觉羞辱。
想他堂堂江东第一猛将,武艺只在孙策之下,却先是打不过一个锦帆贼,现在又打不过一个老卒。
颜面何在!
他怒如狮虎,大戟舞动如疯,倾尽全力出招,却依旧拿不下黄忠,反倒被黄忠秀稍压制。
就在他二人交手时,数不清的魏军将士已趁势爬上了城头,扑向了江军士卒。
很快,沿城一线魏军便处处突破,蒋钦,凌操等猛将们,尽数登上了城头,加入了杀戮之中。
崩溃!
意志薄弱,士气低落的江东军,早已不再是当年那支精锐的江东军,形势只要出现不利时,便全线崩溃,四散而逃。
城楼下,周瑜看着四散奔逃,扼制不住退势的士卒,面如死灰,神色黯然。
他仰天一声长叹,悲愤道:“苍天啊,莫非你真有眼无珠,非要站在苏哲那个奸贼的一边吗?”
周瑜的悲愤,却被魏军震天欲聋的吼声所淹没。
“活捉周瑜——”
“活捉周瑜——”
那一声声的吼声,令周瑜不寒而栗,无奈之下,只得转身下城,随着败兵逃往了建业主城。
周瑜身为主帅都逃了,其余的吴军士卒们更没勇气再战,如溃巢的蝼蚁一般,纷纷望风而逃,争先恐后的向着主城方向逃去。
主帅已逃,太史慈却还在跟黄忠死战。
他二人交手已过千招,连刀口都不知砍卷了多少处,却依旧未分胜负。
黄忠武艺虽然在太史慈之上,但毕竟年势已高,体力不足,正是因为体力上的优势,太史慈才勉强能支撑千招不败。
可惜,太史慈的精神斗志,已随着周瑜的败逃,己军的崩溃而处于丧尽的边缘。
“该死,难道我太史慈,今日又要再败给这姓黄的老匹夫吗,可恨——”
他越是纠结犹豫,招式就越显疲态,渐渐被黄忠压制,越战越是被动。
便在这时,苏哲已策马驰近了城门一线,近距离督战进攻。
他举目远望,一眼扫见黄忠正跟一员敌将交锋不下,不由面露奇色:“那厮是谁,竟然能跟黄老将军战的不分胜负?”
身边的吕蒙瞅了一眼,忙道:“禀魏王,那人就是东莱太史慈,武艺在我们江东仅次于孙策。”
东莱太史慈么,果然是他。
苏哲对这个人还是很有好感的,此人才是真正的忠义无双,当年为报孔融的恩情,不惜单枪匹马冲出黄巾军的包围,去为孔融搬救兵。
当初在徐州之时,苏哲就想要招降此人为己所用,却不想他跑到了江东投奔孙策,今天也终于出现在了战场上,苏哲岂能不眼前一亮。
“鞠义何在!”苏哲突然喝道。
“末将在。”鞠义执弓上前参拜。
苏哲马鞭一遥指太史慈:“看到那员与黄老将军交锋的敌将没有,我要你射他一箭,助黄老将军拿下他,但不要伤他性命。”
“末将遵命。”
鞠义明白了苏哲的用意,策马提弓,直奔城楼之下。
相隔三十余步,鞠义拉开三石铁胎弓,瞄准了激战中的太史慈。
“去吧!”
某一个瞬间,他指尖一松,弦上利箭破空而出,如一道流光直奔太史慈背心而去。
鞠义箭术超凡,实力不逊于黄忠的射术,这一箭射出,换作是寻常之人,必被他取了性命。
可惜他射的是太史慈。
这是一员五虎级别的猛将,到了这个级别的猛将,感知能力已达到听风辩位的能力,不用回头,只听弦响就能感知到有冷箭来袭,还能判断出方位。
乱战中的太史慈,蓦觉身后有异,不及多想,身形几乎是本能的向一旁侧去。
刷!
冷箭从肩边划过,虽险险的避过,刃风却在他臂上划开了一条细细的口子。
“这一箭的力道好强,不知是谁在放箭!”
太史慈心头吃了一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
就在这一瞬间,他招式破绽立出,黄忠抓住破绽,战刀卷起漫漫血尘,斜斩而来。
鞠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他早知太史慈感知力超强,那一支本就没打算射杀,只是算准了时机方位,为黄忠这致命一刀创造条件。
避无可避的一刀,呼啸斩下!
生死一线,太史慈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硬生生的挪移了些许,避开了致命的部位。
咔嚓!
黄忠战刀斜斩而下,硬生生斩中了他的肩膀。
太史慈一声痛苦的嚎叫,脚下步伐急动,忍着剧痛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背靠在了城垛上。
他斜眼一瞟,只见肩头被砍下了寸处深的伤口,大股的鲜血哗哗的往外直翻。
黄忠一刀斩中,长吐一口气,向着城下瞟了一眼,却见鞠义正向他招动手中铁胎弓。
黄忠立时会意,这是苏哲看中了太史慈,想要降伏此贼,才叫鞠义手下留情。
他便提着染血的战刀,一步步的逼近太史慈,冷冷道:“太史慈,我主欣赏你的将才,留你一条性命,你还不投降!”
太史慈挣扎着想要提刀再战,怎奈肩上受伤太重,手中根本使不出力道来。
听得黄忠想要他投降,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大骂道:“我太史慈跟孙将军情如兄弟,我岂会背叛他,降苏哲那奸贼!”
“当初的吕蒙,凌操父子,他们都象你这样硬气,现在他们不一样为魏王赴汤蹈火,太史慈,你还不明白吗,魏王乃天命之主,降他乃是顺应天命!”
黄忠刀指太史慈,厉声喝斥。
“放你娘的狗屁,我太史慈就算战死在此,也绝不降贼!”
恼羞成怒之下,太史慈奋然跃起,不顾肩上伤势,咬牙使出全力挥斩向黄忠。
“顽逆之徒,自讨苦吃!”
黄忠一声冷哼,手中战刀翻手荡出,轻轻松松便挡退了太史慈的大戟。
几乎在同时,黄忠一脚踢出,正中太史慈胸膛,将他直接踢出三步之远,重重撞在城垛上,口中狂喷鲜血,再也爬不起来。(未完待续)